無地城發生之事。
外界,本不知曉。
然而,一則視頻,突然傳遍大江南北。
畫面裡,身爲大善人的宇文航,一言一行,猖狂無比。
口口聲聲,平民即賤民?
縱是無地城民衆買賬,外界之人,絕不會有半點留口。
你兒子的命,憑什麼比平民金貴了?!
正當事情越鬧越大時,
本還想寧事息人,努力壓下聲音的袁紹,終於坐不住了。
反饋太大,再這麼下去,怕是會驚動更上層!?
不行......
這顆剛剛收來的棋子,怕是留不住了......
袁大將軍,冷聲開口:“暗中派人,連夜查封宇文世家,記住,不留活口。”
唯有如此,
那宇文航纔沒可能破罐破摔,說出和他之間的交易。
而且,如今民衆巴不得這宇文大善人去死,他站出來,倒是能收穫名利,爲自己以後徹底站穩蘇,江做好準備!
然而......
當無數將門弟子,涌上宇文家時,捕撈到的,只剩寥寥宇文家偏族,十足地,一個空殼。
宇文航,跑了!!
這讓袁大將,更是心驚膽戰。
能跑到哪去?!
他佈下那麼多眼線,居然沒發現宇文航已經潛走?
“兩個可能。”
袁紹身邊,謀士文丑眯眼道:“要麼是那宇文航,已經猜到將軍會出手,現在很可能逃出國了,”
“第二種可能,就是那楚楓,暗中救了他,想揭發將軍。”
兩種可能。
讓袁紹一陣心煩意亂。
“絕對是第二種!”
“能避開那麼多眼線,說明他身邊有不少高手,只有楚楓才能做到。”
袁大將軍,與副將謀士文丑,連夜商討。
甚至不惜,花上大量精力財力,去調查楚楓。
然而,
就在之後某日,終於有眼線查出......
“宇文航,好像喪子那日,就連夜逃去北歐了......”
“和楚楓沒關係?”袁紹依舊不死心。
文丑有些尷尬:“楚楓這些日子除了接老婆上學放學,養寵物,好像沒幹什麼事......”
袁紹:“......”
只對那白毛咬牙切齒。
錢,又特麼白花了!
沒等他起報仇心思呢,上層一則密令,迅速傳來。
看完密令,袁紹眼睛逐漸眯起,猶如狐狸,半晌之後,冷冷一笑:“好,好!”
佔據北樓蘭古城,傭兵二十萬,虎視眈眈的那位大皇子,似乎,坐不住了!
這日,
書簏山莊。
當身材玲瓏的窈窕美人,動人的眸子剛剛睜開之時,
看見眼前男人,坐在梳妝檯前,整理妝容,忽然一愣。
通過鏡子,她忽然尖叫起來:“啊!!!”
哪裡是楚楓?
鏡子裡,那是一張滿是傷疤的面孔。
這,這不是楚楓那個表兄麼??
爲什麼會在自己房間裡??
美人寒氣當場一瀉千里,手中凝結三尺冰劍,甚至直接調動師尊留下的那一息壓龍氣,
勢要殺了這無視倫理的登徒子!
“別!老婆,是我!!”
鏡子前的男人,當場大吼着將美人摁在牀頭。
“你!”
慕芊芊本還憤怒,感受到前人手中傳來的至剛至陽氣機,與自身寒氣融合,不由一愣。
真的是楚楓?
當即,便是一拳錘在楚楓心口:“笨蛋!!”
不知何時,懷中美人,眼眸竟已經溼了。
那是嚇的。
她確實怕,怕自己失身,對不起他。
楚楓深吸口氣,將玉人攬入懷裡。
“你幹嘛打扮成你......表哥的樣子?”
其實,
慕芊芊早有疑惑,
林音容,是南盛虎臣林元緯帶來的,怎麼會認他爲弟弟?
而且,看楚楓樣子,似乎是默認?
“我要去西蜀。”
“西蜀?去那幹嘛?”慕芊芊疑惑。
無論是唐門,還是那西蜀武協,都讓她下意識生出不好的感覺。
聽到問題,楚楓凝神許久。
去......幹嘛?
深吸口氣,他直視慕芊芊:“芊兒。”
“朱雀有沒有給你說過,隱門?”
“隱門??”慕芊芊呆了許久,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得很少,我只知道,隱門世家,好像各個都很厲害,隨便一個家族,放在外界,堪稱至尊。”
許久後,又補充一句:“就像......睥睨天下的伏羲仙門一樣。”
“你問這個做什麼?”慕芊芊不解。
楚楓張了張嘴。
隨後又閉上,搖搖頭。
“沒,我只是想去唐門看看。”
“唐門?唔,好呀。”少女嘻嘻一笑,撫在楚楓頭頂:“別老待在家裡,頭上都長草了。”
見楚楓不說話,慕芊芊再次闖入他懷中:“笨蛋,別忘了。”
“雖說,我確實希望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但......如果可以,我也想讓世人知道,我的夫君,是位蓋世英雄。”
英雄,蓋世!
包括那些個至尊隱門!
見楚楓不說話,她伸出細手,摸了摸楚楓白髮,加油打氣道:“其實啊,那些至尊家族,在我看來,完全比不上夫君。”
“遲早有一天,我們的楚家,也能比得上他們。”
楚楓輕吻玉人額頭後,這纔拿起千機傘:“那你夫君,當蓋世英雄去了啊。”
留下美人。
面露疑惑。
她知道,楚楓開始藏了話。
“楓......剛剛,你究竟想跟我說什麼呢?”
時至今日。
慕芊芊依舊不知。
這位一招敗寧宗,兩劍斬甲兩萬六的人皇,
正是出自當今,衆多至尊隱門世家中,身居最高位的不世皇族——至尊,林家。
嫡長子,林楓!
這也是,一路走來,幾近無敵,手段天賦皆高於同輩的原因之一。
生而爲龍,
註定,不平凡。
之所以會去西蜀......
除了極小半部分原因是按林元緯之棋,來一盤蟒雀吞龍外......
也是想去調查父親足跡,查清一切來龍去脈。
街頭小巷。
一家毫不起眼的理髮店,
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沙發上,等候着眼前理髮小妹剪完上一位顧客。
說是小妹,其實也是三十多歲了,只不過對於他們這些老人來說,還年輕。
理髮十塊錢一次。
這年頭,年輕人都去所謂的正規店面,裝潢漂亮,配有職業理髮師,一次少說也要四五十,
沒年輕人喜歡往這種小巷小店竄。
在老人們閒談之時,一名身着連帽衫的男人,緩緩走入。
看得店面老闆娘一愣,
雖說在這彈丸之地開店,但她至少認得牌子,男人這一身,如果是正版,少說也得五位數?
隨後她搖搖頭,自嘲一笑。
能到這小巷來的,能穿着真貨麼?
然而,下一刻,老闆娘的手,稍稍一抖。
眼前青年,取下帽子,露出一頭罕見白髮,以及,那足以讓九成九的人,望而生畏的猙獰面容。
“姐姐,我想染個黑髮。”
一聲姐姐,如果,配合上楚楓真容,本該聽得老闆娘,三十歲的少女心蕩漾。
可此時,那位‘姐姐’,只覺心頭顫抖。
真貨。
衣服是不是真貨不知道,這遍佈傷疤的臉蛋,絕對是真貨,整容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