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女幹警走進來,“袁隊,有一個叫朱煒的人來投案自首。”
“是嗎?剛剛還說要去找他,他就來自首了。”袁永峰道,“那這樣,把程振鬆帶出去,讓朱煒進來。”
……
一個小時後,袁永峰走進大隊長辦公室,“劉大,你找我?”
“是。我想知道你審訊朱煒審訊得怎樣了?李縣長在一中開現場會,方局要我們第一時間彙報案子的進展情況。”劉大隊長道。
“這個朱煒他死活把責任攬在他一個人頭上,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晶森超市商品部的一個部長,沒有上級的授意,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爲此我們一直在和他‘鬥智鬥勇’。”
“是不是可以確定,這次中毒事件是晶森超市人爲造成的?”
“這一點完全可以確定。你可以向方局這麼彙報。我還想再往深處挖一挖。”
“好。一有情況麻煩立即反饋給我。”
“我會的。”
……
陽江一中小會議室。女副縣長坐在正席位。
“請大家安靜下來,”女副縣長朗聲說道,“方局長有最新情況向大家彙報!”
衆人停止交流,目光集中到方本晨身上。
方本晨輕咳兩聲,“李副縣長,各位局長,主任,剛纔我們刑偵的劉大隊長給我反饋了案情的進展情況。在我們抓了美味麪包房的麪包師曉麗和她的男朋友程振鬆之後,晶森超市的商品部部長朱煒主動去刑偵投案自首,案情就非常清晰了。”
曹正軒側頭與邱春生對視一眼,然後繼續聆聽方本晨的彙報。
“目前初步瞭解到的情況是,這個商品部部長耿耿於懷於濟生超市對晶森超市的擠壓,就想在校內小超市上給曹老師製造麻煩。他到黑市上買了一種液體,這種液體只要進入人的體內,就會誘發急性腸胃炎。他通過程振鬆買通他女朋友曉麗,麪包師曉麗則利用昨晚打包麪包的機會,在三十個麪包上塗抹了一點這種液體,而這三十個麪包全部送到了一中的校內超市。”
“聽方局長這麼一說,我和孟局長心頭的疙瘩就解除了。”年近五十的中年道,“原來我們一直擔心會有更多的人中毒。”
“是啊,”鬍子拉碴的青年道,“尤其是我們瞭解到其他幾個食用了同一種麪包的單位職工或工廠員工都沒有出現症狀時,就更疑惑不解了。誰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看來我們都錯怪校內超市了。”教育局的一個科室主任道。
“是啊,嚴格來說,校內超市不負任何責任。”衛生部門的一個主任附和道。
“既然是這種情況,”女副縣長做總結性發言,“這次學生中毒事件就極爲明朗了。所有責任由美味麪包房和晶森超市來承擔。校內超市也是受害者。我會專程向孟書記彙報,向上級彙報!今天的現場會就開到這裡。散會!”
……
曹正軒向女副縣長,方局長等人道謝後,帶着邱春生回到校內超市。
“情況怎樣?”一直等候在校內超市的汪水芬不安地問道。
“虛驚一場,我們完全不負任何責任。水芬你可以放心了。”邱春生道。
“那太好了。我真的擔心死了。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呢?”汪水芬道。
“是晶森超市搞我們,嫂子。”曹正軒把情況簡單說了,“所以我還要去一趟刑偵,這事情不能止於朱煒這麼個商品部部長。”
“我也這麼覺得。”邱春生道,“朱煒絕對是頂包的。至少是顧勇的主意,說不定還是齊順武的意思。”
曹正軒點頭,“我這就趕去刑偵。邱部長,你和財務聯繫,給洪豔家送十萬塊錢過去!”
“曹總,李副縣長都判定我們沒有責任了,我們幹嘛還要這麼做?”邱春生詫異道。
“是啊,十萬呢。”汪水芬道。
“這叫人道主義關懷。”曹正軒解釋道,“畢竟好好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再說洪豔家裡人操辦洪豔的喪事也要一筆錢。”
“曹總能這麼考慮問題,洪豔一家人都會感激不盡。”邱春生道。
“正軒,你這種做法要是傳出去,這次學生中毒事件,我們校內超市的名聲非但不會受到影響,反而會變得更好。”汪水芬道。
“或許會吧。但這不是我的本意。”曹正軒道。
……
湖東省。一個叫武家的自然村。熊金髮帶着三個幹警穿着便服來到一棟二層舊式樓房前。這樓房應該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了,這一點,從它斑駁的外牆可以看出來。
樓房的大門和窗戶都是關着的。
一個幹警上前敲門。敲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迴應。
隔壁,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開口道:“你們不用敲了,武伯伯他們不在家。”
熊金髮走近這個人,“這位師傅,能向你打聽一點事嗎?”
“是武伯伯的兒子武軼的事嗎?”男人很有敵意地道。
“你誤解了。我們打聽的不是武軼的事,我們想知道這一家人都去哪了?明天已經是除夕夜了,怎麼還會關門外出。”
“你說的是這個啊。這也是我們很納悶的。是昨天吧。我忘了是昨天還是前天,反正是來了三個外地人,結果,武伯伯,武軼的兒子還有武軼的老婆,都跟這三個人走了。”
“三個外地人?他們長什麼樣子?”熊金髮問道。
“這我就答不上來了。我問武伯伯他們要去哪裡,武伯伯只是笑笑,不回答我。”
“哦。那武伯伯他們面部表情怎樣?是害怕呢,還是開心?”
“這一點我沒有留意。要說害怕是不可能的。我估計弄來弄去還是爲武軼的事。”
“謝謝你,我們再去向其他人打聽打聽。”
……
事實上,熊金髮幾個人在武家村並沒有再打聽什麼就出了村,來到村前的機耕路上。
他們懊悔的是他們慢了一拍。
“兄弟們,對夥先我們一步將人弄走了,再怎麼辦?”熊金髮沉着臉問道。
“還能怎麼辦?只能回陽江唄。這就是嫌疑人寧願自殺都不招供的原因。”嘴巴比較寬大的幹警說道。
“如果能瞭解到對夥把人弄去了哪裡,我們就還有希望。”這個說話的幹警濃眉大眼。
“愁的就是這一點啊。”第三個幹警道。
機耕路上走來一個跛腳女人,這女人手裡提着兩個空籃子。
“要不我們再問問這個大姐。”熊金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