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近十一點,陽江人民醫院住院樓與門診樓之間的院子裡,從西南方向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走路很有講究,他走到這個院子避開了所有的攝像頭。
他走進院子之後就在一個能遮雨的走廊裡徘徊。等到有人從住院樓走去門診樓時,他迅速躲在了一棵綠化樹後面,並且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像電視機遙控的東西。他盯着那個走去門診樓的人,等這個人走到正中位置的時候,他手指頭一動,摁下了一個鍵,就見走廊處火光一閃,緊接着轟的一聲巨響,走廊的一根柱子斷裂,頂棚往下塌陷,而這個人被巨大的空氣衝擊波衝得往後退了幾步,徑直倒在了地上。
小武病房裡。
“這是什麼聲音?”一個警察站起來問道。這個警察瘦瘦高高的。
“徐隊長,好像是爆炸的聲音。”另一個個頭較矮幹警道。
“醫院裡怎麼會發生爆炸?”徐隊長迅速走到病房的外間,站在外間往外觀察。很快,他回到裡間。
“建華,我們去看看,走廊都被炸裂了。我還看見一個人躺在地上。”
“那我們這裡……”名叫建華的警察道。
“就幾分鐘,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們是警察,必須下去了解情況!”
“OK!”
……
內科病房。
“這是什麼聲音?”守在潘明禮身邊的張雨桐迅速站起來,而後走向病房的外間,從玻璃窗往外看,看見了爆炸處的境況。
“怎麼會這樣?總不至於是有人惡意報復醫院吧?”張雨桐自言自語道,“看着樣子也不像。”
張雨桐瞭解了情況之後立即回到裡間,衝潘明禮和潘龍道,“醫院出現了爆炸,還有一個人被震出去了。我得下去看看。”
“你去吧。”潘明禮道,“不過要注意,注意安全。”
“是啊,要學會保護自己。搞這種破壞的人一般都是窮兇極惡的人,我最瞭解不過了。”潘龍道。
“謝謝伯伯提醒,我會的。”
向潘龍父子交代之後,張雨桐迅速出病房,走到過道上,她立即小跑着衝到樓道口,而後等不及坐電梯就往下跑。往下跑到轉彎平臺處,張雨桐忽然停了下來。她猶豫了幾秒鐘之後,立即返回往上跑,徑直跑去外科病房。
……
院子裡的那個人摁了遙控後,在綠化樹後面呆了一會兒,當他看見徐隊長和名叫建華的幹警到了現場之後,他冷笑一聲就從另一個方向進了住院樓。這期間,他將頭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這個人的臉。他從走到上到外科所在的樓層,就快速向小武所在的病房走去。進了這個病房,他輕輕地將門關上,並且上拴,之後走到小武的病牀前。
“是你?”小武一臉的驚愕。
“是我。我奉命來讓你解脫了。”來人道。
“你——”
“怎麼,經歷了一次就再也沒有勇氣了嗎?我告訴你,你沒有選擇。”
武軼瞪大眼看着來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別怨我。這是齊總的意思。他還讓我告訴你,你的父親,你的老婆和兒子都安然無恙。”
“他把我父親,老婆和兒子都控制起來了嗎?”武軼憤怒道。
“不要用控制這個詞。是保護。”
“他媽的這不是控制還是什麼?”
“你既然知道是控制,那你還有什麼選擇?”
“可以,可以,”武軼的臉色瞬間煞白,“你給我帶來了什麼?”
“也就一種藥而已,這種藥吃下去一分鐘不到,你就得到徹底的解脫。”
武軼搖搖頭,“齊總真這麼決絕嗎?我可以做到什麼都不說的。”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只有你徹底解脫了,齊總纔會放心,你的家人也就安全了。”
“行,行,你幫忙倒進我嘴裡吧。”武軼把嘴張開了。
“你這就搞錯了,這藥得你自己倒進你的嘴裡。”來人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武軼。
武軼遲疑了一秒鐘,還是接下了小瓶子,用另一隻手將瓶蓋旋開,“呵呵呵,想不到我武軼會是這種下場。”
說着,武軼仰起脖子就要將藥水往嘴裡倒。
……
張雨桐跑到還有一層就要上到外科病房處,迅速往旁邊一閃,躲進了護士站,然後她探頭往外看。
“果真是這個人設的套。”張雨桐心裡頭極爲震撼。她即刻從護士站轉出來,迅速跟了上去。上到外科住院病房所在的樓層,張雨桐看見那人推開武軼所在的病房,心裡頭更透亮了。於是,她迅速貼近武軼所在的病房,輕輕地推了推病房門,發現病房門從裡面上了栓之後,就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聽裡面的動靜。當她感覺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時,她往後退了一步,接着用肩膀用力撞向病房門,門即刻被撞開了。
病房裡面,正要往裡倒藥的武軼吃驚的看向房門口。手裡的瓶子從他手中脫落,掉在了病牀上。
“雨桐。”來人眼睛瞪得老大。
“袁隊長,你怎麼會越走越遠?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雨桐悲憤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袁永峰納悶道。
“或許是天意使然吧。袁隊,收手吧。請不要一錯再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袁永峰道,“雨桐,就念在這幾年我關照你的情分上,請你退出去,就當沒看見這一切。”
“袁隊,你怎麼可以這麼固執。回頭是岸,難道你不知道嗎?請你跟我回去主動交代事情。這樣,你還可以回頭。”張雨桐道。
“就是說你怎麼都不會成全我,是嗎?”袁永峰道。
“不是我不成全你,是我不想讓您一錯再錯。”
“徐隊長?”袁永峰忽然叫道。
“哦。”張雨桐回頭望病房外看。
“雨桐,既然這樣,你就不要怪我無情了。”就在袁永峰說話的同時,他手裡多了一把匕首,袁永峰抓着匕首對着張雨桐心臟位置就捅了進去。
“袁隊?”因爲疼痛而轉回頭的張雨桐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什麼位置受了傷,極其驚愕地看向袁永峰,之後才低下頭看自己手上的位置,這才發現自己心臟位置插了一把匕首。
“我不能回頭,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袁永峰陰着臉道。
“你好狠,你好狠。”張雨桐雙腿一軟,緩緩地坐了下去,接着躺在了地上。
這時,袁永峰迅速將病房門重新關上,立馬走到武軼病牀前,將藥瓶撿起來,注意到藥瓶裡還有一點藥水,就抓住武軼的嘴巴,將武軼的嘴巴整成一個O形,便將藥水往武軼的嘴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