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這一頭,朝陽律師事務所的劉律師帶曹正軒去公證處做了公證。
公證之後劉律師指導曹正軒:“曹先生,你現在已經正式成爲鄔總的家業和產業的繼承人了。現在你要去找的是一個叫餘金玉的婆婆,她是鄔總最信任的人,你必須和她對接。”
“是那個六十左右的婆婆嗎?我在鄔總家裡見過。”
“就是那個婆婆。”
“這個,劉律師,我冒昧問一下您,鄔總爲什麼要做出這種安排?”曹正軒問道。
“唉,”劉律師輕嘆一口氣,“鄔總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吧。怪只怪他那個弟弟做的太過分,將鄔總的心徹底傷了。所以在鄔總得知自己患了肺癌晚期之後,他就來找我,將遺產的相關繼承細則簽訂了。在他被檢察院傳喚之前還來找過我一次,他仍舊不死心,雖然他知道他會死在看守所裡或監獄裡。”
“結果他在看守所裡碰上了我。”
“是啊。這一切也許都是命定的安排。小夥子,你一定不要辜負鄔總對你的信任。”劉律師非常誠懇地看着曹正軒。
“謝謝劉律師,我會努力做到最好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現在就去和那個婆婆對接。”
十幾分鍾之後,曹正軒來到鄔濟生的別墅。
那個餘婆婆正坐在大門口發呆。此時,那些前來弔唁的客人該回家的回家了,該離開的離開了,只是廚房裡還有人在忙碌。
這也是不久前鄔澤生能夠對餘婆婆動粗的原因。倘若所有的客人都在,鄔澤生再傻也不會做出這種舉動來。
院子裡和客廳裡的桌子旁都空空的。
看見曹正軒走進院子,餘婆婆站起身來,強打起精神,“小夥子。”
“婆婆,”曹正軒來到餘婆婆身前,“我叫曹正軒,是一中剛分配過來的老師。昨晚和上午我們都見過面。”
“你——”餘婆婆盯着曹正軒,眼裡似乎有着某種期盼,“過來有事嗎?”
“我是過來和您對接的。鄔總將他所有的家業和產業都轉給了我。”
“是嗎?”餘婆婆驚喜道,“把囑託書給我看。”
“全在這裡面。這裡面除了鄔總寫的遺書,還有公證處的公證書和鄔總委託朝陽律師事務所做的相關協定。”曹正軒雙手將文件袋遞給餘婆婆。
“太好了,太好了,”餘婆婆雙手顫巍巍地接過文件袋,而後打開文件袋,仔仔細細地查看文件袋裡的資料,“這纔是我要見到的東西。”餘婆婆看過之後擡眼看着曹正軒,“小夥子,昨晚你過來我就有一種預感你是繼承人了。”
“可能是我和鄔總有緣吧。”
“來,跟我上樓。”餘婆婆轉身往裡走。
曹正軒跟在餘婆婆後面上到三樓,以爲已經到了頂樓,沒想到餘婆婆從一間空房間裡搬出一個梯子來架在外陽臺的牆壁上,“是叫曹正軒嗎?你跟我上去到頂層的樓梯間裡。”
“婆婆,你能上去嗎?”曹正軒擔心道。
“放心,我不知爬過多少次了。濟生的所有貴重的東西都在頂層的樓梯間裡。我每天都要爬上去看一回。”婆婆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上了樓梯。
曹正軒扶着樓梯待餘婆婆上到頂層之後這才攀上樓梯。
頂層樓梯間的空間比曹正軒想象得還要大,他貓着腰跟着餘婆婆往前走了幾米,就見餘婆婆打開一個類似於櫥櫃的門的擋板,露出了安放在裡頭的保險櫃。
“東西全都在保險櫃裡。”餘婆婆衝曹正軒微微一笑,便用手指頭在保險櫃上摁了好幾個數字,保險櫃便被打開了。
餘婆婆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往外拿,然後遞給曹正軒。
曹正軒首先接的是一大串鑰匙,這一大串鑰匙中除了車鑰匙之外全都是房產鑰匙,接着接的是好幾份房產證書,接下去是好幾張定期存摺,曹正軒掃了一眼其中一張存摺的面值,竟然高達200萬!
曹正軒的心砰砰直跳。
接着又是股票和證券的憑證,最後取出來的是黃金白銀玉器之類的裝飾品。
“你再仔細看一遍,這就是所有了。”餘婆婆取完之後衝曹正軒道。
“我不需要看。只是婆婆,”曹正軒道,“鄔總的東西這麼多嗎?”
“對,這是濟生一輩子拼命攢下來的東西。”餘婆婆眼角溼潤,“也不知道你小夥子哪輩子修來的福被濟生看中了。這些話就不說了,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該放的你重新放回保險櫃,該去銀行辦手續的就去辦手續。你改一改保險櫃的密碼就可以了。小夥子,所有這一切都是你的了。”餘婆婆顯得很輕鬆,仿似完成了一件非常光榮的使命似的。
“婆婆,都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覺得是一場夢。”曹正軒說出內心真實的感受。
“這不是夢,這是濟生對你的信任。你好好繼承,就是對濟生的最大的回報。”
“婆婆您放心,我一定會很好的繼承的。我這就去銀行辦好所有手續。”
……
陽江後馬路靠近南京路地段,一家遊戲機室內。
遊戲機室起碼有兩百個平米,擺着數不清的各種遊戲機,有的遊戲機比餐桌的桌面還大,也有好幾臺那種俗稱爲老虎機的。
四五個人進了遊戲機室。
四五個裡頭最前面的那個在一臺沒人玩的遊戲機上狠命地捶打了幾下。
董華春從裡間出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咦,是你們?”
“不是我們是誰?”說話的是奶奶灰的叔叔,“讓你們潘總出來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上午不是在派出所談好了嗎?”董華春道。
遊戲機裡所有玩家都停下來看向這邊。
“那叫談嗎?那兩個人不是根本不認可嗎?”奶奶灰的爸爸接話道,“我只認你們,我兒子是在你這裡做事的。”
“總不至於二十萬都由我們來出吧?”董華春無語道。
“那是你們的事。讓你們潘總出來說話!”奶奶灰的父親失去了耐性,將遊戲機拍的啪啪響。
“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小心我叫人轟你們出去。”
“你叫啊,你叫啊!”奶奶灰父親身後的幾個人叫道。
“問題是你們這麼鬧有用嗎?要談也是去派出所談!”董華春振振有詞。
“我纔不去什麼派出所!我們要的就是我侄子的賠償費!”奶奶灰的叔叔叫道。
“艹,別跟他廢話了!”奶奶灰父親身後一個小年輕衝上前,“那什麼潘總不出來,就砸碎他幾臺遊戲機!”
小年輕這麼一吆喝,他身後的兩個人跟着衝到前面來,對着近前的一臺遊戲機又是捶又是踢的。
奶奶灰的叔叔瞅見地上的一塊磚塊,彎腰撿起來就要砸向一臺老虎機,他要是這麼砸下去,老虎機不廢掉也會停止工作,嚇得玩家往一邊竄。
“艹!”董華春罵道。
“給我停手!他媽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我遊戲機室鬧的?”潘明禮從裡間走出來。
“我們沒有資格鬧?”奶奶灰的叔叔邁步上前,“如果你出了二十萬的賠償我們就沒有資格鬧了!”
“我提醒你看看這是什麼地盤?”潘明禮惡狠狠地道。
“什麼地盤?”奶奶灰的父親擠上前道,“這裡難道不是設灰住已管轄的地盤嗎?你可以超越法律?”
從潘明禮身後轉出來幾個小混混,其中兩個一人一個抓住了奶奶灰的父親和叔叔。
“再他媽鬧事,我就把你們廢了!”
奶奶灰叔叔後面的三個人不甘示弱,衝上來就要動手。
又有幾個人懟過來。
惡鬥箭在弦上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