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禮見了這個場面,不得不退一步,揚了揚手示意他的人放手。
“潘總?”其中一個小混子看着潘明禮。
“給我退下就是。王樹根的父親,還有你,王樹根的叔叔!我告訴你們,不是我虛了你們,而是看在王樹根在我們這裡做過事,他出了這種意外,如果我們再整你們,就很過意不去了。”潘明禮虛情假意地道。
“我不需要你說這些廢話,你只告訴我錢出還是不出?”奶奶灰的叔叔咄咄逼人。
“我會盡快和趙江東的父親聯繫,我接到的電話是那個張文盛已經不付任何責任了,事情完全是那個趙江東引起的。”
“這些事情我們都不管,我們管的是從你這裡拿到派出所裁定的二十萬!”
“我會辦好的。”
“明天我們會再過來!”
……
禁毒大隊副大隊長辦公室內。
汪根禮正在打電話,“我說淑芳啊,派出所王和風給我來電話了。”
“怎麼說,那個王所長?”對面接電話的是徐崢的母親,她還待在醫院的病房內。
“他說趙江東改口供了,說修理你兒子完全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怎麼可能是這樣?”徐崢母親徹底被雷倒。
“就是這樣。你還是擔心點那個張誠吧。”
“我知道了。”徐崢母親在病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一臉的茫然。
……
陽江人民醫院正大門口,四個人從裡頭走出來。
“我說趙總,他媽這事處理的也太憋氣了。”說話的是一個一米七五的青年。留着平頭。
“我的肺都要炸掉。”這附和的也有一米七五的個頭,只是他留的是長髮。
“付斌,夏軍,我猜這裡頭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個頭只有一米六五的中青年道。他是華安建築公司的副總步驚人。
“還是步總懂我,”趙輝煌繃着臉道,“去車上說。”
幾個人邁步走向一輛高檔轎車。
留着平頭的青年坐進了駕駛室,先把車子啓動了,降了玻璃窗,開了空調。隔了一會兒,其他三個人才坐進車子。
“去公司。”趙輝煌吩咐道。
車子竄出去。
“那小子一出手我就看出來了,”車子出了醫院之後趙輝煌方纔說道,“和十七年前那個程垂範所使的陰招一模一樣。我跟你們說過程垂範吧?”
步驚人道:“趙總跟我談及過。付斌和夏軍就不清楚了。”
“哦。之所以說這是陰招,是因爲中了這招的人會渾身無力,我兒子的狀況剛纔你們也看到了,”趙輝煌接着道,“而且沒得解,除了施招的人。陽江菜刀幫吳霍鋼你們聽說過不?”
“他不是幫主嗎?聽說是被副幫主搞死的。”平頭付斌道。
“就是他。當時菜刀幫勢力還不大嗎?卻被那個程垂範折服了,就是因爲程垂範用這個陰招控制了他的兩個兄弟,其中一個就是搞死他的副幫主葉江河。”
“葉江河?”長頭髮夏軍道,“他不是還在坐牢嗎?”
“葉江河是我們這一脈人裡頭最讓人不恥的。這個就不說,也扯遠了。”趙輝煌道,“吳霍鋼幫主爲了解救這兩個兄弟,竟然向程垂範屈服,後來還和程垂範做了兄弟。你們就可以想象這陰招的威力有多大。當年爲了蔣村中學新建這個項目,我還和程垂範起了衝突,所以很瞭解這一點。所以剛纔曹正軒一出手我就感覺到了。”
“那他媽也太憋屈了!”付斌猶自不能接受現狀,“我們一羣人被奚落,江東捱了巴掌,還他媽將張誠的人送醫院,還去了一萬塊錢。”
“這是我們趙總的隱忍之計,”步驚人道,“你們啊,用下腦子,趙總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虧?”
“是嗎?”夏軍道。
“繼續說。”趙輝煌露出了一點笑容。
“這後一手還是趙總你自己說吧。”步驚人道。
“這就是所謂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會這種陰招,我們只能暫時隱忍。但是,你們兩個想想,得罪我趙輝煌的人,哪一個有好下場的?”趙輝煌道。
“趙總你說。”夏軍道。
“怎麼弄他,你們仨拿出一個法子來,”趙輝煌面露兇光,“只要不死,能怎麼弄就怎麼弄!”
“趙總明白。”付斌和夏軍一同應和道。
這時,趙輝煌的手機鈴聲響起,趙輝煌從前臺上拿過手機,“媽的,是潘明禮。喂,潘總,有事嗎?”
“我找趙總還能有什麼事情?你搶我工程我都沒屁放的。”潘明禮在電話裡不陰不陽地道。
“呵呵,看來你還沒悟出其中的道理,這人啊,什麼錢能掙什麼錢不能掙,心裡要有分寸。”
“我打電話可不是要聽你的教訓的。我現在得到的消息是,張水發和王樹根純粹是你兒子叫去修理那個徐崢的。事發之後又是你兒子安排兩個人去臨縣的,然後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然後呢?”趙輝煌問道。
“所以家屬提出的二十萬的賠償費我們兩家五五開。”潘明禮道。
“你是不是知道我那個工程賺了兩百個,你就趁機訛一點回去?”趙輝煌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總,我也借這個機會提個醒,做人不要太高調。”
“哈哈哈哈,我趙輝煌什麼時候低調做過人?我就明說吧,這二十萬,我一分都不會出。”趙輝煌掛斷電話,“他媽純粹一個傻逼。”
“潘明禮他就是一個沒腦子的人。”步驚人附和道。
“就是趙總說的,純粹一個傻逼。”夏軍道。
“傻傻的傻逼。”付斌道。
……
陽江醫院急診室。
張誠在醫生給他兩個兄弟處理傷口的同時,也帶張文盛做了檢查,見兒子沒受內傷,整個人才放鬆了。
其他人需要做檢查的也都做了檢查,反正醫藥費都是趙輝煌出。
途中,張誠找了個藉口去了徐崢的病房。
看見張誠走進病房,徐崢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徐崢你別激動,我是來找你母親的。”張誠安撫徐崢道。
“叔叔,我母親他太容易激動。”徐崢受過挫折之後恍若變了一個人。
“所以就要爲激動付代價。還是那句話,是在病房裡解決還是去外面解決?”張誠盯着徐崢母親道。
“張文盛爸爸,你就看在我表哥汪根禮的面子上……”徐崢母親道。
“我從來不看什麼人的面子,只認死理。我誤解了我兒子,打了我兒子一個巴掌,我就打了自己一個巴掌。你們看我的臉。”張誠指了指臉頰,“所以別的不用談,就剩選擇了。”
“……”徐崢母親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