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晝夜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蘇晨睜開了眼睛,看着落地窗外面的透露出來一絲絲曙光,疲憊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十八個赤金色羅漢,靜靜地擺在賓館桌子上,神情各異,或大慈大悲,或眼簾低垂,或怒目圓睜。或成伏魔狀,或假寐沉思,慈悲之中,帶着勇猛之意。
一晝夜的功夫,蘇晨幾乎耗盡了全身的靈力,方纔借用龍鬚,製造出這十八羅漢傀儡,本身就帶着羅漢降魔的一絲靈力,只要崔雄光等人融合了十八羅漢,力量速度一定會突飛猛進,上升到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程度。
他看了一眼十八羅漢,嘴角浮上一絲自得地微笑,目前爲止,這是除了赤瞳狼蛛創造出來的最爲強大的傀儡,和赤瞳狼蛛一樣,也屬於靈傀,可以自己進階。
他感覺到有些疲憊,又盤坐在寬大的席夢思,運行大小週天,一直等恢復了全部靈力,方纔站起身來。
他出了賓館,買了一張旅遊地圖,細細一看塔幹麻衣湖的位置,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塔幹麻衣湖在塔幹麻衣沙漠的腹地,曾經是華夏特種兵特別訓練基地之一,但是現在已經廢棄了,而對於崔雄光爲首的軍刀大隊來說,卻永遠都沒有廢棄。
軍刀大隊就是在這裡組建且發展起來的,對於崔雄光等人來說,這就好像學生對母校的感情一樣,永遠都充滿了眷戀和懷念。
蘇晨看了一會兒地圖,牢牢記住了塔幹麻衣湖的位置,點燃了一根菸,信步走出了麗夏城,來到了偏僻的野外,看看四周無人,騰雲而起,。向塔幹麻衣湖飛去。
“烏鴉,我說你讓我們這幫弟兄,全部聚到了一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中東那邊的一筆生意催得緊呢,再不抓緊的話,恐怕大魚就要溜了。”
一個光頭大漢,抱着一個軍用酒壺,往口中正咕嘟咕嘟灌着烈酒,抹了抹嘴巴,裂開大嘴,嚷嚷着說。
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身形高得嚇人,胸肌高高隆了起來,露在外面的兩條胳膊粗壯之極,油黑髮亮,閃動着金屬的光澤,站在沙地中,好像一座鐵塔一般。
除了幾個軍用帳篷,到處都是漠漠黃沙,一望無際,還有一些廢棄的訓練器材,在藍天下,顯現出一派頹廢的氣息。
而遠處的塔幹麻衣湖,就好像一塊藍水晶一般,鑲嵌在這荒涼的大沙漠腹地之中,美得好像一個迷離的夢。
崔雄光收回了遠眺的目光,淡淡地看了眼前這個鐵塔一般的大漢,笑了笑,道:“如果我說我想大家了,你們會相信嗎?”
鐵塔大漢給了他一個噁心要嘔吐的神情,道:“媽的,別噁心老子,老子沒有那種癖好,你小子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崔雄光擼起了袖子,淡淡地看了鐵塔大漢一眼,道:“老規矩,打贏我我就告訴你,要是你輸的話,可得聽我的。”
他兩撇精悍的鼠須,掀動一下,目光之中閃出錚錚的寒光來,微笑着道:“咱們弟兄分別太久了,我想看看中東大名鼎鼎的血狼王布魯斯.張還能不能硬挨我的拳頭?”
光頭大漢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顯得很是殘忍,道:“你小子當年訓練的時候,老欺負我,今天我就讓你看看咱的實力。”
他大喝一聲,腳跟在地下一跺,以他的腳跟爲中心,一股無形地氣浪向周圍蔓延,捲起沙子,嘩啦啦向周圍捲去。
隨着他這一跺,光頭大漢大喝一聲,龐大的身子,早躍在空中,一拳向崔雄光的面門擊了過去,只聽得空氣之中砰的一聲響,好像點燃了一個大號的鞭炮,帶着沉悶的風聲,威力無比。
崔雄光喝了一聲彩,光頭大漢以力量見長,經過這幾年的鐵血軍旅生活,渾身精元,更上了一層樓,已經到了練髒如殿的先天大宗師的程度。
這樣的人物,本身就是國術大宗師,更兼精通狙擊暗襲,殺傷力比什麼武林宗師,要厲害幾十倍。
崔雄光臉上神情不變,腳下不丁不八,穩穩站着,淵停嶽聳,眼睛之中寒光更盛,看着光頭大漢一拳猛擊過來,運掌在大漢拳頭輕輕一按。
大漢吼聲如雷,只覺得對方掌心之中的力量軟綿綿的,自己猛擊過去的力量,絲毫沒有受力之處,好像打在了棉花包上,他拳勢一發,不肯收手,跨前一步,橫肘猛擊。
空氣之中,又傳來一聲爆炸聲響,這光頭大漢的一拳一腳,莫不威力驚人,足足可以開碑裂石。
崔雄光依舊在他肘尖輕輕一拂,大漢的身子一搖,拳勢卻絲毫不亂,大吼一聲,飛腿反踢,來勢洶洶,崔雄光不敢硬接,雙手一按,身子輕飄飄地閃了開去,笑道:“光頭這大力牛魔拳越來越厲害了。我服氣了。”
“是嗎?烏鴉歇歇,我來領教光頭的大力牛魔拳!”
隨着一聲輕哼,一個又高又瘦的漢子從軍用帳篷之中竄了出來,腳尖鏟地,沙粒暴飛,滾滾黃沙之中,他高高瘦瘦的身影,好像一暴烈的野馬,霎時間衝到了光頭的面前。
“嘿嘿,來得好,老子好久沒有打過架了,老毛子個子倒是挺高,但是不禁打,一拳就變成一團肉泥,還是咱們這羣兄弟抗揍!看拳!”
光頭齜着牙齒,好像發瘋的野牛一般,連帶着眼睛都變得血紅,一拳向瘦長漢子腦袋砸去。
空氣之中,又是一陣悶響,他這一拳就好像傳說之中的金剛揮斧一般,要是真正硬挨,恐怕被開瓢不可。
瘦長漢子嘿嘿一笑,猛地伸出巴掌來,他的巴掌血紅血紅的,比常人的要大兩倍以上,一掌就揮出,帶着狂風,向光頭大漢的拳頭迎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兩人腳底下的沙子到處四濺,瘦長漢子臉上漲得通紅,沙子陷到小腿上,破破爛爛的迷彩服,被拳風激盪着,更加破爛不堪,露出裡面精壯的身子來。
光頭大漢呼呼喘氣,退後兩步,一雙牛眼瞪着瘦長漢子,咧嘴笑道:“馬龍,好久不見,你的血煞掌又精進不少,恭喜恭喜。”
馬龍好像不太喜歡說話,深深吸了口氣,臉上血紅的顏色便漸漸散去,淡淡地道:“彼此彼此,我又重新當起了僱傭軍,殺人多了,這血煞掌也有了些進步。”
“哼,兩個蠢貨,這種野蠻的力量,當農民耕地倒是很用得上,用來殺人差得遠了。”
兩人勃然變色,光頭瞪圓了眼睛,大喝道:“操,是誰說的,給老子滾出來。”
馬龍卻沒有說話,但是第一時間轉過身去,眼睛死死盯着西北邊的一個軍用帳篷,深深吸了口氣,兩隻巴掌又漲得通紅,看着很是可怖。
西北邊帳篷那邊,一個穿着花花綠綠的短褲,帶着寬邊氈帽的年輕人走了出來,抱怨道:“都不知道烏鴉怎麼搞的,這麼熱的鬼天氣,把大家帶到這個鬼地方來,又沒有溫泉,又沒有美女,話說英國皇室的那個小公主,我馬上就泡到手了,浪費我的時間啊。”
他膚色白皙,五官很是英俊,眼神輕浮,一眼看去,就好像舊社會的鬥雞走狗的紈絝惡少一般,但是光頭和馬龍見了他,兩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的神情開始凝重起來。
他的手中,摸着一柄短刀,手中的刀鋒,散發出淡淡的青光,這短刀沒有刀柄,稍微帶着弧形,年輕人溫柔地握着刀,就好像握着情人的手一般,輕輕摩挲着,微笑着道:“更糟糕的是,一大早,你們兩條蠻牛就打打打打個不停,讓人睡個安穩覺都不成,煩死人啦。”
他看了崔雄光一眼,喃喃地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女人不喜歡暴力嗎?血腥什麼的最討厭了,交了你們這羣朋友,我怎麼泡到美女?”
“媽的,小白,你能不能別天天發騷,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蛋黃擠出來?”
光頭大漢怒了,暴雷也似的大喝一聲。
被稱作小白的年輕人淡淡地笑了,道:“你要是個美女的話,擠出蛋黃我也不介意的,不過你太粗魯啦,我怕被你弄疼了。”
光頭大漢大怒,暴喝一聲,腳下生風,向小白衝了過來,塵沙滾滾,威勢驚人,小白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腳步,嘴中數數:“123着!”
只見他手一揮,一道青光,飛了出去,光頭大漢肩膀上血光一閃,弧形小刀端端正正地釘在他的肩膀上,光頭大漢痛呼一聲,反手拔下了肩膀上的小刀。
“小白,我操/你姥姥!”
光頭大漢怒吼一聲,腳步卻沒有停,隔着十來步的距離,他有信心衝過去,只要衝過去,這小白臉的蛋黃非被自己擠出來不可。
小白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光頭大漢,絲毫不驚慌,手中變戲法一般,又多了十幾樣暗器,鐵蒺藜、袖箭、蝴蝶鏢,一揮手,十幾樣暗器尖嘯着,射向光頭大漢。
他的手法極爲巧妙,有的直射,有的盤旋,有的迂迴,讓人防不勝防,崔雄光大吃一驚,說聲不好,扯起一塊牛皮布革,向光頭大漢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