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華的話太曖昧了,只要是個男人,只要這個男人腦子不缺少螺絲,誰都能品出其中個味道,何況羅玉寒那麼聰明。
羅玉寒瞟了王欣華一眼。斯人面色緋紅,波光流轉,顧盼生輝,一縷頭髮垂在腮邊,風騷小模樣暴露無遺。
羅玉寒目光收回,無意中再發現,王欣華的白大褂不知道什麼敞開一片,凹凸不平的胸部急促起伏,心裡不由納悶,這美眉去時滿臉怒容,來時喜笑顏開,言語中不乏挑逗之詞,肯定懷有什麼目的,其一真像她說的那樣,想給自己當徒弟,其二就是想陷害自己。
童小堯曾經唆使黑皮陷害過羅玉寒一次,潘小河也曾經給他下過套子,兩次事件雖然都被羅玉寒擺平,但羅玉寒從中總結出一個經驗,那就是,女人主動勾搭男生,不是真愛就是充滿殺機。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不吸取教訓,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神醫,你不說話,就是等於你默認了。”王欣華說着,在羅玉寒的胳膊上輕輕捏了一把。
“不, 恰恰相反,我不說話就就等於拒絕。”羅玉寒笑着說。
“爲什麼呀,你是認爲我的心不誠麼?”
羅玉寒嘆口氣,說:“沒人認爲你不誠心,中醫博大精深,我學的只是一點皮毛,你們醫院名老中醫比比皆是,你完全可以拜他們爲師,這樣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王護士,你怎麼又回來了。”黃琪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王欣華背後,愣愣地問道。
王欣華繼續給羅玉寒按摩,頭也沒回地說:“我這人脾氣不好,剛纔頂撞了神醫,經過陸醫生的批評教育,我已經認識到我犯了天大的錯誤,我回來就是給神醫承認錯誤的,給他按摩下,以示誠意,另外,我聽說神醫醫術高明,想求他收我爲徒,他不答應,剛好你來了,幫我美言兩句。”
黃琪琪不冷不熱地笑笑,說:“欣華哈,不是我說你,陸醫生和宋醫生你都熟悉,你想學西醫,可以跟陸醫生學,想學中醫,可以拜宋醫生爲老師,羅玉寒連個醫師執照都沒有,他就是想收你爲徒,也沒資格哈。”
“喲,我還真沒看出來,才一會兒的功夫,你都和神醫成朋友了,都說你實誠,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你手段夠高明的呀,我原來倒是小瞧了你。”
黃琪琪聽出王欣華舌頭上帶刺,但並沒有和她計較,反而親熱地說:“欣華,神醫給浩子治病需要一個晚上,從剛纔的情況看,一個幫手就夠了,不如你我分開時間段做他的助手,我前半夜值班,你後半夜,怎麼樣。”
“不,我前半夜,你後半夜。”王欣華固執地說。
“那好吧,我聽你的,我先去休息,這裡就交給你了。”
黃琪琪說完,走到窗前,看着羅玉寒燦然一笑,說:“神醫哈,黃湯水已經加溫了,現在大概是五十來度,一會兒你記着量溫度,不要爲了其他事耽擱把正事耽擱了。”
羅玉寒點頭,還沒說話,王欣華就質問道:“琪琪,你怎麼說話呢,又是正事又是別的事的,你幾個意思哈。”
黃琪琪笑笑,說:“欣華,你別多心,我是怕你一直纏着神醫要他收你爲徒,把洗腳的事給耽擱了,我沒別的意思,你別介意哈。”
“哼,”王欣華眉毛往上一挑,咧嘴說,“你我都是護士,肩膀一般高,誰也不用奉勸誰,要走你只管走,至於這裡的事,你就甭操心了。”
“不,我要你走,她留。”羅玉寒說。
“爲什麼哈?”王欣華睜大眼睛,吃驚地問道。王欣華見過給人難堪的,但沒見過如此給人難堪的。
羅玉寒坐起來穿上鞋子,整理一下衣服,說:“沒有爲什麼,即使有,我也不想說,如果非要我說,就六個字,她辦事,我放心,請吧。”
王欣華受了陸琪的指使,此次不顧臉面,主動返回來的目的,的確是爲了想學習如何治療兒童的腹瀉具體操作過程,所以才又是給羅玉寒承認錯誤,又是討好羅玉寒,羅玉寒雖然沒答應,但她堅信,只要她肯拿出殺手鐗,羅玉寒最後極有可能屈服,但沒想到還沒等她拿出殺手鐗,半路上殺出來一個黃琪琪,壞了她的好事。現在羅玉寒直接下了逐客令,王欣華臉皮就是再厚,也不能強行留在這裡,只能狠狠白了黃琪琪一眼,悻悻而去。
羅玉寒依然抱着浩子,黃琪琪按照羅玉寒的吩咐給浩子洗腳。黃琪琪往浩子腳背撩水,頭也不擡,一句話也不說。羅玉寒感覺沉悶,故意說:“琪琪,爲什麼不說話哈。”
“正在自我反省呢,不想說話。”黃琪琪淡淡地地說。
“我日三省我身,是個好習慣,對自己嚴格要求是好事,不過能告訴我,你到底做錯了什麼了麼?”羅玉寒問道。
“剛纔我進來的不是時候,把你的好事攪黃了。”黃琪琪漫不經心地說。
“嗯?什麼意思哈,我哪來的好事呀。”羅玉寒明知黃琪琪在說什麼,卻吃驚地問道。
“你心裡明白,我若捅破了,你挺難爲情的,所以還是不說了吧。”
“沒事,我臉皮厚,心理承受能力強,從來不知道難爲情是何物。”
“咯咯咯——,你臉皮果然夠厚的,我才走了幾分鐘,小姑娘就給你按摩上了,怎麼樣,還舒坦吧。”黃琪琪忍不住道出了原委。
羅玉寒哀嘆一聲,感動地說:“琪琪哈,幸虧你來了,不然,我說必定還要遭到什麼暗算呢,按摩是她主動提出來的,還有,你都看見了,按着按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扣子就解開了 我看的是臉紅脖子粗,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剛好你來了,你可是我的救星哈。”
“臉紅脖子粗是是激動的吧。”黃琪琪看了羅玉寒一眼,冷冷地問道。
“哪裡哈,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看出來了,我是怕遭到陷害哈,女生陷害男生,一陷害一個準,男生如果說被女生調戲,說破大天也沒人相信,這個世道不公平哈。”
黃琪琪撲哧一笑,說:“感慨頗深,看來你沒少遭女生陷害,可我就不明白了,女生們怎麼偏偏都陷害你呢,我猜測,大概是你喜歡招蜂引蝶吧。”
“蜜蜂螞蜂都帶毒,誰招惹誰中毒,死了不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蝴蝶命短,難以天長地久,我招惹她們幹什麼,都是她們招惹我的。”羅玉寒辯解道。
“沒想到你不但醫術高明,還是個情種。”黃琪琪話語中充滿了諷刺。
“錯一半對一半,醫術高明是事實,但情種就不敢當了。”
黃琪琪似乎已經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擡眼看看羅玉寒,真誠地問道:“既然你自認爲醫術還算高明,那你給我看看,我是否健康,如果不健康,毛病出在哪兒。”
羅玉寒往前湊湊,仔細觀察了黃琪琪的臉,然後伸手翻看了黃琪琪的一隻眼睛,一本正經地問道:“黃琪琪,我雖然有時候說話不着調,但在面對病人時,從來不敢嘻嘻哈哈,根據我的觀察,我初步斷定,你屬於典型的氣滯血瘀,氣不足血不暢,其實說白了就是氣血兩虛。”
“咯咯咯——,羅玉寒,我紅光滿面,能吃能睡,身體健健康康,你竟然說我氣滯血瘀,氣血兩虛,簡直就是個笑話。”
羅玉寒被貶,心裡自然不高興,就板着臉說:“我先說你幾個症狀,然後你對應一下,如果我說錯了,我從此以後不再以神醫自稱,如果我說對了呢?”
“如果你說對了,隨你處罰。”黃琪琪豪爽地說,一點磕絆也沒打。
“這可是你說的,第一,你早上起牀後,在半個小時內,手指是不是有腫脹的感覺?”羅玉寒問道。
黃琪琪看看自己的手指,沉默片刻,點點頭,說:“沒錯,但那是因爲沒活動,只要活動開,幹什麼事都不受影響。”
“第二,你姨媽經常不打招呼就來竄門,是也不是。”
“姨媽?我媽媽沒有兄弟姐妹,就她一人,哪來的姨媽呀。”黃琪琪納悶地解釋道。
“哈哈哈——,虧你還是護士,連姨媽都不知道,所謂的姨媽,就是——,哎,當着女生的面,說了我都臉紅,不說你又不知道,還是說了吧,姨媽就是月事,紅色的,血,你懂了麼。”;羅玉寒吞吞吐吐,但最好還是把所謂的姨媽解釋清楚了。
經羅玉寒這麼吞吞吐吐一解釋,黃琪琪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低聲說:“你對女生這種事門兒清,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你先回答我,我說的對不對。”
黃琪琪點頭,低聲說:“神醫,我看你是醫生纔不和你計較的,我告訴你,我一個月經常來兩次,有時甚至三次。”
“顏色發暗吧。”羅玉寒問道。
“紫紅色的,有時一塊一塊的。”
“琪琪,這就是氣血兩虛的典型症狀,你輸了,說吧,想接受什麼懲罰。”
黃琪琪低着頭,悶聲不吭,半天才怯生生地問道:“願賭服輸,你先說說想怎麼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