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花小蝶的叫喊聲,同學們紛紛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屏幕。可屏幕上並沒有見到羅玉寒和警花的影子,當然也就沒有花小蝶所宣稱的羅玉寒偷吃禁果的畫面。
“花小蝶,禁果呢,我們怎麼沒看見?”有同學眼睛盯着屏幕,大聲質問花小蝶。
“羅玉寒呢,怎麼不見羅玉寒呢,花小蝶撒謊,欺騙我們呢。”一個男生附和道。
何亞東和其他同學一樣,也沒看到花小蝶聲稱的所謂的禁果,不滿地瞥了花小蝶一眼,低聲責怪道:“屏幕上什麼也沒有,你窮嚷嚷什麼,喜歡出風頭也別拿羅玉寒開涮呢,你把他給惹急了,他會用一萬種辦法收拾你,不信你試試,走,趕緊給羅玉寒道歉去。”
面對何亞東的指責,花小蝶不但沒生氣,一張俊俏的臉反而幻變成一朵燦爛的玫瑰,嬉笑着說:“我剛纔的確看到了羅玉寒和警花的鏡頭,只不過是一閃而過,等我提醒大家注意時,他們已經看不見了,我真的沒撒謊……”
花小蝶一邊說,一邊盯着屏幕,話沒說完,突然指着屏幕又叫喊道:“快看,出現了,又出現了,事實證明我沒撒謊,我也不會撒謊。”
大家再次把目光聚焦在屏幕上,可還是沒看到羅玉寒和警花。
鏡頭閃爍,場景混亂。簾子,地板,牀,人影等上下左右晃動,一閃而過之後再次晃動,引人無限的遐想。這鏡頭估計是拍攝者故意整出來的,目的就是增加場景的神秘感。這種情況持續大約兩分鐘之後,鏡頭突然清晰起來。黃色的地板上散落着幾隻鞋子,仔細觀察,一共四隻,剛好配成對,一雙是男的,一雙是女的。畫面再次閃爍,中斷片刻,又出現一條腿,男人的腿,只有一條。
畫面不帶聲音,同學們也沒出聲,食堂裡安靜極了。有同學朝羅玉寒的下肢瞥了一眼,悄悄對身邊的同學嘀咕了兩句,其他同學也朝羅玉寒的下肢看了看,然後低聲會迴應着什麼。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無數雙目光全部都聚集在羅玉寒的褲子上。
“快看,穿鞋子了,女的穿鞋子,是男人幫着穿的。”花小蝶再次喊道。
人的上半身還是沒出現,同學們只看到如下情景:女式警靴,女式的修腿,兩隻玉足,一雙男生的手,一隻握着玉足,一隻提着鞋子往玉足上套。
羅玉寒當然記得,鞋子是警花的,修腿和玉足也是警花的,而那雙手就是他自己的。警花要離開超仁醫院時,羅玉寒不但幫助警花穿上了鞋子,而且還扶着警花走出了診室。
“哇,神醫就是牛掰哈,真的把警花搞定了,我們這些單身狗只能望洋興嘆了,羨慕哈,嫉妒哈,恨哈。”有個男生突然長嘆一聲,臉上充滿了無邊無際的羨慕,接着又是無邊無際的荒漠。
黃敬也被迷惑了,認爲羅玉寒和警花真的偷吃了禁果,但爲了維護羅玉寒的名聲,狠狠瞪了那個男生一眼,大聲質問道:“畫面上根本就沒顯示羅老大,你怎麼就能肯定他搞定了警花?”
男生平時就懼怕羅玉寒,剛纔只是忍不住感慨而已,現在見羅玉寒的鐵哥們兒公然站出來質問,趕緊討好地笑笑,閉上嘴巴不再出聲。
花小蝶看着羅玉寒的褲子,正面對着黃敬,春風得意地說:“黃敬,我們知道你和羅玉寒關係非同一般,但你和我們都不是瞎子,畫面上的褲子和羅玉寒現在穿的一模一樣,都是羅玉寒的,難道你想否認事實麼?”
“天下相同的衣服多了,不但衣服相同,人長得一樣的也多了去了,你沒看到羅玉寒的臉,就不能確定畫面上的人就是他,你這樣宣揚,嚴重點說,就是誹謗,要負法律責任的。”黃敬反駁道。
“呵呵,還上升到法律高度了,那好哈,你去告哈,先別說法律,直接到校方告呀,中學生和社會上的女性鬼混,還偷吃禁果,如果一經查實,有的人會被開除學籍的,最後倒黴的還是羅玉寒。”
花小蝶說着,輕蔑地瞥了羅玉寒一眼,習慣性地把目光瞥向了屏幕。畫面上出現兩個人的背影,一男一女,雖然背景有點遠,但花小蝶還是認出來,男的就是羅玉寒,而女的就是警花。
“黃敬,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兩個人到底是誰?”花小蝶指着畫面,得意地問道。
黃敬盯着屏幕看看,臉紅無語。
“大家都看到了吧,羅玉寒真的偷吃禁果了。”花小蝶說着,一步跨到沙如雪跟前,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說:“校花哈,當初你和我爭搶羅玉寒,我失敗了,你當時是不是特別可憐我?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是,現在我倒是很可憐你哈,如果你想哭,就盡情地哭吧,如果把痛苦埋藏在心底,會憋壞身子的,來,我會借給你一個肩膀。”
對於畫面上出現的故事,沙如雪和其他同學一樣,也認爲羅玉寒的確偷吃了禁果,她想質問羅玉寒,爲什麼要和警花那樣,可一想到羅玉寒可能的回答,比如反問她和羅玉寒的關係,她就氣餒了,不得不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現在見花小蝶竟然當衆出言不遜侮辱自己,就是要逼迫自己發火,從而讓自己出盡洋相,這樣就會中了花小蝶的奸計。
想到這裡,沙如雪站起來,強忍着心裡的憤怒,笑着問道:“花小蝶,你知道我爲什麼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發聲麼?”
“悲憤交加哈,痛苦不堪哈,地縫難鑽哈,發不出聲來哈。”花小蝶笑着,自豪地回答道。
“哼,不對,如果我告訴你,當時我也在場時,你是不是會感到吃驚哈。”沙如雪又問道。
花小蝶皺眉一愣,吃驚地反問道:“你也在場?你和警花竟然同時——,啊,太意外了,同時也太無恥了,同學們,你們都聽見了麼,沙如雪竟然能忍受這種事……”
沙如雪不等花小蝶說完,突然格格一笑,說:“心靈骯髒的人,自然會以己度人,總是把髒髒的想象強加於別人,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其實就是一場誤會,至於是什麼樣的誤會,我不想說,你也沒必要知道,除此之外,花小蝶,我還要告訴你,即使我不在場,即使羅玉寒和警花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也會原諒他,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很失望哈,另外,我想提醒你,我知道你這樣大肆宣揚這種事的目的,就是故意讓羅玉寒和我難堪,這說明你還喜歡羅玉寒,可我就搞不明白了,何亞東已經把你撿到籃子裡啦,你心裡怎麼還能裝着羅玉寒呢,這讓我們的班長情何以堪哈。”
沙如雪談笑風生,輕易轉移了矛盾和焦點。花小蝶被沙如雪當着這麼同學的面數落一番,並且還部分戳到了她的痛處,臉上火辣辣的。剛想辯解,沙如雪又衝何亞東搖搖頭,嘴裡嘖嘖有聲,大喊道:“班長哈,你都看到了吧,花小蝶到現在還對羅玉寒念念不忘的,管管你這朵花吧,給這朵花施點肥透點光吧,不然她遲早會紅杏出牆的,到時候會成爲笑話的。”
何亞東一開始也和其他同學一樣,認爲羅玉寒真的和警花偷吃了禁果,可沙如雪站出來給羅玉寒做了證明, 徹底打消了何亞東的懷疑,現在聽沙如雪說的有道理,徑直走向花小蝶跟前停下來,大聲地說:“花小蝶,鑑於我們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對你的瞭解,我現在決定,終止你我的戀愛關係,從此以後請你別再糾纏我。”
何亞東說完,昂首挺胸朝食堂門口走去。花小蝶沒想到搬石頭砸腳,狠狠瞪了沙如雪一眼,風一般追上何亞東,忙不迭地說:“亞東,剛纔的事不怨我,都是電視惹的事,我發誓,自從和你建立了戀愛關係,我再也沒喜歡過任何人男生,包括羅玉寒。”
何亞東站定,瞥了花小蝶一眼,冷漠地問道:“就算我相信你不喜歡羅玉寒,可是,他偷吃禁果關你什麼事,你爲什麼要非要鹹吃蘿蔔淡操心。”
“這個——”花小蝶張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何亞東冷笑一聲,說:“還是我替你說吧,愛之愈深,恨之越切,你當衆羞辱羅玉寒和沙如雪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你還惦記着羅玉寒,鑑定完畢,不要狡辯,拜拜。”
沙如雪作證,解除了大部分同學的懷疑,加上黃敬的解釋,大家都不再懷疑羅玉寒偷吃了禁果,大家紛紛走出食堂。沙如雪把手遞給羅玉寒,自豪地說:“患難見真情,說起容易做起難,但我沙如雪就能做到,走吧,扶我出去。”
羅玉寒扶着沙如雪走出食堂門口,黃敬跑到前邊來,後退着問道:“羅老大,畫面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錄下來的,又是誰播出來的,錄像者和播放者播放着爲什麼要這樣做。”
羅玉寒訕笑一聲回答道:“畫面上的兩個人的確是我和警花,故事發生在昨天晚上,地點超仁醫院,當時在場的除了警花和我,還有夏怡晴的老媽葉佳麗,畫面肯定是葉佳麗錄下的,至於是誰播出來,我心裡已經有數。”
沙如雪停下腳步,面對着羅玉寒問道:“羅玉寒,他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告訴我,我這就找他算賬去,問問他到底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