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入安寧大道,福伯站在門口等着靳昭烈。
靳昭烈抱着龍沫兒從車裡出來,龍沫兒已然睡得香甜極了,柔軟的發從靳昭烈的手臂間微微露出些許,輕風掠過,飄飄柔柔。
福伯看到靳昭烈抱着一個女人,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可是心裡卻是詫異極了。
他是靳家的老人了,可以說是看着靳昭烈長大的,靳昭烈成年後到這安寧大道來居住,也是他跟着一起過來照顧的。
這麼多年,他是真的從來沒見過靳昭烈主動帶着女孩子回這靳家宅子,甚至有段時間,那些新聞娛樂小報因爲抓不到靳昭烈的花邊新聞,拿他不近女色說事兒,明裡暗裡的說靳昭烈喜歡男人。
可把他氣得夠嗆,不過……
其實他也要快信了。
因爲這麼多年,他這個靳昭烈身邊的老人確實也沒看到過自家少爺對什麼人有興趣過。
除了工作工作就是工作工作,簡直像是一個只會工作的機器人。
眼看着靳昭烈踏進了屋子,福伯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追上去。
“少爺,少爺,客房往這邊走。”福伯對着靳昭烈說道。
靳昭烈停下腳步,看着福伯聲音帶着一絲冷烈,“客房?”
福伯點點頭,眨了眨眼,順帶看了一眼埋首在靳昭烈懷中的女孩兒。
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在自家少爺的懷裡睡得那麼坦然香甜。
“這位……小姐,不在客房睡嗎?”福伯看着靳昭烈的神態,言語有些磕巴。
“當然不,她跟着我睡。”靳昭烈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轉身就上樓,絲毫不管兀自在原地凌亂的福伯。
靳昭烈將龍沫兒放在那張kingsize的牀上,龍沫兒一沾上牀就自動自發的裹起了被子,身軀陷在柔軟的牀上,舒適的感覺讓她整個人在睡夢裡都放鬆了下來。
她裹着被子,腰身微躬,像是貓兒一般蜷縮,臉頰還無意識的蹭着枕頭。
靳昭烈看着她蹭着枕被的模樣,拉了拉脖頸前的領帶。
“沒良心的東西。”他有點不悅,難道他的身體還不如這張牀舒服嗎?就這樣的滿足?
靳昭烈看着在牀上睡得香甜的龍沫兒,皺了皺眉。
他從來沒有和人睡在一張牀上過,更別說和一個醉鬼,還是一個沒有洗乾淨的醉鬼。
他決定,要給這個醉鬼洗乾淨。
至於男女授受不親,那是個什麼鬼,沒聽過。
靳昭烈將龍沫兒從牀上攬抱起來,此刻的她有點像擺在他面前的一道美食,他在考慮是從這裡下口還是那裡下口。
畢竟,太美味的餐點總是讓人捨不得吃的,恨不能久點再久一點,等到時機成熟,才慢慢剝掉鮮美的外衣,慢慢享受。
靳昭烈從龍沫兒的肩膀上緩緩拉下衣服,露出形狀美好的鎖骨,髮絲幾縷掃過白皙肌膚,讓靳昭烈的呼吸有一瞬間的暫停。
他猛然放下龍沫兒,轉身將領帶扯了下來。
他驟然的動作讓龍沫兒瞬間從他懷裡摔回了牀上,龍沫兒
不適的皺了皺眉頭,嚶嚀了兩聲,哼哼着翻個身繼續夾着被子睡。
靳昭烈聽到她小小哼哼的兩聲,又軟又糯的聲音讓他越發覺得口乾舌燥。
“福伯。”靳昭烈把福伯叫了上來。
“少爺,怎麼了?”福伯站在門口微微躬身問道。他秉持着非禮勿視的原則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投向牀上睡着的龍沫兒,可是心裡卻好奇死了。
靳昭烈悻然道:“找兩個人來,給這個醉鬼洗澡。”
福伯眨了眨眼,急忙叫了兩個女傭上來。
女傭來的很快,進了臥室就直奔牀邊,準備給龍沫兒脫衣服。這兩個女傭一個叫楊瑪麗,另一個則是楊瑪麗的姑媽楊惠。
靳家宅子的女傭都是祖宅裡抽掉過來的,都是靳家的老人了,很少有外人能進靳家,而這楊瑪麗則是央求了自己姑媽很久,才被允許進入靳家的。
她自詡年輕貌美,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生,所以眼光甚高,一心想要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是無奈自己身世背景都不夠格,又不甘心做富家公子的玩物,費盡心機想要接近這上層名流圈,以堂堂正正的夫人身份。
偶然的情況下知道自己姑媽居然在靳家做菲傭,頓時覺得自己機會來了。靳家,那可是豪門中的豪門,貴族中的貴族。
靳昭烈這個名字就代表着所有女人心中的夢想,楊瑪麗覺得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讓她心動,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她瘋狂的查找着靳昭烈的資料,樣貌俊美,學識過人,手腕凜冽,最重要的是靳昭烈從來沒有過對外承認的女朋友,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太讓她着迷了。
從來沒有任何花邊新聞,這種人絕對是對愛人專情無比的,簡直是給她楊瑪麗量身打造的。
越想越興奮,彷彿看到了以後靳昭烈對自己如何寵愛與專情,自己又如何過上豪門少奶奶的生活。
目標有了,接下來就是行動了。
她嘗試過無數方法去接近靳昭烈,可是都一一失敗了,去靳家的公司還沒說完話就被前臺給請了出去,這讓她異常憤恨,等着吧,等她坐上了靳家少奶奶的位置,她一定將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通通趕出去。
她本來不想來靳家做女傭,畢竟這身份太低了,她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怎麼能來做女傭呢。
可是現實卻是,她差點連靳家的女傭都做不成。
靳家這個高門貴族,所選的傭人管家都是英國倫敦專業管家協會畢業的,她的這個姑母都是專門被靳家送去培訓過的。
她本來不以爲然,心裡想着自己如此年輕貌美,屈居來做女傭,誰還能不要啊,更何況自己還有姑母。
沒想到這姑母絲毫不給自己面子,直言什麼靳家不收別有用心的人,這個老不死的,還虧她是自己家的親戚。
不過幸好她聰明,讓她爸爸三番四次上門,這姑母才鬆了口。
近距離的接觸到靳昭烈,越發覺得他簡直是爲她量身打造的良人,家財萬貫不說,舉手投足間那貴公子一般的氣質簡直讓人從心
底裡折服。
可是……可是自己那個老不死的姑母卻老是阻止自己接近靳昭烈,只把自己安排在後院裡洗菜澆花。
她幾欲嘔出血,她是來做少奶奶的,不是來做這種下等人的活的。
可是今天……今天福伯居然讓她去靳昭烈的臥室,天哪,臥室,這代表什麼啊,不就是代表自己的機會來了嗎?
可是誰能告訴她,爲什麼靳昭烈臥室裡會躺着一個女人?
楊瑪麗看着牀上睡得香甜的龍沫兒,氣憤的情緒讓她的腦子一陣陣發暈。
居然還讓她伺候這個女人洗澡,憑什麼?
楊瑪麗這麼想着,手上的動作越發使勁,指甲從龍沫兒的肩膀上劃了過去,疼痛讓龍沫兒一瞬的不適。
靳昭烈一直站在旁邊,看到龍沫兒緊緊皺起的眉頭,兩步上前。
“下去。”
楊瑪麗被這聲呵斥嚇得渾身一抖,慌張的看向靳昭烈。
靳昭烈扶起龍沫兒,一眼就看到她那白皙的肩膀上刺目的紅痕。渾身的氣息越發冷凝,直凍得人瑟瑟發抖。
“靳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掙扎得太厲害了。”楊瑪麗眼眶微紅,泫然欲泣的模樣倒有幾分可憐。
靳昭烈充耳不聞,只是輕輕拍着龍沫兒的背,溫柔無比。
楊瑪麗看着靳昭烈這截然不同的態度,心裡不平衡極了,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麼,被楊惠一把拉了出去。
“姑媽,你拉我幹什麼?”被拉到廚房裡的楊瑪麗不耐的朝着楊惠吼道。
楊惠看着楊瑪麗,眼底隱隱有些不屑。
想進靳家攀高枝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楊瑪麗一個。這個自小就不和自己親厚的侄女,千方百計讓哥哥拉下老臉來求自己,看在自家兄長的情分上,她也是擔了很大風險纔敢讓楊瑪麗進這靳家。
若是這心術不正的侄女還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做着那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夢,那就別怪她不顧念這親戚情分。她和兄長早年就已沒有太多聯繫,再大的情分也沒有了,更遑論這隔了一層的血緣親情。
楊惠想到這裡,不禁心底更加厭惡,冷哼一聲,“人要有自知之明,別以爲你叫少爺作先生,就會和這裡其他的下人不同。人分三六九,你在哪個層次自己掂量着。”
楊惠說完就轉身出了門,直把楊瑪麗氣得渾身直髮抖。
“老巫婆,醜人多作怪,還三六九等,我看你就是一輩子做下等人的命。”她惡狠狠的罵完後,喘了一口氣,猛然又想到方纔的事情,不經又氣上心頭。
“不就是指甲劃了一下嘛,哪裡有這麼嬌貴了。”
她轉身就想拿起盤子摔在地上,可是手舉到半空中忽然想起這盤子價值不菲,一下子又不敢砸了。
“等着吧,等我坐上靳家少奶奶的位置,早晚都會把你們這些看不起我的人趕出去。”
靳昭烈不知道有人正惦記着他正牌妻子的位置,或者說惦記的人太多了,他也不屑理會了。
在他的人生中很少能出現難題,可是今天卻出現了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