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今天那段路的把監控調出來看,不過可惜那監控是老攝像頭,像素不好,看不清那個紋身男人的五官,只隱隱約約能分辨出那紋身似乎是某種花。
張野只能讓人先去查那輛沒牌照的麪包車,隨後上樓敲響了龍沫兒家的門。
靳昭烈開了門,側身讓他進去。
張野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知道龍沫兒肯定在裡面睡午覺,走路的時候便放輕了聲音。
“烈哥,我有個東西給您看。”張野表情神神秘秘的,從兜裡掏出一個透明塑料袋,裡面有個淡黃色皺巴巴的東西。
靳昭烈皺起眉:“什麼東西?”
張野嘿嘿一笑,把剛纔在路上發生的事情給靳昭烈說了,同時把那個皺巴巴的東西展平,露出完整的人臉樣子道:“人皮面具,特別神奇,帶上就能換張臉,跟電視劇裡演的易容術似的,我從今天差點抓到的那個人臉上撕下來的!”
說到這裡,表情又有些沉,“難怪昨天晚上的襲擊我們完全沒有察覺到,誰特麼也不會想到有人能一天換一張臉啊!”
靳昭烈看着那張面具人臉,表情冷冽。
張野把面具先放在桌子上,隨後才把今早才查好的人員名單遞過去:“烈哥,您看看。”
靳昭烈接過來,從頭到尾的都仔細看了一遍,思索了一番,眉頭緊緊擰起。
感覺那個要殺他的人,沒在這些名單裡。
張野看了看靳昭烈的表情,小心問道:“烈哥,您要不去回一趟老宅去問問老太爺?畢竟老太爺閱歷豐富,比我們見多識廣。易容面具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靳昭烈表情平靜,並沒什麼反應,手指頭在膝蓋上輕輕敲打:“那張揭下來的面具,先叫人查一下,查不到就給爺爺送過去吧。”
張野點了點頭應下,隔了一會,又說:“既然這些人今天能變一張臉,明天就還能再變一張新的臉。這附近太不安全了,烈哥,您真的該回家了。”
靳昭烈冷聲道:“我知道。”
張野一愣,還以爲靳昭烈會再跟龍沫兒黏糊好一段時間,畢竟那小妮子昨晚才捨身救了主。
擡頭想問靳昭烈會不會把龍沫兒的那個小祖宗一起帶走,但一看靳昭烈那冷冰冰的臉色,張野又識相的把話吞了回去。
烈哥的心,海底針,他還是不要亂猜的好,免得撞到了槍口上。
收拾收拾東西,張野麻利的告辭走了。
天色漸漸變暗,天空隱隱有烏雲匯聚,靳昭烈轉頭看着陰沉灰暗的天,眸色晦暗。
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的原因,龍沫兒一覺睡到了傍晚,起來的時候腦袋都有些暈了。
她小心的碰了碰傷口,感覺似乎沒有早上起來的時候那麼疼了。
從牀上起來,走到客廳裡,靳昭烈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聽見動靜便擡起頭來,看着龍沫兒柔聲問:“醒了?餓不餓?”
龍沫兒摸着肚子點點頭,挨着靳昭烈坐下,身體有些發軟,想靠在沙發上,又忌憚着傷口,便渾身不舒服似的亂動。
靳昭烈一邊編輯短信讓秘書訂餐,一邊擡手按住龍沫兒的肩,輕聲道:“別亂動,肩膀難受就找一部電影來看,轉移注意力。”
肩膀那隻手熱熱暖暖的,龍沫兒心跳又有些快,緊張的繃起身體,動
作僵硬的拿遙控器找電影。
靳昭烈點完餐就放鬆的靠進了沙發裡,手從龍沫兒的肩膀移到她的細腰上,力度只是鬆鬆的扶着,但佔有慾十足。
電視裡響起了電影開始的片頭曲,客廳漸漸被這種喧囂又安寧的聲音填滿,氣氛溫馨。
龍沫兒看了一會電影,又偷偷轉頭去看一眼靳昭烈,心底很是歡喜。
她喜歡這樣子和靳昭烈住一起。
晚飯送到,兩人一邊看電影邊吃完飯一部電影放完之後,龍沫兒又看了一部,還意猶未盡的想再看,被靳昭烈無情的關了電視。
“你該洗澡了。”
靳昭烈說着,將龍沫兒從沙發上牽起來,帶着往浴室走。
龍沫兒愣愣地被推進了浴室,眼看着靳昭烈來解她的衣釦了,才猛地反應過來,捂着衣服往後退:“我、我可以自己洗的!”
靳昭烈不容置疑的把她拉回來:“你現在連手臂都舉不起來,還怎麼自己洗澡?”
龍沫兒還想掙扎,被靳昭烈按住了手,她只有一隻右手能活動,根本不是靳昭烈的對手,很快就被靳昭烈剝得只剩下一條粉色底褲。
單手擋着胸,龍沫兒害羞極了,整個身體都泛着一種瑰麗的粉紅色。
靳昭烈只看了一眼,便背過身去擰了乾淨的毛巾,再轉回來的時候表情冷靜,讓龍沫兒轉身,從後背一點一點的溫柔擦拭。
龍沫兒的整個身體線條都十分柔和和漂亮,後背從肩到腰,精緻又纖美,只是左肩頭的那處紗布,很是刺目。
靳昭烈的動作在傷口附近處越發的放輕了。
有那麼一瞬間,心底所有的紛雜念頭全都不見了,腦子裡只記得一件事——這個女人,奮不顧身的救過自己兩次。
擦完了後背,靳昭烈將毛巾放進水裡搓洗,同時輕聲道:“轉過來,該擦前面了。”
龍沫兒捂緊了胸,臉紅到了耳朵,羞得快要哭出來了:“不、不用了,前面我自己來。”
靳昭烈皺眉:“你自己怎麼弄,聽話,轉過來!”
語氣尾調裡,隱隱帶上了幾分威壓。
龍沫兒還想掙扎一下,倔強的不肯轉身,靳昭烈只好自己轉了個方面,走到了龍沫兒面前。
龍沫兒整個身體都瞬間僵住了,呆愣愣的望着靳昭烈,被靳昭烈輕柔的拉下了護胸的手。
靳昭烈目光頓了頓,呼吸一重,默默把毛巾塞進了龍沫兒的手:“還是讓你自己擦吧。”
說完,紅着耳尖,表情高冷的走到牆角邊上,深深的呼吸,壓下心底的燥熱。
龍沫兒鬆了一口氣,飛快的把上半身擦了一遍,然後勾起睡衣想穿上,但單手實在是不好操作,弄了半天,也只套進去一個袖子,正急得不行,吊着的睡衣忽然被人拉了起來,搭在她光裸的圓潤肩頭上。
“笨死了,怎麼不叫我給你穿?”靳昭烈炙熱的身體貼在龍沫兒的後背上,幫龍沫兒把另一個袖子穿上,然後手從龍沫兒的腋下穿過,一顆顆的給龍沫兒扣上釦子。
兩人此刻的姿勢,極其曖昧。
龍沫兒渾身僵硬,心臟撲通撲通的幾乎跳出來,呼吸都忘記了,直到靳昭烈扣好釦子退開,才急促的喘息起來。
從浴室出來,兩人直接上牀睡覺,龍沫兒在牀上趴了好一會,才覺得心跳
慢慢平靜下去,悄悄看了看身旁的靳昭烈,翹着嘴角慢慢睡去。
窗外颳起了大風,雷鳴緊隨着響起,大雨嘩啦的下了起來,變天了。
靳昭烈牀頭櫃上的手機,忽然亮起,一條短信發了進來。
剛剛睡着的龍沫兒咕噥了一聲,腦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靳昭烈拿着手機輕輕下牀,到客廳之後纔打開來看,是張野發過來的。
“烈哥,老太爺說,想知道就親自去找他。”
靳昭烈面無表情的關上手機,換了一身衣服後便冒雨出門。
司機等在樓下,等靳昭烈上車了之後便直接開到了靳家老宅。
到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門口候着老宅管家,見到靳昭烈恭恭敬敬的問了好,才說:“時間太晚,老太爺說他已經睡下了,少爺您明早再來。”
靳昭烈直接越過了老管家進到寬大的客廳裡,冷聲道:“告訴爺爺,我只有今晚有空。”
老管家帶着笑意低頭應了,隨後快步上樓,兩分鐘之後,靳鎮便從樓上下來,身上連睡衣都沒有換,剛剛老管家的說話,不過就是試探。
“打算回來了?”靳鎮慢悠悠的在沙發上坐下,臉上笑呵呵的,一副談家常的模樣。
靳昭烈冷着臉點了一下頭。
靳鎮笑容滿意:“外面呆久了終歸是不好,回來的時候,把那個小姑娘一起帶上,我這大宅子空得很,讓她過來,也熱鬧幾分。”
靳昭烈眉頭皺起,冰冷之中帶着幾分戒備:“她不是靳家人,不會來這裡。”
靳鎮笑了笑,但表情很是篤定,幾分不以爲意的味道:“遲早會是的。”
這種運籌帷幄的態度,讓靳昭烈心底不耐,有種自己從始至終都在掌控中的感覺。
靳鎮笑着把靳昭烈的反應盡收眼底,慢慢開口說:“會易容術,臉上有紅色紋身的人,我年輕時候倒是見過一個……”
話頓了頓,靳鎮露出一個有些緬懷,又有些悲傷的笑容,沒再接着剛纔的話,直接說道,“龍之眼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你查查它的其他買家吧。”
一語點破,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得到想要的東西,靳昭烈不再多停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
“烈兒。”靳鎮忽然叫住靳昭烈,語氣裡含着慈祥的笑意,“你凡事都仔細一點,看清楚一點。”
靳昭烈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迴應,邁步離開老宅。
靳鎮看着他飛快走遠的背影,臉上笑意淡了,多了惆悵。
“不聽老人言吶……”
一旁老管家溫聲提醒道:“老太爺,時間不早了,您該吃藥睡了。”
靳鎮揹着手轉過身,忽然孩子般的笑了起來:“睡覺睡覺,人老了就只能做做夢了,哈哈。”
靳昭烈回到龍沫兒家的時候,暴雨終於變回了小雨,他衝了個熱水澡,洗掉一身涼氣之後,才重新上牀。
龍沫兒在睡得換了方向,從自己的枕頭上蹭到了靳昭烈的枕頭上,手指把枕面抓得緊緊地,眉頭有些不安的皺着。
靳昭烈手掌輕輕放在她的肩頭,習慣性的安撫拍了拍,龍沫兒咕噥了幾聲,眉頭漸漸鬆開了。
靳昭烈垂眸靜靜看着她,各種情緒翻涌之後,終究還是隻剩一片暖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