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送走薛小寶和郭老九後,心事重重地回到辦公室。女秘書很乖巧的倒上一杯茶端了過去。
“鄭總,您怎麼心事重重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秘書溫柔地說道。
鄭總擡頭看着女秘書,嘆了口氣,而後將她拉到自己懷裡,道:“這些都是小事,那件事纔是我的心病。”
女秘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像一隻溫柔地小貓咪靠着他肩頭,不再言語。
郭老九現在越看薛小寶越喜歡,這麼大的好事竟然與他分享,一家人,真是一家人。
賓館之中,薛小寶和郭老九坐在沙發上,抽着煙。兩人都不說話,好像在思考同一件事。
“小寶,這事你有多大把握。”許久,郭老九纔開口問了一句。
“六成!”
“那行,我跟政界上的人也有接觸,但是關係卻不怎麼好,你也知道我是黑道上的人,真正有錢有勢的官員都不太喜歡搭理我們這種人。”郭老九道。
“我懂得!你趕緊想法子註冊煤礦公司。至於政府上得關係我來處理。”薛小寶正色道。
郭老九聞言點點頭,然後又點上一支菸,抽了起來。這一次,他們兩人很久沒有說話。
“唉!”郭老九還未說話,先嘆了口氣道:“小寶,有件事我本不該插嘴,但是我想你估計會去找他。”
“什麼事?”
“蘇濤逸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你跟他走太近了,我怕你到時候沒什麼好下場。”
薛小寶聞言,眉頭緊皺,心裡有點生氣,先不說他是自己的岳父,單從蘇榮這層關係,薛小寶也不會讓別人說他父親的壞話。
“你什麼意思,有話明說。”薛小寶語氣不善道。
“小寶,蘇濤逸這個名字,早年間在全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記得小時候,有人哄孩子,只要一說起蘇濤逸這三個字,在調皮的孩子立刻老老實實的。比妖魔鬼怪還管用啊。”
回想起往事,郭老九打心底裡懼怕蘇濤逸,別說他了,就連他的死對頭肖劍都懼怕蘇濤逸幾分。
“呵!還有這事,我還頭一次聽說呢。”薛小寶不但不害怕,反而給他漲了精神。
“是真的,老一輩人都知道他,雖然他現在漂白了,但是威信猶在。江湖上傳言,他十惡不赦,殺人如麻。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扯淡,我不信,民間傳言當不得真。”薛小寶不願聽到有人詆譭自己的岳父。
“煤礦的事,你一定會去找蘇濤逸,我只是給你提提醒。你自己權衡吧,時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郭老九下了逐客令。薛小寶起身就走,出了賓館,薛小寶一直在琢磨郭老九說的話。
不管是真是假,薛小寶都打算找個機會試探一下。
對於將煤礦的事情告訴郭老九,這是薛小寶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試想你發財了,沒有讓身邊的人得到什麼好處,別人一定會嫉妒的。資金對於薛小寶來說也是一個頭疼的事。
還有,既然四湖村有煤礦,那麼其他地方也一定有。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想壟斷市場也要有一定的實力做後盾。
找蘇濤逸幫忙,打點政府的關係,就算他想入股,只要有蘇榮在,他作爲一個長輩,也不好意思開口和晚輩搶飯吃。
當然,薛小寶目前還算蘇濤逸半個兒子。
郭老九卻在想,蘇濤逸把勢力延伸到洪湖縣,想必也是爲了煤礦。各方勢力關注,薛小寶一個小村長卻成了這件事的核心,他該如何左右逢源,立於不敗之地。
這一天,四湖村敲鑼打鼓,鞭炮齊鳴。
四胡村的路正式施工,大喜之日,鎮、縣領導、包括電視臺、附近村民都來賀喜。
薛小寶可威風了一把,演講之時慷慨激昂,心裡卻激動的吶喊,“上電視了,我要上電視了……說不定老爺子都能看到我呢,我也是一村之長國家幹部了。”
薛小寶講完,縣裡的領導講,然後就是鎮裡的領導講,說來說去,全是往自己臉上貼金。
鄭總把薛小寶叫到一邊,說了幾句話,便匆匆走了。
開工當天,四湖村百姓幹勁十足,馬春花帶着一羣老孃們送菜倒水。忙活的不亦樂乎。
然而,這麼溫馨的場面卻成了別的村民的眼中釘。不爲什麼?就爲只修了他們四湖村的路,爲啥沒修其他村的。
這讓附近幾個村的人想不通,村幹部去找鎮裡理論,鎮裡領導卻說了一句話,登時讓他們啞口無言。
“你們村有錢,可以自己修嗎?反正鎮裡沒有錢,但是支持你們村自己修路。”
其他村幹部就就怪不到鎮政府頭上了,只能怪自己村裡沒錢。眼紅四湖村有個有錢的村長。
孟胖子可忙壞了,他是後勤部部長,薛大村長給他封的。專門管理吃喝拉撒的瑣事。
不過這倒也好,他可以中飽私囊。還可以和村裡的婦女打成一片,沒幾天,孟胖子就勾上了一個相好的。那婦女的老公出門打工去了,再加上無兒無女,以前是田大壯安慰她,現在變成了孟胖子。從此以後,晚上再也不回招待所睡覺了。
薛小寶納悶,這死胖子每天不回來睡覺,到底在幹什麼呢。但是薛小寶也沒有刻意去找他,因爲修路上的事已經夠讓他心煩。
鄭總出技術,材料,包括施工需要的器械。然後就什麼都不管了,剩下的全靠薛小寶來管理,村裡的漢子有時候不聽指揮,非要薛小寶去鎮壓。
總之,工程進展十分順利,就是大事小情,薛小寶皆要親力親爲。
半月未見,孟胖子足足瘦了一圈,精神狀態極差,他早薛小寶聊天,薛小寶卻懶得理他。
“蒼天啊,人妻騎不得啊!都快把我啃光了……”孟胖子一肚子苦水沒地方訴說,不禁由感而發,站在工地上仰天長嘯。
“砰!”一個鋼盔飛向了孟胖子的後腦勺。腦袋被砸,孟胖子慢慢轉身,可還沒有看向是誰,便撲通一聲昏倒在地。
“鬼叫什麼?麻痹的,一點忙都幫不上,除了吃喝睡老孃們。就是一個廢物點心……”薛小寶雙手掐腰,指着昏倒在地的孟胖子一頓臭罵。
孟胖子這會兒什麼都聽不見了,看他菸圈烏黑,眼袋下垂,便知道他很多天沒有睡好過了。
若不是他年青力壯,誰能喂得飽哈死的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