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湖村修路的工程進展還算順利,薛小寶也騰出了一些時間。一條三公里六米寬的水泥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從開工到通車也就個把月的時間。
現如今走上了正規,薛小寶身上的擔子也輕了不少。閒暇之餘,他和蕭蓮、林寶寶、蘇榮、陳欣等人通通電話。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而林寶寶等人失去了薛小寶這個開心果,終日無所適從,無聊之極。
即便無聊到躺在牀上睡覺,她們四個也不提去找薛小寶的事情。這是爲何,究竟爲何?是含羞,還是不願意打擾薛小寶的工作?
還是她們覺得誰先提起去找薛小寶的話,便對薛小寶有意思。她們都在忍,等着對方開口。
薛小寶可沒有這麼多閒心猜測她們的心思,如今他已是一村之長,帶着百姓發家致富成了他目前最重要的事,當然,村民若是富了,他也就富了。
只有讓老百姓得到實惠,才能封住他們的口。
月底了。夏羽楓倒也講信用,將一百萬的支票派人送了過來,薛小寶卻不滿意,因爲支票這東西對與一個只有小學文化的鄉巴佬來說,那可是高科技。
現金!
夏羽楓竟然很爽快的答應了。派人去兌換現金,給薛小寶送了過去。這錢薛小寶想要,但是名不正言不順,私吞了良心不安。
他喊來鄭總說了一下賠償的事情。鄭總表示對半分,其實對半分他都虧,大型工程機械被砸壞了不少,每臺機器都價值不菲。
薛小寶不知道機械的價格,很開心的答應了。手裡拿着五十萬,鎮政府還欠他五十萬,現在的薛小寶底氣十足,走路都帶風。
有人說財大氣粗,一點都不假。什麼是暴發戶,看看薛小寶現在的嘴臉就知道了。
這一天,薛小寶正在和村民吹噓自己在城裡的那些事兒。
“薛大村長,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咱村長啥時候說過假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飛機導彈現在都可以買了嗎?不是說有錢都沒地方買的嗎?”
“咿!你沒有看過電影吧,現在有錢啥都能買,飛機導彈算個球。咱們村長上次說了,打算買火箭呢,結果蘇聯總統說缺貨……”
“扯淡呢!現在不叫蘇聯了,叫俄羅斯……”
“……”
薛大村長看着村民爭論,心裡別提多美了。正當他看着津津有味之時,小七騎着摩托車來了。
“九爺來了,在工地等你。”
“好,我馬上去。”薛小寶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招待所的方向喊道:“死胖子,看好家,我出去一會兒……”
“好哩!”胖子老老實實應了一聲,這幾天他可被薛小寶收拾美了,不聽話就打,薛小寶纔不管他是不是縣長的侄子,來來回回把孟胖子打哭了十來次。現在的孟胖子算是徹底服氣了。
小七和薛小寶來到工地,郭老九二話不說,便讓他上車,跟他去一趟鎮裡。
薛小寶本來想問,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轎車一直開到鎮上唯一一家賓館,薛小寶還沒下車,便開到了門口站在夏羽楓的馬仔。
賓館門口停滿了轎車,大堂里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夏羽楓要結婚啊?”薛小寶納悶,甚感疑惑。
郭老九笑了笑道:“今天是夏羽楓的“專課”。”
“專課?怎麼不在嘉州?”薛小寶眉頭一皺,感覺夏羽楓此舉,必有深意。
“哼!這是來搶洪湖縣的地盤,告訴所有人,他夏羽楓已經佔了。否則按照夏羽楓的性格,會答應你的要求?”郭老九不悅道。
“哦!原來如此。”薛小寶恍然大悟,然後看向郭老九,笑道:“九爺,這洪湖縣還有我呢,他想一個人獨佔,老子還沒有答應呢。”
郭老九聞言大喜,扭頭看向薛小寶,呵呵一笑道:“妹夫,你可真有眼光啊,不得不佩服你。”
“哈哈,走,下去玩玩。”薛小寶大笑一聲,率先下車。
門口迎客的馬仔一見薛小寶和郭老九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說道:“九爺,薛少爺。”
迎賓之人能說會道,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不差。
簡簡單單的一個招呼,周圍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們。九爺和薛小寶有了面子,心情不錯。含笑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進了大門,大堂之中,喧譁吵鬧得就跟進了菜市場一樣。男男女女足有百人之多。
這時夏羽楓帶着兩名貼身保鏢迎了上來。“哈哈哈!九爺,薛少爺,快,樓上請。好多老朋友剛剛還在念叨你呢……”
“唸叨我什麼,咒我死啊。”郭老九玩笑了一句。
“哪能啊,許久不見,都想跟你聊聊天,打打牌。”
薛小寶看着他們兩說笑,心裡卻在琢磨,嘉州城的有頭有臉的混混幾乎都被他請來了,難道僅僅爲了佔洪湖縣的地盤嗎?還是爲了地下的煤礦?
一行人來到一見大包廂裡,裡面煙霧繚繞,說笑聲不斷。門一開,薛小寶被嗆了一下,眉頭緊皺,捂着鼻子,心說:裡面的人都他媽成仙了。
夏羽楓和郭老九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所,沒有絲毫不適之感。走進包廂,薛小寶這才發現煙霧中竟然夾雜着一絲異香,這種香味很特別,懂行的人一問便知,就是“緬香”。屬於“果子”裡面的上等貨,俗稱“頭子”。地方不同,叫法不一,意思是最好的“果子”。
屋裡很暖和,兩臺空調吹着暖風,屋裡的人都只穿了一見單衣,薛小寶也將外套脫了下來。這時,旁邊的馬仔很識相的過來接衣服。來這裡的人都是有江湖地位的,或者是大老闆。然而站在一旁的馬仔是專門負責照顧這些人。
郭老九一來,那桌打麻將的四個人皆對他打招呼。
“九爺,半年沒見,想我沒有啊。”
“哈哈哈!老顧!顧大老闆。哎呀,最近忙的很,怠慢了您啊……”郭老九笑容可掬與他們一一握手。
薛小寶臉上掛着微笑,將目光投向那桌人,忽地眉頭一皺,“是他?”驚呼聲不禁脫口而出。老顧身邊坐着一個光頭,薛小寶認識他,肖劍的馬仔——光頭佬。曾今去學校找過薛小寶談參加拳賽的事情。現如今肖劍被全國通緝,下落不明,他卻上位了。
光老頭規規矩矩跟郭老九打招呼,他雖然是東城大佬,但是在郭老九等人面前還是低一輩,不敢玩笑。
“老九,這個就是你的妹夫,成天聽你掛在嘴上……”說話這人四十多歲,瘦骨如柴,肌膚蒼白,脖子上掛着一條手指粗的金項鍊,給人一種酒色過度萎靡不振的樣子。
“老凱,你就羨慕嫉妒恨吧,小寶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前輩。”郭老九笑着,對薛小寶招了招手。
西城大佬——老凱,他聞聽此言,趕緊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可不是肖劍,跑不動啊。”
此話一出,薛小寶心頭一顫,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鄙人薛小寶,請多指教。”
老凱誇張的站了起來,趕緊和薛小寶握了握手,道:“不敢不敢,以後薛少爺有事,儘管吩咐。”
不知是老凱的一句玩笑話,還是有意這麼說。屋裡的人看薛小寶的眼神之中竟然有一絲畏懼和狐疑。
連西城大佬老凱都不敢在薛小寶面前倚老賣老,更何況其他人。但是老凱前面一句話竟然提到了肖劍,這就讓人只得回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