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陰魂之中還夾着了些許惡靈,所謂惡靈是指沒有實質的形體,通常是以半透明的能量形式存在,但是由於惡靈的怨念超乎一般靈體甚多,所以惡靈擁有非常可怕的破壞能量。惡靈由於沒有實質形體,所以他們可以輕易地消失在敵人眼前,這是惡靈最可怕的能力之一。
在我國古代南方地區,7歲以下的孩童如果非正常死亡,將會用木頭雕刻成小孩的模樣,背面寫上小孩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放置“仙姑”所在的寺廟中。如果有人家常年沒有子嗣,便可以找“仙姑”領養嬰靈,而這些所謂的嬰靈便可以轉世投胎,成爲他們家的孩子。這是一個習俗,是否靈驗,無從考證。
但是也有一種嬰靈是人爲致死,它便有一口怨氣。所謂惡靈。
薛小寶看到的正是惡靈。這些小孩與其他陰魂不一樣,他們身上煞氣沖天,眼睛血紅,面露兇相。
薛小寶不知道外國也有鬼節?難道我們今天中獎了?
薛小寶那點道行根本對不付不了所謂的惡靈,別說這麼多,來一個他都夠嗆。
薛天啓輕輕推了推薛小寶,問道:“什麼情況。”
“好像來了一羣惡靈?”薛小寶吃不準,因爲他不敢相信同時間出現這麼多惡靈。
薛天啓道:“惡靈怕火,怕光。咱們有手電,走咱們的路。”
薛小寶點了點頭,道:“打開手電,對着我照的地方。”
三八手電同時對準一個地方,亮度有所增強。果然,那些惡靈如同四叔說的那樣,害怕光。除了那些陰魂沒有反應外,十多個惡靈見光照來,紛紛躲閃。
薛小寶趕緊迎着陰魂走了過去,陰魂就像幻影一樣,直接從他們三個面前穿了過去。薛小寶拉着四叔和翟建軍一陣快走。
走了大概有百米開外。薛小寶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回頭看了一眼,試想看一下惡靈都走了沒有。
可就是這一眼惹了大禍。薛小寶回頭一看,正好與一個惡靈四目相對。薛小寶當時一驚,應爲這個惡靈,也就是小孩。竟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個惡靈看相貌最多四五歲,一身小西裝,戴着領導,棕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臉色還有兩個小酒窩。若不是死之前有怨氣,倒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男孩。
四目相對,薛小寶大概楞了十秒鐘。惡靈也有所發覺,他感應到了什麼,忽然張開雙臂,面目猙獰地向薛小寶這邊衝來。
薛小寶大驚,急道:“手電筒往回照。”
此話一出,翟建軍和四叔心頭一顫,忙轉身往回看,可是手電筒的光線不是很強,距離這麼遠,根本照不到惡靈。
薛小寶心裡着實害怕,但是他又對付不了這個惡靈。只能等待惡靈離得近些,然後用手電筒將其逼退。
惡靈離他們還有四十米的地方忽然消失,這讓薛小寶始料未及,忙喊道:“跑!”
喊了一聲跑,薛小寶好比兔子他爹,跑的那叫個快啊。薛天啓也不含糊,跑起來的速度一點不比薛小寶慢。翟建軍可不能和他們比,平日裡養尊處優,沒有幹過什麼體力會,一陣猛跑之後,便氣喘吁吁,體力不支了。
薛小寶和薛天啓跑着跑着,便聽到後面傳來翟建軍的慘叫聲。薛小寶腳步一停,剛要轉身回去救翟建軍,可就在這時,後面跑來的薛天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薛小寶看了一眼四叔,他知道四叔的意思。薛天啓拉着薛小寶往前跑,薛小寶時不時回頭看,直到翟建軍的聲音徹底消失。
“四叔,我……”
“閉嘴!”薛天啓厲聲喝道,瞪着眼睛:“謀大事者,犧牲幾個人算什麼?”
時間緊急,薛天啓沒有對薛小寶解釋太多,拉着他拼命往前跑。一口氣跑了半個小時。最後在路邊攔下了一輛貨車,可是他們兩個人都不會說英文,不過這個司機倒是很客氣,同意他們搭車。
一路無語,薛小寶低着頭,四叔問他話,他也不說。
回到莊園。薛天啓叫住薛小寶,道:“小寶,今日之事,你作何感想?”
“我明白,但是我不忍心看着我認識的人在我面前死掉。”薛小寶語氣之中透着傷感。
“自古以來,一將功成萬骨枯,謀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你如此優柔寡斷,心存婦人之仁,如何成爲薛家的頂樑柱。你以爲現在薛家是靠什麼在十二門中立足嗎?一個字,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現在十二門中屢生事端,你以爲你自己很了不起嗎?這些家族不敢對你動手,就是他們怕我們薛家,我,還有你二爺,還有老頭子,我們手上的血債自己都數不清,才換來了現在的薛家。小寶,我再對你說一次,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優柔寡斷,我就把你……”
“至親亦可殺……,你……你想把我怎麼樣,殺了我嗎?我不想成爲無情無義之人,我有什麼不對?”薛小寶瞪着眼睛,咆哮道。
“臭小子,找造反嗎?”薛天啓話音未落,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
薛小寶捂着臉,怒視四叔。
“怎麼?還想跟我動手?”薛天啓動了真火,深吸幾口氣,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然後又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有什麼不對,就因爲你生在薛家,你姓薛!你就必須這麼做,你想當個有情有義的人,好啊。把薛家給你的一切還給薛家,你想當什麼樣的人,我都不會在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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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逼我……”薛小寶大聲呼叫,從滿無奈和怨氣的吼叫驚動了薛霸州和安妮。
他們出來一看,直接薛小寶薛天啓在外面,薛小寶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薛天啓站在他面前,也氣的夠嗆。
薛霸州披着一件外套,邁步走來,輕聲問道:“小四,這是怎麼了?”
“二叔,沒事,時候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薛天啓道。
“什麼話?這還叫沒事。”薛霸州瞪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薛小寶的肩膀,輕聲道:“小寶,有事跟爺爺說,爺爺給你做主。”
薛小寶心裡憋屈得很,從一開始就有人逼他,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以前那些事他還可以接受,現在四叔讓他當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他接受不了,他不願意做一個無情之人。
“二爺,您說生爲薛家的人,是不是要當一個無情無義之輩?”薛小寶問道。
此話一出,薛霸州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薛天啓,然後發現少了一個人,他便嘆了口氣,道:“孩子,起來吧,咱們進屋說。”
安妮急忙去攙扶薛小寶。四人回到客廳,薛霸州喝了一口茶,道:“小寶,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好人,也沒有一無是處的壞人。何爲無情?爲何有情。情一字,數千年以來,沒有人能弄得懂。但是謀大事者,必須……”
薛霸州話還沒有說完,薛小寶接着說道:“至親亦可殺?是不是?”
“這個……,有的時候……是可以的。”薛霸州說着,又急忙解釋道:“都說虎毒不食子,雍正皇帝爲了給兒子乾隆登基掃除了許多障礙。包括雍正皇帝的親骨肉,他親手毒死自己的大兒子。難道雍正是個無情之人?我看未必……”
薛小寶聽着心驚膽跳,便問道:“也就是說,有一天爲了家族利益,可以犧牲任何人?”
“可以這麼說。”薛霸州說完這句話之後,低着頭,彷彿在思考問題。
薛小寶冷笑道:“無情最是帝王家,想不到我們薛家也是這樣。呵呵,看來是我的不對了。”
安妮道:“小寶哥哥,你別這麼想,你是薛家的頂樑柱,薛小寶不能失去你。”
薛霸州又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無情最是帝王家,這話說的不錯,那你對平常百姓家中的事情知道多少?古時候那些賣兒賣女都是貧苦家庭,難道爲人父母都如此絕情。你重情重義,我們不是瞎子,我們都看着眼裡記在心中。小寶啊,你也不小了,有時候做事要顧全大局,莫要一時衝動,毀了自己的前途。”
“二爺,不用說了,我明白了。”薛小寶道。
薛霸州聞聽此言,沒有說話,對薛天啓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去了書房。
薛天啓也跟着去了書房,兩人對面而坐。薛天啓道:“小寶的性子就是那樣,哎,說了多少次就是不聽。”
薛霸州聞言,臉色一沉,怒道:“小四,你想幹什麼?”
“啊!我……”薛天啓被二叔一喝,頓時有些慌亂。
“小四,我早就對你說過,心放端正一點。什麼叫至親亦可殺,你給我說說,你要殺誰?”薛霸州厲聲喝道。
“二叔,我……我只是打個比方。”薛天啓急忙解釋道。
“你好大的膽子。你想讓薛小寶成爲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成爲一個不念手足之情的禽獸。你是何居心。咳咳……”薛霸州咳嗽了幾聲,又道:“無情無義,至親亦可殺,虧你也說出來。這就是你作爲叔叔教的東西?”
“二爺,這……,您先消消氣……”薛天啓見二叔動怒,急忙起身爲他倒水,然後輕輕拍打二叔的後背,讓他順順氣。
“說的都是混賬話,到頭來還讓我幫着你解釋。人無情,何以立足,何以自容?”薛霸州怒斥道。
“二叔,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彆氣壞了身子骨。”薛天啓急忙認錯。
“不說了不說了。以後你不要在教小寶了。”薛霸州喘息着道,然後揮了揮手,示意薛天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