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一肚子壞水的郭渣
三人又坐了會,約定了日後勤於往來,幾人便出了房門,一起往園子裡聽戲去了,這次的心情截然不同,孫三奶奶看的目不轉睛,陳五奶奶見識最多,便給關秀秀和孫三奶奶講起了戲,各種戲目由頭,服裝臉譜,娓娓道來,再看戲就格外有趣。
到了下晌,客人們逐一告辭,關秀秀和郭大奶奶一起送客,轉頭回到屋子裡,看到郭志彬已然在房中,沏好了一壺熱茶,看到關秀秀進來,立刻站起身,迎了上來,笑道:“今天可是結識朋友了?”
關秀秀眼睛一掃,便知道他爲何這麼問,桌子上明晃晃的三個茶盅還未及收起,她嫣然一笑,應道:“請陳五奶奶和孫三奶奶進來吃了兩盅茶,她們人都極好相處的。”
郭志彬略一猶豫,陳五奶奶是個醋罈子,孫三奶奶一派天真,都不是好的交往對象,只是難得關秀秀請人進了屋,也就不說什麼了。
夫妻二人用了晚飯,洗漱上牀,郭志彬架起她雙腿,狠狠的弄了兩回,還不盡興,硬是把樑直送予二人的春宮冊子翻找了來,對着上面的姿勢一個個的試驗着。
看着春宮圖上男女與他和關秀秀異常神似的臉,郭志彬下腹便燃起一股子的邪火,放進關秀秀身體裡的那話怎麼都軟不下去。
直折騰到了三更半夜,關秀秀連連討饒,郭志彬才放了她,小心翼翼的擦洗一番,哄着關秀秀睡了。
他下面還是沒消火,卻也不敢再動,強迫自己把思緒從春宮冊子上挪開,想到了今日裡和陸棋風見面之事。
他囑咐陸棋風好生探查一下,到底是誰在製造流言,又聽他說了些京中動向。其中一事郭志彬頗爲心動,若是能摻一腳進去,他和樑直現在的生意至少可擴張十倍。
郭志彬低下頭,嗅着關秀秀髮上的清香,一陣心蕩神馳,罷了。錢夠花就好,還是娘子要緊。
到了第二日,關秀秀因昨日被郭志彬弄的狠了,一直睡到了日上中天才醒,睜眼發現郭志彬半坐在牀頭。一隻手摟着她,一隻手拿了本書,看的正是入迷。不由伸出手,抽了他的書,隨手翻了翻,揚眉道:“郭二爺怎麼對地方誌感興趣了?”
郭志彬伸手在關秀秀髮頂揉了兩下,把書抽了回來,笑道:“你哥哥在南邊做官,我看看這些,說不定哪天就能幫上他了。”
關秀秀一怔。想到哥哥,頓時嘆了口氣,哥哥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家中只有父母,雖然不缺銀錢,卻少了兒女照顧。她心裡其實一直放心不下。
郭志彬知曉她的心事,脣角勾起,臉上梨渦一晃而過:“我聽大哥說了,你哥哥在那邊很是做了些實事,等下次考覈,我找找關係,弄個離家近的地方任職。”
關秀秀大喜,難得主動的伸出手,環住了郭志彬的細腰,郭志彬側過臉去,指了指臉頰:“真要感謝相公就親一個。”
關秀秀咬了咬下脣,磨蹭了半天,終還是擡起頭湊了過去,卻不妨郭志彬雙眼一暗,突然轉過臉來,穩穩的親在了他雙脣之上。
關秀秀大窘,推着笑嘻嘻的郭志彬下了牀,一番洗漱後,臉上的燥熱才退了些。
眼見快到中午,二人也就沒有叫飯,隨意用了點糕點,郭志彬拍了拍手上的糕餅屑,吩咐道:“叫竈上整治幾個好菜,等會陳五爺幾人要過來。”
關秀秀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對於那幾個紈絝,她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情,一個個仗勢欺人的主,對兄弟又難得的義氣,娶了如花似玉的娘子卻又不知道珍惜――
她下意識的問道:“你和他們約好了?”
郭志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沒有,不過他們一定會來。”
陳子賢摟着新得寵的美人睡的正香,卻不妨被一個由遠及近的大嗓門吵醒,孫青炮仗一樣衝了進來,滿臉陰沉的叫道:“老五,你要評評理!”
陳子賢睜開眼,看到一旁的美人驚慌失措的拽過被子,徒勞的想要遮擋住一身雪白的嫩肉,不由伸手捏了捏美人的臉蛋,調笑道:“寶貝,你就算脫個精光站到三爺面前,三爺也不會看你一眼。”
孫青冷哼一聲,倒是轉頭出去等了。
陳子賢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裳,出了房門,二人在客廳裡坐定,叫丫鬟上了茶。
那丫鬟生的嫋嫋婷婷,行走間擺腰搖臀,頗有風情,孫青看的兩眼發直,“你這裡的丫鬟,還有沒上過你的牀的麼?”
陳子賢打開扇子隨意的扇了兩下,懶洋洋的道:“左右也沒把她們捧成姨娘,後院就一個奶奶。”
孫青暗暗搖頭,自己這位兄弟雖然見獵心喜,卻不是個長情的,再漂亮的美人,處上一個月也就膩了。
陳五扇子合起,敲了敲桌子,不懷好意的問道:“說吧,誰欺負你了,哥哥去看看熱鬧。”
孫青心頭火一下被勾了起來,惱道:“郭老二早上打發人送了個小倌給我,你說他什麼意思?!他自己不吃還不行別人下嘴麼!”
到底是多年的狐朋狗友,孫青這沒頭沒腦的話,陳子賢也聽明白了,郭志彬的意思很明顯,他送了個小倌過來,自然是爲了抵了那蓮官,孫青便不得再糾纏下去。
孫青想到蓮官那張宜男宜女的臉,心火更盛,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這蓮官現在就是偷不到了,真真成了他心頭上的一塊癢癢肉,手卻撓不到。
孫青只想到郭志彬礙他好事,陳子賢卻想到了另外一層,郭志彬做事向來極有分寸,不然也不會和他們還有那些勳貴子弟兩頭交好,又不討人嫌。
換了以往,他萬萬不會這麼做,搶了兄弟的口中食,乃是大忌,搞不好就弄了個恩斷義絕。
陳子賢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落井下石:“孫兄,郭二爺只怕是在哄那丫鬟喜歡呢。”
孫青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他抓起手邊茶盅往地上狠狠一摔:“怎麼的,他爲了心尖子,就把老子的心尖子給奪去了?!”
二話不說,孫青氣勢洶洶的向外走去,陳子賢趕緊站起來,緊隨其後,同時高聲安排車駕,這場熱鬧,他可是要好好看看。
二人抵達郭府,馬上由管家把他們一路引到了花廳,卻見一張圓桌上擺滿了精緻菜餚,郭志彬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晃了晃手裡的酒盅:“兩位賢弟來的真慢。”
看到這個架勢,陳子賢和孫青反倒被震住了,難道這廝,事先就知道他們要來不成?
兩個人將信將疑的坐了下去,郭志彬立刻給他們斟滿了酒,先乾爲敬,二人也不好推脫,一人喝了一盅。
喝了酒,氣氛和緩許多,郭志彬看着孫青,笑道:“我這邊有個不聽使喚的下人,早上給三爺送去了,三爺可要幫我好好調教調教啊。”
若是換了旁人,也許這一句話就要被堵了回去,孫青卻不然,孫三爺是誰啊,出了名的膽大火氣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憤怒的咆哮道:“姓郭的,少來這套,我當你是兄弟,你乾的這叫什麼事兒!”
這比挖兄弟牆角還難堪,自己不挖也不讓別人挖,整個一佔着茅坑不拉屎的缺德玩意。
郭志彬卻也不惱,慢慢的又斟滿了酒,笑道:“哥哥若是不滿意,改天弟弟再給你送兩個知冷知熱的。”
孫青臉色鐵青的瞪着郭志彬,這時候,連他都看出來,郭志彬是打算把那小丫鬟寵上天了。
哼,不就一個丫鬟麼!
一旁的陳子賢看着孫青張大嘴巴,氣的臉色鐵青卻又說不出話的模樣,心知自己還得拉這個兄弟一把,不然雙方段數差的太多,根本演不下去了。
陳子賢敲了敲桌子,笑道:“不如這樣,二爺,叫你那丫鬟出來,給咱們孫三爺賠個禮,道個歉,這事咱們就算揭過了。”
孫青一怔,那小丫鬟道不道歉幹他屁事,正要出口駁斥,卻見郭志彬第一次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繃緊了雙脣,認真的道:“絕無可能。”
艾瑪,孫青這次是真火了,什麼蓮官,什麼小倌都撇到九霄雲外去了,若是郭志彬順口應了,他孫青大爺還不一定樂意呢!
現在郭志彬空口白牙的拒絕,等於說他堂堂的孫三爺,還受不起一個丫鬟的一拜,太寒磣人了。
一旁的陳子賢亦是變了臉色,神情相當複雜的看着郭志彬,爲了個丫鬟折了兄弟的面子,這兄弟沒法做下去了。
孫青刷的一下,拔出了腰刀,往桌子上一插,雪白的鋒刃穩穩的立在了桌面上,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郭志彬:“我也賣你個面子,你叫那丫鬟出來賠個禮,那蓮官我就不要了,不然咱們直接就來個割袍斷義!”
郭志彬在二人的注視下,神情逐漸和緩下來,陳子賢不由鬆了口氣,這傢伙到底還是鬆口了。
卻見郭志彬褪下外袍,疊的整整齊齊,雙手捧着送到了孫青面前,言辭懇切:“哥哥喜歡這件袍子,儘管拿去,割他作甚。”
孫青:“……”
陳子賢:“……”
後來呢,你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