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
轉眼一月過去,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下來。這日流水採藥歸來,滿身泥土,在院中喊道:“小喬,我回來了。”
小喬聞聲從廚房出來,見狀:“這滿身泥,先去去洗洗再吃飯。”
流水微笑點頭,“好,我先把草藥弄好就去洗。”旋即進屋拿出竹編,將草藥倒入其中,分類放好。
小喬將飯菜弄好,放在廚房竈中溫着,想起今日剛剛完工的幾件衣服,便進房中將給流水做的兩件衣服拿出來。走至堂屋,遞給流水,“這是你的,下午剛弄好,明日剛好中秋節,你選一件穿着。”
流水聞言,臉上大大笑容,手在身上擦擦,伸出手,又收回,“等下,我去洗手,別把衣服弄髒了。”飛快跑到院中打水洗手,小喬見其高興像個孩童,嘴角勾起。
少傾,流水接過衣服,直道好看,“那我去拿衣物洗浴,洗完試試。”旋即又鑽入房中。
流水洗完從廚房中出來,身穿藍色錦袍,頭髮高高束起,脣紅齒白,許是剛洗完,臉頰白裡透紅,整一個俊俏公子。流水見小喬打量目光,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很合身,我穿得還,還行吧。”
小喬見狀,完全破壞了俊公子的形象,整一個傻書生氣息,不覺好笑,點頭促狹道:“很好看,整一個俊公子。”
流水臉頰更紅,道:“我,我去端菜。”旋即又鑽進廚房。
食盡,流水收拾碗筷,“我來弄,你坐着歇會,等下喝藥。”
小喬聞言點頭,流水收拾碗筷進入廚房,將藥盅放在爐子上慢慢熬着,自己在一邊洗刷。
俄傾,流水將藥湯端出遞給小喬,小喬接過喝下,將碗遞迴,流水接過,想到明日的事,興奮道:“明日中秋節,幾天前我已經在城裡買好材料,好幾年沒有做月餅了,不知手藝生疏了沒,明日我們一起做月餅吧。”見小喬點頭,興奮不已,“好,明日我就不去山上了,那我去廚房弄弄,你也洗漱一下,早點休息。”即便轉身又進廚房收拾去了。
小喬見狀,嘴角勾起,貌似自己也好久沒過過中秋節了。
夜間,流水躺在牀上,想想明日和小喬一起過中秋節,心裡興奮不已,自從父親過世,這些年甚少過中秋節,大多皆是自己一個人時常在山裡採藥度過。
隨着時間推移,日頭出來越來越晚,卯時天還沒亮,流水習慣性起牀,洗漱完,將藥材整理一下,便進廚房生火做飯。一切弄好天也漸漸亮了起來,流水便去院中練起五禽戲。
小喬聽見堂屋點點聲響,便知流水起來了,翻個身又繼續睡了會,等天亮了起來,小喬便起牀,出去洗漱,洗漱完,流水剛好練完,將廚房竈中的早飯端出來。
食完早飯,流水和小喬坐着聊會天后,小喬收拾碗筷,流水出門挑水。
“嫂嫂嬸嬸們,早”,溪邊打水流水遇見溪邊浣洗的嫂嫂嬸嬸。
“流水啊,早。”
王嬸見流水一身新衣,道:“今年中秋流水不同往年啊,看這一身新衣,這肯定是我們小喬的手藝了。”
流水點頭道:“嗯。”
李嬸繼續打趣道:“這小喬手藝就是不錯啊,看把我們流水捯飭得,家裡有個女的就是不一樣,流水啊,你得抓緊了。”
“是啊,是啊,小喬這姑娘難得啊。”
…………
流水在嫂嫂嬸嬸們的打趣中鬧了個大紅臉,嗯嗯啊啊敷衍中,匆匆忙忙打完水回去。
小喬坐在院中見流水匆匆忙忙挑水歸來,氣喘吁吁,“這麼急幹嘛,事慢慢忙。”
流水忙點頭,又想起一路上和溪邊鄉親們的話,暗想幸虧自己跑得快。
白露過後,每日早晨露水皆很重,等太陽高照,流水纔將草藥拿出來曬。
弄完家中一些日常瑣事,流水將前幾日城中買回的材料拿出來,流水指着布袋介紹道:“這三個分別是芝麻、胡桃和紅豆,用來做餡。這袋子裡是麪粉。”又指着器皿道:“這是沙飴。等會我們先把蒸好胡桃和紅豆,放入適量沙飴,將其碾碎……”
小喬認真聽着每個步驟,然後各司其職,分工合作。一上午便在忙碌中度過。午時將餡做好,趁着爐竈火,小喬將菜洗洗,流水隨後便將菜下鍋翻炒。
午飯食盡,流水將碗筷收拾好,便又開始和麪,見雞蛋不夠用,“小喬,雞蛋不夠用,麻煩你去大牛哥家買些雞蛋來。”
小喬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柴火,“要幾個。”
流水想想,道:“十個吧,錢就在原來的地方。”
小喬嗯了一聲,起身離去。
逾時,小喬歸來,將雞蛋放在流水旁邊,“就放這裡了。”
流水嗯了一聲,擡起頭來,道:“麻煩你了,面等下就會和好了,你拿下模具來。”
小喬嗯了一聲,見流水臉頰不知何時弄了些麪粉,扶住流水欲低下去的頭,拿出手帕,認真擦着。
流水見小喬貼着自己的臉頰,一時愣住,見小喬認真給自己擦着臉,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小喬收起手帕,道:“好了。”流水纔回過神來,臉一紅,匆匆低下頭,假裝忙活起來,手裡顛三倒四。
小喬見狀輕笑,回身往外走,不知怎麼剛剛流水的目光讓她臉頰也微紅起來。
忙活一下午,流水和小喬將節日要用的東西準備齊全。晚上明月高照,流水設好大香案,擺上月餅、瓜果、紅棗、蜜餞等祭品,開始舉行迎寒和祭月。
流水祭完香,睜眼見月光下虔誠拜月的小喬,貌似嫦娥,面如皓月時,一時晃神。
祭完香,流水臉頰微紅將刀遞給小喬,“這大月餅你切,我切不合適。”
小喬接過刀,嘴角勾起,知流水意思,這是流傳下來的習俗,祭祀完,由當家主婦切開團圓月餅。切月餅的人預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樣。小喬將月餅一切兩半,便一同坐下品茗賞月聊天。
這個中秋在流水和小喬心中皆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