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崖
那晚小喬接到教中傳信,得知教中分散在外的七堂堂主已集結總教,最近正派各大門派活動頻繁,並且當初與大長老勾結的正派人士也有線索,欲讓小喬儘快歸來,重掌教務。小喬聽見隔壁流水的聲響,便欲等流水回來,和流水說一聲她先行一步。
良久,小喬聽見樓下院中陸生喊流水的聲音,便出來一探究竟,便見到陸生向流水錶白的全過程。小喬見流水被陸生驚到,便也不想再將自己離去的事再告知流水,想着自己離開一段時間,讓流水自己想清楚,來找她。
這日,流水哭着哭着又漸漸睡着,夢裡和小喬還在村中,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淡中透着無限的溫馨,突然小喬就這麼憑空消失,她拼命得尋找吶喊,就這麼一驚而醒。緩了片刻,才發現那是夢,但又想到小喬是真的離開了,剛鬆一口氣,這會又無比的落寞。衣衫因爲那場夢汗透,起來走出去才發現時近戌時,自己居然睡了一天,下樓隨便吃了點,打水沐浴,便又去牀上躺着。
躺在牀上,茫然地看着幃頂,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腦子裡全是和小喬在一起的時光,漸漸淚滑過臉龐。翻過身將臉悶着枕頭裡,逼着自己不再想過去的時光。
‘我知這感情不容於世,恐怕你也無法接受,但我只想說出來,不想留有遺憾。’
‘她走了,你去找她就是了。’
腦中突然想起陸生對自己說的話,又想起昨夜陸生對自己的告白,一開始以爲他已知曉自己的身份,後面才知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虛驚一場,但令自己更爲震驚的是他居然和男子身份的自己告白,這也是導致自己昨夜失眠,第二日起晚的原因。
流水轉過頭,突然對上一條正對着自己吐着蛇信子的蛇,一驚之下,迅速翻身下牀,定睛一看才知是小一。長長吐出一口氣,又爬上牀,小一順勢纏上她的手臂,流水擡手看着小一,半天大聲道:“我要去找小喬,我要告訴她我喜歡她。”摸摸小一的頭,又道:“順便把你這條迷失在外的小蛇送回家。”
想通一切,流水熄燈早早睡覺,決定明天早早起身去找小喬。
流水在路上茶館酒肆聽見各種江湖消息,但最主要的是她聽見武林正派正在集結鬼谷,欲再次攻打魔教,再其還沒從上次的慘敗中恢復過來之際一舉殲滅。流水擔憂小喬的安危,一路上也不在多管閒事,快馬加鞭的趕往鬼谷。
這日,流水到達鬼谷山腳下的集市,打聽到正派已全部集結,今日便已攻上鬼谷,流水將馬車寄放在客棧,又馬不停蹄地趕往鬼谷。
流水在鬼谷山腳下的林中中疾行,突然竄一夥山賊攔住去路,一瘦小漢子手拿大刀結巴道:“此,此路,是,是,我,我開,此,此樹……”還不待他說完,一高大漢子似是山賊頭頭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怒道:“滾,這點事都做不好。”又對流水,粗聲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流水不想和他們多做糾纏,將腰間荷包摘下遞給他,道:“這位大哥,這是我的全部銀錢,你拿着。”
山賊頭頭接過,掂量一下,道:“就這麼點?把你那箱子也留下。”
流水手抓緊帶子,急道:“不行,大哥,這裡面沒錢。”這藥箱她不能給,這麼多人攻打魔教,如果小喬受傷了,自己拿什麼救她。
山賊頭頭不聽流水所言,對着旁邊幾位手下,道:“你們幾個去,把箱子拿過來,順便搜搜身,不信他就這點銀兩。”
流水聞言驚慌退後幾步,突然想起懷中小一,抓起來扔向山賊頭頭,大喊:“小一上。”
小一被流水扔出去,聽見流水指令,迅速張嘴咬上前面的山賊頭頭。只聽山賊頭頭痛呼一聲,便倒地不起,其他山賊見狀,驚慌不已,其中一個手執大刀便砍向小一,小一躲過,迅速彈起,咬住其手,只聽又一聲痛呼,那山賊便也倒地不起。其他山賊一時作鳥獸羣散。
流水撿起自己的荷包,欲將小一拿起來,只見小一躲了過去,流水好笑道:“你居然還鬧脾氣了。”蹲下伸出手,又對小一道:“好吧,是我不對,不該不講一聲就將你扔出來,你看這時間緊迫,我們得趕到鬼谷山上。”
小一似是聽懂流水的話,順勢爬上流水的手臂,又鑽進流水懷裡。
鬼谷意爲衆鬼聚集之地,山上設置了各種毒物瘴氣和各類機關,若非魔教中人很難上得去,由於上次教中內鬼,才使得正派輕易攻上鬼谷。這次魔教重新設置,正派攻上鬼谷山頂,也是損失慘重。小喬又在鬼谷頂擺七星龍門陣,結合赤狐堂、橙獅堂、黃虎堂、綠蛇堂、青鷹堂、藍鯨堂、紫蛛堂等七堂各種絕技,各位堂主坐鎮各個小陣,金鼓旗幟陣中央指揮變化,陣中可謂變化多端,縱使輕功了得,也是又進去出。見各個門派消耗差不多,有些小門小派甚至全軍覆沒,小喬指揮撤陣。
紅鸞見狀,道:“教主姐姐,爲什麼不一舉殲滅?”
如煙在旁解釋道:“這世界有黑就有白,脣亡齒寒,朝廷一直忌憚江湖勢利,若這些所謂正派就此消失,我們便會成衆矢之的。”
紅鸞聞言倒在如煙懷中,嬌聲道:“我家如煙真厲害!”
在小喬身後的七位長老幹咳幾聲,如煙故作鎮定地讓紅鸞起身,可是那微紅的耳朵逃不過紅鸞的眼睛,紅鸞輕笑起身,又朝身後的長老們皺皺鼻子。
小喬補充道:“這只是其一,以我們的現有實力也爲可不能和朝廷對上一二,但恐兩敗俱傷讓外族之人趁虛而入。”又淡淡輕笑道:“其實我只要上次和錢嘯裡應外合傷我教中子弟之人,千刀萬剮以祭在天之靈。”
流水由於一路上遇見各種死傷,便輕易避開機關,又在周身灑上藥粉,輕輕鬆鬆上得鬼谷。流水上得鬼谷頂之時,便一眼看見小喬一襲紅袍,立於衆人之中,此時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一時天地爲之失色,流水就這麼遠遠的看着,突然一聲呵斥將流水驚醒,只見席地而坐的衆人之中的一人激動站起身,憤怒呵斥道:“妖女休得胡言,挑撥是非。”
小喬將手中書信遞於少林方丈,道:“慧智方丈,武林之中德高望重,而且出家之人不打誑語,我們讓方丈看看,便知我所說的是真是假。”
不待方丈拆開看,那人便執劍攻來,流水一邊繞過衆人跑向小喬,一邊驚呼:“小喬小心。”
只見小喬側身避過,手指輕彈劍身,那人立時震得後退幾步。那人迅速攻來,虛晃一劍,立即向流水抓去,小喬反應過來,立即施展輕功追去,待至跟前,運功拍去一掌,那人抓住流水,順勢飛到崖邊,用袖抹去嘴角鮮血,怒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小喬一時慌住,追至崖邊,道:“在場衆人見證,你敢傷她毫髮,我滅你滿門。”
方丈起身道:“莫里掌門回頭是岸。”
只聽莫里狂笑,執劍架在流水頸間,道:“回頭是岸,我只見到回頭是萬劫不復之地。”
話音剛落,只是霎那間,流水懷中的小一迅速飛出,一口咬住莫里執劍之手,莫里痛呼一聲,劍從手中滑落,憤怒運起一掌拍在流水肩處,打落懸崖,自己甩掉小一後便倒地不起。
流水落崖一瞬間喊道:“小喬!”下落過程中流水發現自己好不甘心,她發現自己好傻,以前總是拘泥於世俗,錯過太多時間,她還沒向小喬說一句我愛你,她想陪小喬慢慢變老。
“不!流水!”小喬見狀飛身而上,還是遲了一步,紅鸞和如煙旋即飛身拉住想要跳下去的小喬,喊道:“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