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水桶就罩在了路浩然的腦袋上。
路浩然頂了個可笑的水桶,水桶裡還有水,滴滴答答的順着頭髮脖子往下流。
林明釦了個蓋帽,有點自豪的拍了拍手,一拍纔想起來自己的右手還有傷呢,疼的嘴角直抽。
路浩然一動不動,站在那命令着:“你他媽把這個給我拿下來。”
林明回了他一個字——不。
好!
路浩然一下就把水桶從腦袋上摘下來,扯着林明的脖領子就往廁所裡衝。
林明知道不好了,掙扎着,嘴裡叫道:“路浩然,你別太過分!”
路浩然冷哼了聲,“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天欺負定你了!”
廁所裡有個簡易的淋浴器,路浩然把林明按在地上,一手舉着噴頭一手壓着林明。
林明忙護着自己的手。
路浩然一下就開了開關,水譁一下就衝了出來,衝的林明一哆嗦。
林明就跟落湯雞似的,在水裡縮成一團。
路浩然覺得舒服了,才鬆開他。
林明的手無可避免的給溼了,林明一臉的水,看起來好像哭了一樣。
路浩然身上也有不少水。
林明渾身上下都溼了,他從地上掙扎着站起來,一句話不說。
路浩然堵在廁所門口。
林明站起來想出去,他擡眼看着路浩然。
路浩然從口袋裡摸了煙盒,慢悠悠抽出一支來,拿了點火機,一副大爺模樣的扔給林明說:“來,給我點上。”
林明一聲不吭的接過去。
路浩然心說,這倒黴玩意總算他媽服了,就低頭點菸。
林明把打火機打燃,火苗忽的就起來,衝着路浩然的眉毛就過去了。
給路浩然點的哎呀慘叫。
林明順利的通過路浩然,撒鴨子就跑。
路浩然一個建步追上去,按住就揍。
林明掙扎着,已經到了門口。
路浩然一個拳頭落空,正撞到門上,林明用力的打開門,又撞了下路浩然。
路浩然這下真火了,手上一用力,就把這個林明給扯了回來。
反手鎖上門,摸着自己的腦袋,分不清楚是眉毛疼還是腦門疼。
路浩然一步步走近,林明嚇的一步步倒退,要是林明注意到自己的動作一定覺得羞恥,他現在就狗血電視劇裡要被男人j□j的小女人似的,嚇的往後撮着走。
路浩然一字一頓着:“你乾的好!”
林明回嘴說:“是乾的不錯。”
路浩然上去要踹林明。
林明一下躲開,路浩然踹空了,看着這個林明運氣。
林明被路浩然逼的不知道怎麼辦,他長這麼大,就遇見過這麼一個魔頭,動不動就打他折騰他,問題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他了,他始終都是惹不起就躲的態度,誰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傢伙還不肯放過自己。
剛上大學的時候,這個混蛋不知道在哪打聽到林明上學的地方,還跑去找過他一次,那次把林明嚇的可夠嗆,連滾帶爬的給躲開了,沒想到躲了那麼久,終於是沒躲過這一劫。
林明豁出去了,他吼道:“路浩然,兔子急了還能咬人呢,你別逼人太甚!”
路浩然笑了,看着林明在地上拖出去的水印子,諷刺着:“你倒是兔子,你咬我個看看啊。”
路浩然痛快嘴了,哪知道這個林明真是狗急了跳牆,還真就撲了上來。
他那個又殘又落魄的樣子,自然動不了路浩然,可也夠路浩然噁心的。
林明真上嘴了,連啃帶咬的給路浩然臉上留了幾個印子。
路浩然一把推開他,疼的直皺眉。
林明被推倒在地上,路浩然想過去打他。
林明已經拿起了武器,牆角壞了的暖壺。
路浩然眼見着不好,還沒說出口,就聽霹靂砰冷的聲,林明拿的那個暖壺底給掉了,壺丹正砸腦袋上。
路浩然開車送林明上醫院的時候,忍不住挖苦林明:“你他媽怎麼打個人還傷到自己?!”
林明哭喪着臉說:“你能不能不提這事。”
到了醫院,醫生見了林明的樣子,心說這是遇見打劫的了,沒聽說現在打劫還帶暖壺的啊?再一看路浩然,又吃了一驚,現在流行半拉眉毛的?!
路浩然脾氣急,催着醫生護士給林明趕緊着弄。
林明是個能忍住疼的人,頭髮因爲逢針得給剃了,因爲面積不大,護士拿了剃頭刀子,很不專業的給剃了一半,還在外圍留了一圈頭髮。
林明沒照鏡子,他看見路浩然扭曲的都沒人形的臉,隱約覺得不好。
腦袋被醫生整出條“蜈蚣”爬着。
拿了藥,醫生的意思是再觀察下,林明實在累了,他渾身沒勁。
路浩然在醫院門口問他,“需要送你嘛?”
林明點頭說:“隨便你吧。”
路浩然給他親自開了門,林明坐了進去。
到了林明家,林明開門纔回想起家裡的倒黴樣子,牀不是個牀沙發不是個沙發,他呆呆的蹲在地上發愁。
路浩然蹲在他身邊安慰他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林明沒力氣開口說話,他告訴自己別搭理這東西。
路浩然笑眯眯的從錢包裡抽出一搭子紙,林明也不看。
路浩然就非常好心的一張一張的給林明念,林明靜靜的聽着,都是剛纔醫院裡花的錢。
路浩然大手一張:“連着我一去一回,人工啊油錢啊,你不會想白用我吧,我可跟你沒什麼交情?”
無賴啊無賴,林明看着路浩然說:“你渾身上下也就你這個名字是個東西!!”
路浩然笑眯眯的說:“東西不東西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林明嘆口氣,他認了徹底的認了,他就是受欺負的命,他說:“你說個數吧,我給你。”
路浩然伸三根指頭。
林明唬了一跳說:“三千,這麼貴?!”
路浩然依舊笑眯眯的,“你想錯了,這可是三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