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玉清的話,蘇嫣只覺得心裡微微有些感動,她笑了笑道,“兇手殺人是按照三仙匯裡的劇情來的,我們又不是張大人的姬妾,自然不必擔心這些問題。”
“嗯。”玉清點了點頭,不過她接着道,“人類真是麻煩,我們妖界,幾乎女子只嫁一人,男子只娶一人的。”
妖界是這般麼?
蘇嫣很是好奇,她是人類,自小便見慣了大戶人家三妻四妾,就算是村裡的村民,稍微有了幾兩銀子,也是會想盡辦法去討幾門小妾回來的。
“看來你們妖界的女子定然是幸福得多了。”蘇嫣帶着幾分羨慕道。“玉清,你知道三仙匯大概是什麼時辰麼?”
玉清想了想後道,“應該是子時的時候把,那時候陰氣比較重。”
這麼晚啊,蘇嫣想到那時候夜色正濃,不由得感到幾分後怕,不過想到自己是修道之人,膽子便也大了幾分。
她看向玉清道,“那今晚,玉清妹妹可要一塊兒來?”
“那是自然咯。”玉清點了點頭道。
時間過得很快,夜色越來越濃了,外面甚至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張府的大廳總感覺陰森森的,張大人也不敢進去入座,就命人搬了幾把木椅放置在門口,自己坐在外面。
大廳只有一個出入口,也就是張大人坐着的這門口,他想着若是一直在這兒,除非那兇手不是人,否則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地回去!
蘇嫣和玉清來的時候,便看到張大人全神貫注地坐在門口,就像是一尊門神一般。
玉清見狀不由得用袖子掩住脣,輕聲笑了起來。
笑聲恍若鈴音般清脆,張大人聞聲轉過頭,看着這笑聲是狐仙姑奶奶發出來的,便也不好意思說,只得繼續正襟危坐。
“兩位先坐吧。”雖然玉清是隻狐狸,多少,也算是一個有力幫手吧!張大人緩緩說道。
蘇嫣和玉清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一旁,在他們周圍,還站着不少下人,看這情形,圍得着張府是裡三層外三層的。
別說是兇手了,恐怕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吧。
夜裡,越來越涼了。
張府後面的一大片樹林之中,男子一身玄色衣衫,冷風凌厲地刮過,掌風之下,手腕粗的竹子齊齊斷掉,不一會兒,就被他清理出來了一片空地。
季宸淵足尖一躍,在那高處將竹子尖銳的頂端自中部取了下來,那蒼翠的竹像一把鋒利的寶劍!
“呼啦!”竹被他橫在面前,擋住了俊冷的容顏。
厲風之下,他緩緩將竹劍橫到了自己的手掌之間,朝着寬大的手中一劃,加註了內力的竹劍鋒利無比,輕輕一劃,自動出現了一長條痕跡。
不過並沒有任何血滲出,就在出現痕跡的瞬間,那傷口便自動癒合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季宸淵帶着竹劍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看着手掌的完好無缺,他自嘲地笑了笑道,“殭屍怎麼會有血呢?”
他早已經不是人了。
不過沒有人血,一樣可以試行道法!
季宸淵的眸光一閃,躲在那一旁的野狼都感覺到了害怕,殭屍王的氣息縈繞在它們的周圍,狼羣開始了逃命,而只留下了一隻面向兇狠的獨眼狼王。
它是在掩護它的族人逃走。
但是很顯然,再兇狠的狼王在感覺到季宸淵殭屍王的氣息之時,渾身都不住發顫,它是用盡了自己的所有勇氣才讓自己沒有逃走。
季宸淵緩緩走進了那狼王,獨眼狼王幽綠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此刻竟然顯得有幾分可憐。
狼王在殭屍王面前仿若一隻小貓,不敢發出一聲吼叫聲,只得發出一聲虛弱地求饒聲。
“倒是不錯。”季宸淵看着這狼王的眼神中多了幾絲欣賞,在明知必死不可的情況下還能抽出最後的力氣來掩護自己的族人逃走,這般勇氣可嘉。
話音剛落之際,殭屍王嗜血的紅眸居高臨下地掃視過狼王,不過奇異的是,就在狼王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殭屍王手上的竹劍卻是在它的背部輕然挑過。
幾絲血跡出現在了竹劍的頂端,那獨眼狼王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殭屍王的氣息遠去了。
當它徹底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活着的時候,忙不迭地竄入了草叢之中,去尋找它的族人了、
那片林子之中,季宸淵之前用掌風清理出來了一片空地,他用手中的竹劍順着一道符咒凌空劈下。
幾道藍色的光芒直接在空中綻開,直接壓在了空地之上,與此同時,墨線穿梭着小巧銅鈴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四周,與此同時,凌厲的強風也一下子停住了。
季宸淵半跪在地上,玄色的衣衫更顯凌厲,冷風吹過,撩起了他的少許青絲,卻沒讓那銅鈴動上半分。
北苑之中,女子清冷的手上灑了些許月光,長長的青絲垂下,她眯着眸笑了笑,素手朝着之前懸掛在三個角落上的木偶一指。
“喵!”
淒厲的貓叫聲在張府的四周想了起來。
“咯吱!”門突然被風吹得四處亂砸,張大人已經,連忙道,“還不把門按住!”
“是。”幾個奴才畏畏縮縮上前,走到張大人的椅子後面將那門按住,但是豈料還沒觸碰到那門,手上一鬆,門就自動重重地合上了。
“啊嗚。”冷風淒厲地像是鬼叫一聲。
強勁的風力直接將衆人從椅子上颳了下來,張大人的身體直接摔到在了地上,連同這一堆奴才。
蘇嫣站立不穩,幸虧玉清眼疾手快,抓着蘇嫣的手就躲到了一旁,躲過了那陣風力。
不過一瞬間,風就停了,詭異的是,那合上的門瞬間又被開啓了。
“啊!”反應過來的奴才們被大廳中的場景給嚇住了,紛紛尖叫後逃跑,驚恐之下不計任何後果!
蘇嫣和玉清上前一看,發現大廳內一片漆黑,之後清冷的月光灑了進來,但是裡面那三句屍體之上,慘白的臉上伴着月光,更是恐怖萬分。
屍體都跪在地上,以不同方式,似乎是在贖罪一般。
她們的青絲都是凌亂的,身上的血跡全都乾涸了,近乎發黑一般,死死地黏在臉上的傷口處。
尤其顯得猙獰的是,他們的瞳孔都沒有閉上,大大地睜着看向外面的人。
能跑的奴才都跑得差不多了,此刻外面只剩下雙目發呆的張大人和玉清,蘇嫣了。
一陣詭異的風吹來,裡面更是憑空地灑落了一些紙錢。
蘇嫣瞧了一眼張大人,發現他面色慘白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已經幾欲崩潰了,果然,就在下一秒,張大人接連倒退了幾步,身子直接摔下了高高的臺階。
“啊!”這一聲尖叫是張大人最後發出的,蘇嫣後退了幾步去看,發現張大人的頭磕在了一旁的石尖上,登時血流如注,整個人已經沒了生的跡象。
玉清一躍到了臺階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頸脈,卻發現沒有任何動靜,她擡頭看向蘇嫣,隨後搖了搖頭。
“叮鈴!”
竹林之中,銅鈴聲大作,閉上的眸子冷然睜開,只見季宸淵一躍而起,懸於半空之中,他手中的竹劍勢如破竹,狠狠地佇入了那符咒之中。
一道藍色的光芒和金色的光芒相互教纏,衝撞。
“噗!”一道鮮血從錦心的口中吐出,她整個人從局前摔了出去,直接滾落了好幾米遠,那鮮血將她的衣襟染紅。
“喵嗚。”一旁的啞奴連忙躍到了她的面前,伸出爪子摸了摸錦心的頭,希望錦心也爬起來,但是剛纔那一擊已經重創了她。
她現在連爬起來都沒有力氣了。
錦心搖了搖頭她道,“啞奴,你快走,小姨再也護不了你了!”能傷她的,破解這邪術的人定然不是常人,今日遇到這班人,也只能自認倒黴,可是她不能····不能再讓啞奴受到傷害。
啞奴似乎什麼都不明白。
他看向了錦心,然後繼續重複着自己剛纔的動作。
錦心突然恍然大悟了起來,脣角的笑意似乎是一陣又一陣的自嘲,小鬼怎麼能離開煉化自己的主人呢,他們是相依爲命的,任何一方受損,另一方都會活不成的!
門被打開了,一個穿着玄色衣衫的男子出現在了錦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