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詩詩咬牙切齒,恨不得回到幾個小時前,打死那個多管閒事的自己。
像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就該讓他躺在山裡自生自滅啊!
“……行,不就是出院嗎,大少爺,我伺候你!”
……
站在玄關,景緻涵打量着米詩詩的小窩。
兩室一廳的配置並不顯得狹窄,客廳裡的布藝沙發和精緻擺件,說明主人是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
他徑直走向主臥,躺下試了試柔軟的大牀。
牀頭的位置還擺放着三四個毛絨玩具,軟綿綿暖呼呼的,叫人昏昏欲睡。
“喂,別以爲我把你接回家就代表對你妥協了,別讓我找到機會——”
米詩詩聲音戛然而止,看着已經沉睡的景緻涵,撇了撇嘴,沒有吵醒他。
算了,看在他是個病號,又倒黴地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就給他個面子。
讓他睡自己舒適等級max的大牀吧。
米詩詩爸媽早早就因爲意外去世了,她初中就開始獨立生活。
房子是爸媽留下的,工作目前算是穩定,生活一直風平浪靜。
景緻涵對她而言,就像是突然掉落的核彈,將她的生活炸得一團糟。
下午五點鐘,景緻涵被一陣香氣誘惑着醒來。
他走出臥室,便看到磨砂門的背後,一個穿着圍裙的小小身影正在廚房案板前忙碌着。
菜下鍋時發出的“刺啦——”聲,騰騰的水蒸氣,還有米飯獨有的香味。
都深深刻在了他的眼睛裡。
雖然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可他就是覺得,現在這個場景,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從未見過的。
“你是鬧鐘成精嗎?”
米詩詩狐疑地看着他,“飯剛做好你就醒了,故意的吧?”
景緻涵好整以暇地坐在餐桌前,等着米詩詩把飯菜盛好端上桌,夾了一筷子。
米詩詩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做飯吃飯,雖然看景緻涵很不順眼,可還是忍不住抱着小小的期待看着他,等着評價。
“嗯——”
景緻涵故意拖長聲音,眼看米詩詩坐立不安,才慢吞吞開口說。
“油和醬放得有點多了,油麥菜也火候太大了。你不知道女孩子不應該吃口味太重嗎?難怪皮膚那麼差。”
皮膚差皮膚差皮膚差……
景緻涵的魔音在耳邊迴響,米詩詩看着他的眼神頓時勢不兩立。
“我皮膚差?開玩笑,我的臉蛋明明吹彈可破好嗎?你是不是瞎!”
景緻涵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人拖到自己跟前,打量着米詩詩的臉蛋。
“呵。”他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嘲,鬆開了手。
“幹嗎啊,別動手動腳的!”米詩詩嘟嘟囔囔抱怨着,耳垂卻泛起了紅色。
“還有你剛剛是在嘲笑我吧!”
剛剛景緻涵離她好近,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瞳孔很大,睫毛也超長。
上學的時候一定是美少年掛的,現在也是費洛蒙爆棚的大帥哥……
當然,她立馬糾正自己跑馬的思想,義正言辭地警告自己。
這跟她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等這個男人恢復記憶,就馬上從她的生活裡消失!
“你,去給我買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景緻涵吃晚飯,靠在沙發上吩咐道。
“你當我是傭人嗎?錢呢,沒錢那什麼給你買衣服?”米詩詩叉着腰瞪着他。
“或者,你更喜歡看我光着身子待在家裡?”
景緻涵故作驚訝地看着她,“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喜好。”
“閉嘴,變態!”米詩詩紅着臉拿着錢包出了門。
“拖鞋,襪子,牙刷,毛巾……”
她一邊往手提筐裡扔着東西,一邊默數着注意自己有沒有落下。
沒辦法,那個男人太沒下限,萬一她真的不肯買衣服,那個混蛋有可能真的會光着身子走來走去!
出院第一天不能洗澡。
因此米詩詩提着一大兜東西回家後,景緻涵只是換上了睡衣和拖鞋,就準備睡覺了。
“等等——”
米詩詩攔在他跟前,眼睛瞪圓了問:“你要去哪裡?你的房間在那邊!那邊纔是客房!”
景緻涵撥開她的胳膊,挑了挑眉,說:“我要睡主臥。”
呵呵呵!
這語氣太過理直氣壯,米詩詩甚至有一瞬間大腦短路。
懷疑莫非自己的記憶被人篡改了?這裡其實是景緻涵的家?
“你開什麼玩笑!”米詩詩氣得頭髮都炸了起來,搶先跑進去。
“你賴上我,花我的錢,住在我家,現在還想睡主臥?以爲我是軟包子嗎任你欺負?我要發火了!”
‘砰!’米詩詩說完奮力甩上房門。
景緻涵聳聳肩,“哦,那我去睡客房。”
轉身走進客房,反手關上了門。
米詩詩尷尬站在原地,一口氣不上不下差點把自己給憋死。
我忍,今天耗費了太多精力,米詩詩也顧不上想太多,關上臥室門倒頭就睡。
一覺睡到大天亮,在即將被生物鐘喚醒的時候,迷迷糊糊間總覺得身邊挨着一個熱源,溫暖又堅硬……
她猛地睜開眼睛,臉色扭曲地尖叫起來。
“啊——你這個色狼,快從我牀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