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只是矇矇亮的時候,房間裡就開始隱約傳出細碎的**,走進了聽,也只能聽見若有似無的**,是那種快要把牙齒咬碎似的疼痛聲,一聲一聲,讓人聽着揪心。牀上的人緊閉着雙眼,雙手緊緊地攥緊了手裡的被褥,泛白的關節就快要折斷了似的,臉上青青白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似乎是咬了很久,兩頰的咬肌已經僵硬。
“公子!您起了嗎?~~~公子?~~~”
門外傳來僕人的叫喚聲,裡面躺着的人卻聞所未聞依舊緊閉着雙眼,還有偶爾沉悶的**。
僕人立刻推開門放下手裡的臉盆,跑到牀邊,立刻打呼着跑出去。
“來人啊,公子發病了!快來人啊!~~~”
“來人啊!來人啊!!!~~~”
不一會兒,許多僕人陸陸續續地往往房間裡進進出出,抱着棉被,抱着炭火,抱着熱水什麼的… …
原本熟睡着的妱兒也被這聲音給吵醒了,換好衣服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蕭符臨也出來了,還拿着他的小藥箱。
“誒?符臨你起這麼早去幹嘛啊?”
“看病!”
“哇!!!你居然早起給別人看病?~~~快說,你是誰?敢假扮我家符臨?”
符臨沒有理她,跟着府裡的僕人往齊睿的房間走,妱兒也立刻回房收拾好身上的衣服鞋襪,往前面趕去。
“怎麼這麼多人在這裡?”
妱兒有些疑惑地看着這些人一窩蜂地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趕緊往一邊閃躲過去,只聽見裡面傳來了符臨的聲音,很恐怖的聲音!
“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離開的時候我是怎麼囑咐你的?”
“記,得!”
“你!!!!”
符臨氣得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躲在門口的妱兒也不由得嚇了一跳。
“哇,符臨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呢!還好不是我,還好不是我~~~”
妱兒躲在門後小心地安撫着自己的小心臟,裡面的氣氛依然很危險。
“對不起,蕭神醫,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這麼活着了,你願意繼續救我,我自然是願意的,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讓你爲我診病的。”
“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蕭符臨氣呼呼地走出了房間,看見妱兒躲在門口,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生他的氣,朝我瞪什麼眼啊你!”
妱兒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我不治了,跟我回去!”
“我不!我答應別人要治好他的病的… … ”
“我管你答應什麼了,現在我們就走,沒看見這麼不愛惜自己命的人,枉費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救他,結果救了這麼個人回來!”
“消消火!消消火!~~~”
“我頭一次遇到能讓我救兩次的人!居然這麼不要命!”
“哎呀,你不能怪他啊!他也不願意這樣!”
“不怪他,怪你?”
“蕭公子,這事確實不能願我們公子!這一刀是桑丘刺的!我們公子他... ...哎,造的什麼孽啊”
“什麼!”
妱兒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她?”
“你們認識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老伯你怎麼能這麼稱呼桑丘姐啊,她人這麼好哪兒得罪你了啊!”
妱兒不服氣地爲桑丘辯護着。
“我沒說她對人不好,只是她的存在,我們公子… … 哎,她是來討債的!討上輩子的債!”
“恩?老伯你還知道上輩子的事啊?”
“犁妱,別打岔!”
“呵呵,事情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那天我像平時一樣在府裡等公子下朝回府,結果等了很久,公子終於回來了,一身是雨還帶着一個少女,從此之後那個少女就在我們府裡住了下來,她性子原本有些孤僻的,公子經常會去陪她,教她練琴寫字什麼的,那時我們的關係是特別好的,後面她離開齊府,去爲公子辦事,經常不會回來。。”
“那你們現在呢?變差了?”
“恩,她離開後的一天晚上,夜已經很深了,她突然回來了,我讓她直接去找了公子,後面她沒打招呼就走了,後面我發現公子的燈一直是亮着的,走進去看才發現公子已經倒在地上了,只是瑟瑟地一直髮着抖,我扶起公子纔看見後背全是黑色的血。我問公子這是不是桑丘做的,他閉着眼睛不說話!”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暈了過去,纔是不說話的?”
“公子是和我一起走到牀邊的,我給他換的藥,偷偷請的大夫!”
“他幹嘛要偷偷請大夫?看病也見不得人嗎?”
妱兒藉機拉扯着蕭符臨的袖子詢問道,蕭符臨扯下她的手,拂了拂袖子。
“他這麼做,自然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受傷!”
“蕭公子說得不錯,我家公子把受傷這件事蠻了下來,連同刺傷他的某人一起瞞着了。”
“恩?瞞着桑丘姐?難道桑丘姐自己會忘記自己刺… …姐姐受了別人控制?”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猜或許是這樣吧,第二天她來的時候和昨晚的木訥不一樣,就像平時一樣開心地去找公子,走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我後來擅作主張要除掉她,結果被公子發現了,原本以爲自己解決不了這個麻煩,想不到她自己卻被太子的人追殺墜崖了。”
“哼!姐姐是被人控制了當然不能控制自己啊,你以爲她願意啊!姐姐跟我說她好早好早就喜歡齊睿了,她這麼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去傷害他?”
“我知道她對公子的心,撇開其他的,我還是很喜歡她的,但是她被人控制過了,有了第一次,難免不會有第二次,果不其然,她回來了,當年的事又發生了!這次是她第二次對公子下手了,我家公子不能因爲這些兒女情長把這大好的前途給葬送在她手裡,於情於理她都不能留在公子身邊,她必須得死。”
“哼!你就只會怪桑丘姐,你也不想想,你家公子的武功這麼厲害,我姐姐一刀次過來你覺得他會躲不開嗎?你這個老伯還真是不講理!”
“正是因爲公子這樣,所以我更要避開這個麻煩人物,只要她不再來礙着我們的大事,不再來糾纏公子,以前的事公子不說,我也是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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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口口聲聲要殺我姐姐,再說了,這次要不是我姐姐,你家公子… … 糟糕,說漏嘴了!”
妱兒緊張兮兮地看了蕭符臨一眼,再看看餘伯,憤恨地打了打自己得嘴巴。
“你不說我也知道了,天底下能這麼做的女人,也只有她了!”
“二位說的話,老奴我似乎沒太懂!”
“意思很簡單,我來這裡救你家公子,是因爲桑丘!”
“哎… …孽緣啊! ”餘伯沒說話只是在一旁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遇到了太子,他要我給他治腿,我沒答應就被一直留在那裡了,昨晚是桑丘來救的我,雖然她易了容,但是說話的語氣出賣了她!”
“什麼?姐姐不是告訴我你不在裡面嗎?”
“笨蛋!”
“什麼啊?幹嘛突然罵我?”
“沒什麼,管家這附近有沒有溫泉?”
“溫泉?我聽說三十里外似乎有一個溫泉湖。”
“帶上齊睿我們馬上啓程,去那個溫泉池!”
“好!我代我家公子謝過蕭公子了!”
“你不用謝我,我只不過是不喜歡欠着別人人情而已。”
“老奴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蕭公子~~~”
“恩,我會保密的!”
“蕭公子真是明白人,老奴就不多說了!再次謝過蕭神醫!”
餘伯滿心歡喜地離開了齊睿房門的長廊,去準備一路上所需要的物品去了。
“符臨,你要保密什麼啊?”
“說你笨還真是高估你了,他要你保守有關桑丘的事!”
“哦,你放心啦,姐姐也讓我保密來着!嘿嘿~~~”
“傻笑什麼,餓了就去吃早飯!”
“恩?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聽出來的。”
“哇!符臨,你的醫術更加精湛了啊,居然能聽到。”
蕭符臨一臉無奈地笑着,他也真的是是被妱兒打敗了,這麼童稚的犁妱他也真是拿她沒辦法了。
這邊在急急忙忙地準備去溫泉湖的事,安府卻和往常一樣,在坐着平時做的事。
我一大早起來,偷偷在廚房拿了一些早飯走進暗室裡,聽見裡面傳來聲音,原來丹兒已經醒了,還在和香香玩呢。
“這麼早就起來了啊?藥換了嗎?”
“恩,剛剛換了!”
“恩,我帶了些早飯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呵呵,謝謝小姐!我很喜歡!”
丹兒在一旁安心地吃着早飯,我抱起香香來到藥室,把一點點兒**摻了它的早飯裡。
“香香快吃吧!”
我一邊撫順它的毛髮,一邊檢查它的身體狀況,這幾天傷恢復得差不多了,確實可以拆線了,剩下的時間只要多補補,啃些有骨頭啊什麼的就行了。
香香吃完早飯就立刻嗚咽一聲進入夢鄉了,我拿出剪刀把它傷口上的線剪開,拿了出來,覆上我事先倒好的草藥,再在外面撒了一層金瘡藥,用白紗布裹了起來,又把它抱回到暗室裡。
“它怎麼睡着了?”
“我給它吃了點兒東西,等下還得麻煩你繼續幫我照顧香香了。”
“恩,放心吧!”
“恩,你想出去就從密道里出去吧!”
“好,謝謝小姐了!”
“謝什麼,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