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的功力,比着原來進步了何止幾倍!居然與現在的溫樂陽鬥了個旗鼓相當。
劉正的力道淳厚而鋒銳,不過顯然他對自己的力量還未能運用純熟,否則就算現在被被重鑄毒骨的溫樂陽也未必抵擋着住。
劉正在一擊之下,就收回了真元退步住手,皺着眉頭端詳着溫樂陽:“果真是你!”說着揮手製止住了手下弟子。
溫樂陽皺着眉頭:“什麼果真是我?”
劉正似乎是笑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了一絲遇到朋友的親切,但是一閃寂滅:“我提前知道這個鎮子裡有古怪,你又功力大進,我還以爲是敵人的障眼妖術。”
說着,劉正又把目光望向了鎮子裡的人:“他們……不是鎮子裡原來的人?”
溫樂陽點點頭:“都是我的朋友,剛到鎮子上不久。”
劉正霍然瞪起了眼睛:“那鎮子上的人呢,都去了哪裡?”
溫樂陽搖搖頭沒回答,而是岔開了話題:“到底怎麼回事?”,說着指了一下正收起飛劍緩緩聚攏到掌門身邊的崑崙弟子,不光劉正的功力大進,這些崑崙弟子的神通,個個比着當初在上海城隍面見到的那些崑崙劍尊都不弱,要不是大穿山甲拼命阻攔,溫樂陽在幾條劍龍的剿殺之下,最便宜也是身受重傷。
劉正猶豫了一下,才僵硬的開口:“師父和師叔兩位仙長,過世了!”
溫樂陽啊地一聲就驚叫了出來,拉起劉正:“到鎮子裡細說!”劉正也沒掙扎,喝令崑崙道千餘弟子待命,跟在了溫樂陽身後,大穿山甲破土被神劍震得七葷八素,現在也爬起來變回人形,跟喝醉了似的搖搖晃晃也回到鎮子裡。
等到了鎮上,溫樂陽才認真的重複了一遍:“天書真人過世了?”
劉正很機械的點點頭:“還有天畫師叔。”他幾個月之間,就瘦成了皮包骨頭,道袍下顯得空蕩蕩的,顧小軍真怕他就這麼點着頭,把那根連着腦袋的細脖子給壓折了。
“師父在去世之前,把殘留的功力傳於我和崑崙衆弟子,而師叔則埋身劍冢,以神養劍!”劉正淡淡地說出了自己功力大進的原因。
黑白島三位劍仙的實力根本不用多說,天書真人在臨死前,不知用什麼秘法,把殘存的真力全部分給了劉正和所有崑崙弟子,所以崑崙道整體的實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個臺階,小掌門劉正也一躍成爲老兔妖不樂那一個級別的高手。
如果放在崑崙道以前的實力,剛纔那一戰根本不容崑崙弟子發動劍陣,溫樂陽就已經抓住了劉正。
剛纔幾條劍龍,只是崑崙弟子放出自己的飛劍組成的劍陣,並不是以前溫樂陽見過的、從崑崙山腳劍冢引來萬劍歸宗的神通。
溫樂陽略帶笑意的岔開了話題,想讓劉正的心情稍稍緩和一下:“幸虧你剛纔沒直接引出萬劍朝宗!”
而劉正卻痛苦的眯了一下眼睛,對溫樂陽的說笑一點也不領情,一字一頓的低聲說:“萬劍朝宗,是用來誅殺……”說道這裡,劉正突然換了話題,擡眼望向溫樂陽:“你們怎麼在鎮子上,鎮子上的人呢?”
溫樂陽自己一行人到徙爾小鎮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這裡的人幾天之前已經帶着邪徒離開了”說着壓低了聲音:“兩位劍仙去世,和這個鎮子有關係?”
小掌門劉正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一聲,繼續追問溫樂陽:“他們向哪個方向去了?”
溫樂陽還沒說話,顧小軍就皺着眉頭開口了:“我們也在追查九頭蛇邪徒,你們這麼多人,一旦插手就……”
劉正不耐煩的伸手打斷:“你不說我們自己去追,總不信他們能逃到天上去!”
顧小軍雖然是個普通人,但是面對劉正卻絲毫示弱,也斬釘截鐵的說:“你若報仇,我們如果能夠助力一定會出手相助,不過現在的事情事關柳相重現天地,你們誰也不能輕舉妄動!”
溫樂陽有點着急地站起來,攔在兩人之間:“先別吵,天書天畫真人到底怎麼回事?”
劉正看着溫樂陽,過了一會才淡淡的開口:“師父和師叔,都在重傷之下被奸……被人暗算,不過兩位老人家都拼着最後一口氣趕了回來,把線索告訴了我們。”說着,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的寒聲說:“崑崙道上下千餘弟子,若報不了這個仇,寧願追着師父與師叔的英魂而去!”
劉正這番話說了還不如不說,更讓溫樂陽一頭霧水:“仇人是誰,還有,天音真人還沒有……”崑崙道的陣勢裡,三位劍仙中碩果僅存的天音真人卻並沒現身,按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天音真人無論如何也應該出關主持大局。
可是溫樂陽卻說着半截就閉上了嘴巴,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否則天書天畫兩個人在垂死之際也不會去找小掌門劉正,而是應該去找他們的大師兄天音真人。
果然,劉正的臉色在倏然猙獰了一下之後,又恢復了冰冷沉靜的漠然。
溫樂陽從他說的話裡,除了知道兩位劍仙已死,死前一個把殘餘的功力傳給了徒弟和崑崙羣道,另一則‘以神養劍’,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線索,溫樂陽在沉思了片刻之後,纔再度開口,試探着問劉正:“兩位真人遇害,和這個鎮子,和那些九頭蛇邪徒有什麼關聯?”說着,又加重了語氣,誠懇道:“我幫你報仇!”
劉正的反應,比着原來不知慢了多少,在溫樂陽說過話之後半晌才反應過來,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微微一擺手:“師仇若父仇,不假他人。”隨即回頭向着崑崙弟子呼哨了一聲,不再說什麼站起來轉身就走!不過一眨眼間,千餘名崑崙弟子就退了個一乾二淨。
溫樂陽也愕然愣在了當地,黑白島的三位劍仙一下死了兩個,劉正帶領崑崙道所有弟子,根本不問青紅皁白上來就是施展雷霆手段,每個崑崙弟子的臉上都蘊有深仇大恨……
溫樂陽和老顧對望了一眼,知道這次事情更麻煩了,溫樂陽在猶豫了一會之後,才苦笑着嘆道:“那兩位真人就算身受重傷,他們的瀕死反擊,至少我擔不住!”
幾個月前,天書在上海城隍廟被旱魃五哥打成了重傷,再之前不久,天畫真人也和萇狸、三味、旱魃惡鬥了一場之後重傷昏迷,可是即便如此,真想在黑白島的層層禁制,或者崑崙道弟子的重重保護之下,要把這兩位重傷的高手殺死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何況像這種級別的修士,在臨死前發動的反擊必然犀利到極點,現在崑崙道擺出了一副報仇的姿態,明顯仇人還在逍遙法外。
溫樂陽一邊想一邊說,所以語速極慢:“鎮子裡的藏民把咱們留下,應該就是爲了對付崑崙道的人,說到底,藏民留我們還是看重了你和秦錐的實力,崑崙道找上了這裡,那兩位劍仙遇害的事情,多半和小鎮衛士或者那個邪修有關聯,若果真如此,那敵人的神通本事,恐怕還在咱們想象之外。”
老顧嘿了一聲,點點頭:“天下修士裡的強者何其多,有的是咱們想不到的,不過案子總得往下查!”
這時候非非突然跳起來,帶着幾分興奮:“我明白了!”
衆人都在用心思索黑白島上的變故,估計着對方的實力,無一例外被非非這一喊給嚇了一跳,老顧擰着三角眼瞪着自己的手下:“什麼明白了!黑白島的事情你知道?”
非非一點也不把領導放在眼裡,俏皮的伸了伸舌頭:“不是黑白島,是猴子千仞,溫樂陽不能給他除蟲,這傢伙雖然暴怒成狂,但是說到底還是想着有一天能重見天日,所以抓住蟲子之後,就勢編了個什麼火夫子的謊話,來給自己下臺階!而且他能在鳥肚子裡看到外面的情形,應該是遠遠的已經發現崑崙道衆人來襲……”
溫樂陽也豁然開朗,暫時把黑白島的事情放到了一旁:“猴子也不想把仇真結下,生怕咱們留在地面上的人被崑崙道殺了,咱會把怒氣發到他身上,所以利利索索的把我們幾個人都給趕上來了?”
猴子憤怒歸憤怒,但是終歸還沒失去理智,當然捨不得把自己逃脫煉獄重見天日的希望就這麼斷送了。
幾頭老小狐狸看透了猴子千仞的心思,一起笑了起來。
千仞坐在狗頭雕的肚子裡,有些訕訕的搓着手心,喃喃的唸叨着:“你們說啥老子都聽得見,哪個罵我是猴子老子都記下了……”
顧小軍這邊也沒閒着,一羣祁連仙宗的弟子重新啓程去九頂山送信,其他人則迅速收拾好行裝立刻出發,在和‘敵人’照面之後,他們順理成章就應該去追趕大部隊了。
小沙早就在其他所有邪徒的隊伍裡做了手腳,靠着他秘不外傳的民間異術,迅速的向着北方追蹤而去,雖然已經過了兩天多的時間,但是按照小沙的說法,邪徒和藏民並沒有走得太遠,至少小沙現在還能循着線索追蹤下去,雙方的距離一定在三百里之內。
大喇嘛修持密宗、溫樂陽煉毒入體、穿山甲更是幾千年的大妖,六個人裡倒有三個奇門功法中了不起的人物,他們的靈識早就遠遠的四散潑開,開始的時候崑崙弟子還常常闖進他們的靈識,可是不久之後就不知所蹤。
因爲要靠着小沙在不停尋找中帶路,所以溫樂陽等人腳程也快不起來。
大喇嘛自然是一臉的焦急,穿山甲破土卻悠閒得很,一邊走一邊摔打着自己的大尾巴,他本來就不想抓邪徒,純粹就是盯臭賊似的綴着溫樂陽,巴不得找不到邪徒們纔好,只要等溫家的殺蟲藥一到,他換出侏儒老道之後就會和其他人分道揚鑣。
小沙追蹤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高原上人跡罕至,對他的追蹤術非常有利,沒用多少時間,在繞出一座矮矮的丘山之後,衆人眼前豁然開朗,沁人心脾的水涼之意迎面撲來,一片在寧靜中孕育着無限璀璨地水光,豁然撩蕩在所有人的眸子!
納木錯湖。
即便像溫樂陽這樣,修習以毒入道虐氣十足功法的人,也被高原聖湖的純潔之色深深的震撼住!頭頂至藍得宛若要讓目光沉陷無法自拔的天空,身前萬頃舒緩靜謐的碧水,遠處巍峨聳立的雪頂,還有輕輕吹拂轉眼把煩躁與疲勞滌盪一清的威風,溫樂陽在初見納木錯地剎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把小易和慕慕帶來就好了……
現在已經到了雨季,納木錯湖邊人煙稀少,只有一些最虔誠的佛徒,還在繞湖誦經,讓炯喇嘛果然大有名氣,在湖邊一現身就被人認了出來,立刻大禮跪拜,讓炯大師一絲不苟的換禮。
小沙卻喜形於色:“這裡追蹤起來更加方便!”說着看了看三個修士:“誰背上我,咱腳程還能更快些……”
大穿山甲揹着老顧,喇嘛揹着非非,小沙一拍溫樂陽的肩膀,伸手指了個方向:“沿着湖邊,向西!別跑的太快,四十邁就成……”
溫樂陽哈哈一笑撒腿就跑,小沙大聲歡呼,奔馳一陣就停下來觀察一下地面上的痕跡,然後再度手指前方……除了他之外,其他人誰都看不出地面上有啥痕跡,跑到後來三對人快逾奔馬,幾個修士都跑發了性子,早就超速了。
納木錯是藏民心中的聖湖,自古就有繞湖誦經的習俗,傳說繞湖而行便能得到無量功德,普通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在這些修士看來,聖湖卻另有神奇之處,繞湖奔行似乎也變成了一種修煉,身體裡氣血通暢,從骨頭縫裡都透出一絲舒坦。
讓炯大師呵呵笑着給其他人解釋:“納木錯這般純淨皎潔,湖心深處必有‘天水靈精’,否則絕難成形。”
溫樂陽跑到最前,回頭笑問:“天水靈精?這是什麼寶貝?”
“說穿了就是冰魄水魂,五行裡至柔的陰水之母,當年格薩爾大王能引納木錯之力結印封住壇城,也是因爲這湖裡有這樣的水行至力的寶貝,這座大湖周圍有天水靈精氤氳起的五行柔水之力,咱們現在沿着大湖奔跑,對修爲或許無所謂,但是對身體大有好處!”大喇嘛說着,回頭問背上的顧小軍:“你要不要也下來跑一跑?血脈流轉得越快,得的好處就越多!”
顧小軍趕緊搖搖頭:“我這歲數,也跑不了多快了。”
溫樂陽現在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對這些寶物傳說都大感趣味,腳步慢了一絲,和大喇嘛並肩而行:“那我要是跳進湖裡,能把這個水靈精找出來不?”
讓炯大師用力點點頭:“能!不過……”喇嘛一點也沒有高原天行者的德行,嘿嘿的壞笑着,像個慫恿同伴去咬獵犬的光頭狐狸:“傳說天水靈精的外形就是一滴水,溶在這座大湖裡,你要是能把每一滴水都試過來,肯定能找得到!”
溫樂陽哈哈大笑:“那您得給我弄倆饅頭就着!”他倒是知道,納木錯是鹹水湖。
非非聽他們說的有趣,也笑嘻嘻的插口問喇嘛:“大師,那咱們內陸的洞庭湖、太湖裡,有沒有這種寶貝?”
讓炯肯定的點頭:“在開始的時候都是有的,天水靈精,福澤天下,這八個字來歷已久不會是虛言妄語,不僅世間大湖,就是天下的長河大江,若要發源而起,也都與水靈精有關係,不過內陸的湖河汀澤不像高原上這般寧靜輕靈,水靈精日久也就漸漸枯萎了,倒是納木錯這裡,集天地純淨,水靈精不僅不會枯萎,反而還會漸漸長大,估摸着現在可能有拳頭那麼大?哈哈,要是這樣,溫先生找起來倒也方便了不少……”
大家全都哈哈大笑,聽了喇嘛的話之後,呼吸得更加用力了,藏地高原本來空氣稀薄,劇烈運動之下體力消耗極快,可是沿着湖畔疾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大家的精神反而更加健旺了。
一羣人越跑越快,但是在天黑之後,就算是非非,也覺不出不對勁來了。
三個騎士的神眼越來越狐疑。
‘三匹馬’的臉色可漸漸鐵青了起來,大穿山甲破土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對着小沙大聲怒道:“小王八蛋,騎着我們開心是不是!”
讓炯大喇嘛也橫眉立目,根個怒尊者似的:“咱可已經跑了一圈了!”
溫樂陽回頭提醒小沙:“現在第二圈起步了昂。”
納木錯湖啊!中國第二大咸水湖,一圈下來足有二三百里,小沙滿臉的無奈,小聲的給自己辯解:“這個……追蹤術的名堂叫步步玄機,我只能追着他們走過的地方全都重複一遍……他們圍着湖轉了一圈,咱就得圍着湖轉一圈……”
大穿山甲略感意外的啊了一聲,湊過來問小沙:“那要是他們圍着湖饒了十圈呢?”
小沙苦笑着回答:“那咱也得繞十圈,即便敵人十次的腳步全都重疊在一起,我也只能先追完了第一圈再看到第二圈……”
大穿山甲翻着眼睛琢磨了半天,才愕然道:“果然有玄機……”
溫樂陽又想到了個問題:“不是你能追三百里之內?咱繞着湖這一圈就三百里了吧?”
小沙傲然一笑:“直線距離!”
溫樂陽頭都大了,頓足怒道:“這根本就說不通嘛,你繞圈只能看見第一步,又說三百里直線距離……”
顧小軍勃然大怒:“你管他說得通說不通,要都說得通他喝的那四桶水哪去了?跑吧!”
也就是圍着不停氤氳柔水至行的納木錯湖,他們跑着還不覺吃力,要是換個其他地方,就算是溫樂陽,這麼連跑三百里也早該累趴下了。
一行人再度轟轟烈烈的跑了起來,本來在湖邊轉經的虔誠佛徒目瞪口呆,望着讓炯大師身上背的女娃娃心裡琢磨,這得積攢了多大的福報,才能換來讓天行者揹着在聖湖轉經。
穿山甲破土越跑越不耐煩,破口大罵道:“這幫子邪徒失心瘋了,圍着湖子轉圈……”正罵着半截,小沙突然大聲歡呼,伸手指了個方向:“他們轉到這裡就走了!”
一行人在圍着聖湖轉了一圈半之後,陡然改變了方向,向着東北方向追逐了下去,不過溫樂陽等人的速度也由此慢了下來,敵人離開的越遠,留下的痕跡也就越淺淡,小沙辨別着吃力不說,而且‘坐騎們’也不敢再像剛纔那樣不要錢似的發力狂奔,否則追上邪徒之後再虛脫了,可就麻煩了。
小沙的追蹤術因爲讓大夥兜了個大圈子,所以看上去顯得有些效率低下,但是其中有個無與倫比的好處,就是敵人去過哪裡都一目瞭然,溫樂陽一邊趕路,一邊問讓炯大喇嘛:“邪徒們自然不用說,那些藏民繞湖……難道是爲了祈福?”
大喇嘛斬釘截鐵的搖了搖頭:“不可能!他們都是先是遁出輪迴,現在又身染戾氣,繞湖絕不是爲了祈福,我估計他們可能是借天水靈精之力,準備什麼水行的邪法。”
大穿山甲破土傲然而笑:“我是土行之身,要是那些邪魔外道準備水行道法,就算他們來着了!”
顧小軍也滿不在乎地拿出手槍:“我這是金行的法寶,不怕他水行法術!”
溫樂陽呵呵笑着問他:“你們都靠手槍混?也不說帶點像樣的傢伙?”有過野外冒險經歷的人都知道,手槍射程短、精度低、威力小,最大的用處一般也就是內訌,對付大一點的猛獸都乏力。
顧小軍一瞪眼:“廢話,要是巴雷特能別在褲腰上嗎?”
九頭蛇邪徒與徙爾小鎮衛士要做的事情本來就詭異神秘,現在又加上了和崑崙道的大仇、沿湖繞行的目的,溫樂陽等人已經徹底摸不到頭腦了,乾脆也不再討論正經事,一路上走走說說,在小沙的帶領下,沿着對方的腳步向下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