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芊芊喝醉了酒, 膽子便大了起來。見白彥章抓着她的手,她便一把將他推開,怒道:“都跟你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不許佔我便宜。”
沒想到這丫頭喝醉了居然是這副模樣, 白彥章當即便笑着將她逼到牆角, 帶了幾分邪魅的語氣問:“我就要佔你便宜, 你能把我怎麼着?”
“你走開!”於芊芊一面說, 一面對着他拳打腳踢。
白彥章笑的更歡,整個人便離她更近了些,脣幾乎貼上她的脣。
於芊芊氣急, 鼓着腮幫子睜圓了眼睛瞪着他。見他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張開嘴, 對着他的臉頰便大力的咬了下去。
臉上傳來痛楚, 白彥章並不覺得生氣, 反而十分的享受,喉嚨裡發出愉悅的笑聲。
於芊芊出完氣, 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一雙眸子亮如星辰。她仰着臉問:“你怕了沒?”
白彥章看着她那副嬌模樣,喉頭忍不住滾動一下,半晌才啞着嗓子道,不怕, 你咬的一點也不疼。
聞言, 於芊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鼓起腮幫子道:“胡說, 都紅了, 肯定疼。”
白彥章指了指自己的脣,笑道:“我臉比城牆還厚, 你那點力氣咬不疼我。你咬這裡,我這裡薄,保證能咬疼。”
於芊芊暈乎乎的盯着他的脣看了一會,半信半疑的問:“真的?”
白彥章點點頭,正色道:“自然是真的。”
“行,這可是你說的。”
話落,於芊芊便踮起腳,張開一張櫻桃小嘴便對着他的脣咬去。
白彥章閉上眼睛,正準備接受這丫頭的攻擊,然而脣上才傳來溼潤的觸感,於芊芊便腦袋一偏,暈了過去。
白彥章罵了一聲娘,暗悔自己不該讓她喝太多酒,現在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在小丫頭脣上印上一個吻,這才彎腰將她抱起,穩穩的往將軍府走去。
墨香見白彥章抱着於芊芊進來,眸中立刻便滿是怨毒之色。半晌才一臉擔憂的走過去問:“芊芊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傷?”
“無事,多喝了些酒罷了,你去打一盆熱水,再讓張大娘熬一碗醒酒湯來。”一面說着,白彥章一面親自爲小丫頭脫了鞋。
墨香攥緊了拳頭,這才答應一聲往外面去。
她端了水進來,正要給於芊芊擦臉,白彥章卻接過毛巾,親自給於芊芊擦拭起來。墨香見了,乾脆一扭身跑了出去,白彥章也不在意。只是含了溫柔的笑意將小丫頭看着,時不時點一點她紅通通的鼻頭,時不時又捏一捏她嫩的掐出水的臉頰。
等墨香端了醒酒湯來,白彥章親自喂她喝下,又坐在一旁守了她一會,確定她安睡了,這才自去洗漱。
次日,於芊芊醒來時,只覺頭暈暈乎乎的。她往窗外一望,只見太陽已經到了當空。她暗道一聲不好,立刻便爬了起來。
她急衝衝的撩簾子進去,裡間哪裡還有白彥章的身影。她又往屋外跑去,卻見墨香正在院子裡曬被子,見了她,語氣裡滿是諷刺,“這不是芊芊姑娘嗎,您醒了,洗了臉沒,要不我去給您打一盆洗臉水?”
於芊芊被她這番話搞的莫名其妙,不過她跟墨香自從那事之後便一直不對付,她當下也沒理她,自去打水洗漱一番後,便往小廚房去。
墨香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的惡意卻幾乎盯到她身上去。
張大娘見於芊芊過來,笑眯眯的問:“昨日睡的可好,頭可還疼。”
她摸摸自己的頭,迷糊道:“還有點呢。”
張大娘便端了一碗粥給她道:“先喝些稀粥潤潤腸胃吧,你這丫頭也是,既然不能喝酒,何必逞強喝那麼多,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經張大娘這麼一說,於芊芊這纔想起來昨日發生的事情,自己昨日跟將軍的朋友們一起喝酒了,後來……後來還咬了他的臉頰,似乎還……還親了他!
想到這裡,於芊芊的一張小臉立刻便漲的通紅。她抓住張大娘的手,着急的問:“大娘,我昨日是怎麼回來的,將軍是什麼臉色?”
見她神色緊張,張大娘狐疑的道:“自然是將軍帶你回來的,我昨日送醒酒湯過去時,將軍臉上都是笑意,看着很高興呢,你這麼緊張作甚?”
於芊芊看了張大娘一眼,張了張口,又將話頭止住,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擔心自己喝醉了酒說什麼胡話惹將軍不高興。”
張大娘信以爲真,笑道:“真真是個傻丫頭,將軍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氣。何況,將軍對咱們,一向是最寬厚的。”
於芊芊心中有事,略坐了一會,便又重回了自己房裡去。
此刻白彥章也已經回來,他正在脫外面的官服,見了於芊芊,便道:“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寬衣。”
看到她,於芊芊立刻便想到昨日咬他臉頰的情景,當即便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張臉上全是血色,低下頭不敢看他。
見她臉頰通紅,白彥章只覺心中意動,當下也不再叫她,自己脫了大衣裳,便走到她身邊問:“你臉怎麼這麼紅,在想什麼?”
他溫熱的氣息傳來,她不由驚的倒退一步,這才如小貓般道:“沒……沒想什麼,許是有些熱。”
“哦。”白彥章露出個愉悅的笑容,“我還以爲你是想起了昨日的事情。”
說着,他便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道:“你看看,我的臉頰可是被你咬紅了,今日在朝堂上,被一衆大臣們好一陣嘲笑,這事你可得負責任。”
於芊芊依舊沒有擡頭看他,聞言,不由結結巴巴的問:“怎麼……怎麼負責?”
白彥章又走近了些,強迫性的擡起她的頭,指了指自己被咬紅的地方,笑道:“你在這裡親一口,本將軍就原諒你。”
“你……無恥!”
於芊芊往後面退了幾步,瞪圓了眼睛看着她,很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思。
白彥章將她圈入衣櫃和自己的胳膊之間,笑道:“你這丫頭倒翻臉不認人了,昨日你可不止咬了我的臉,還親了我的嘴呢。”說着,他便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脣。
經他這麼一說,於芊芊竟然真的想起了那一幕,她只記得自己將嘴脣湊了上去,接下來發生了些什麼,她卻全都不記得了。
她的臉頓時漲的如血色一般紅,半晌,她才低着頭囁嚅道:“昨日……我不是故意的,將軍忘了吧。”
“這麼美好的事情,我可不能忘。”白彥章笑的胸腔震動,接着又道:“反正我遲早要娶你爲妻,讓你親了便親了,我也不覺得委屈。”
他這話實在有些倒打一耙的意思,然而主動親了人的確實是自己,於芊芊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任由他困着,半晌才道:“將軍若無事,還請放我下去。”
白彥章盯着她看了一會,笑道:“還真有事。”
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袋糖炒栗子,笑道:“特地給你買的,你嚐嚐看喜不喜歡。”
於芊芊正要拒絕,白彥章卻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想法,笑道:“是吃栗子還是親我一口,你自己選擇。”
於芊芊看了他一眼,只好默默的拿起栗子。白彥章又衝她招招手,拿了一個栗子剝好放到她脣邊,溫聲道:“張嘴。”
見他不肯張嘴,他又露出那副笑容,語氣邪魅的道:“是吃栗子還是親我一口……”
他話還未說完,於芊芊便認命的一口將栗子含入口中。着急之下,舌頭還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白彥章心滿意足,這才放過她。
於芊芊拿了栗子,逃也似的跑到外間去。想了想怕他又跟過來,便乾脆拿了栗子,一鼓作氣往小廚房跑去。
恰好青松也提了一袋栗子進來,在小廚房門口碰見她,便道:“我今日恰好買了兩袋糖炒栗子,正打算讓我娘給你送一袋過去,你既來了,便給你吧。”
說着,他便自懷中拿了一袋栗子出來,待看到她手裡拿着的栗子,手中的動作不由頓珠,頗有些尷尬的道:“你已經有了。”
於芊芊將手裡的袋子捏了捏,勉強笑道:“將軍給的。”
“哦,原來是這樣。”青松頗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勉強笑道:“將軍給的,自然是最好的。”
見他失望,於芊芊便主動接過他手中的栗子道:“我正好喜歡吃栗子呢,青松大哥既買了,便給我吧,我吃的完呢。”
聽他如此說,青松這才重新高興起來,將一袋栗子遞到她手中,笑道:“殼我都剝掉了,方便你吃。”
於芊芊一愣,片刻才道:“多謝青松大哥。”
張大娘在廚房裡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不由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才換了一張笑臉走出來問:“你們在說什麼?”
於芊芊便揚了揚手中的兩袋栗子道:“大娘,吃栗子。”
張大娘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也不多說,拉了於芊芊到一旁,故意拿了那袋剝了殼的栗子,一股腦的吃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