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小龍故意顯擺有好消息時,沈銀冰就敏感的察覺出,這個消息說不定會和她有關。
要不然的話,劉小龍沒必要守着她的面故意說出來。
果然有關
當聽劉小龍吐字清晰的說,那個婚禮是王晨和高飛的後,沈銀冰的眼角飛快的抽了一下。
沈銀冰不是第一次聽說高飛要結婚了,在去年時,高飛還和樑嬌嬌領取了結婚證。
但就算是那樣,她也沒有當前這種如此在意的感覺。
當初高飛和樑嬌嬌雖然領了結婚證,成爲了法律上的夫妻,可沈銀冰卻有種預感,覺得他們倆人的夫妻關係,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道理很簡單,因爲高飛和樑嬌嬌倆人是在賭氣之下,瞞着高家領取了結婚證,不被高家所認可,最重要的是倆人好像沒啥感情,說不定今天結婚,明天就能離婚的。
事實上沈銀冰沒有判斷錯,時隔不久樑嬌嬌就和高飛離婚了,並飛到了南疆那邊,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訊息。
現在,她再次聽到了高飛要結婚的消息。
這個消息,還是有劉小龍的父親傳來的。
劉小龍的父親是什麼人呀,那是響噹噹的大人物,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會亂說話嗎
這個消息充分證明高飛和王晨的婚事,是得到了高家的大力支持,要不然劉小龍父親不會鄭重囑咐劉小龍。
同時沈銀冰也基本確定,高飛肯定親口答應了這樁婚事。
他要和王晨結婚了,這次是鐵板釘釘,誰也無法改變沈銀冰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分析出了這個消息的可信度,一種煩躁的苦悶油然而生。
她以爲她會忘記那個男人,也應該能忘記。
但實際上,她根本做不到。
她的一顆心,都系在那個男人身上,不管他身在何方,哪怕是變成一隻風箏,可她卻是那個放風箏的人。
爲什麼會這樣
沈銀冰在心裡問自己,木然的看向了焦恩佐,從他臉上發現了一絲喜悅。
沈銀冰臉色蒼白時,王晨卻是茫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下意識的問道:什麼我和高飛的婚禮
哼哼,是不是吃味了切,你有什麼資格成爲高飛的女人
看到沈銀冰臉色異常難看後,劉小龍心中冷笑。
他是真看不慣這個女人,覺得有些事她做的太過份,長的雖然不錯,但心太黑了些,根本配不上高飛,所以在看出沈銀冰臉色難看後,他心裡就感覺非常爽。
劉小龍漫不經心的掃了沈銀冰一眼,笑眯眯的說:是啊,這可是我家老頭子給我特意打電話來的。你不知道,可能因爲京裡那些老傢伙,特意讓我給你一個驚喜。
點上一顆煙,劉小龍才繼續說道:至於爲什麼要把婚禮放在六月初九這一天,因爲這一天是高家老爺子的生日,他老人家要親自爲你們主持婚禮。我家老頭子還說,高老爺子現在已經四處下通知了嘿嘿,王局,你想要什麼禮物要什麼,我就送什麼
王晨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望着劉小龍,嘴脣不住的哆嗦。
從第一次看到高飛後,王晨就對他生出了一些好感。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高飛是方小艇的兒子,就是覺得看他很順眼。
年輕女孩子嘛,總是相信一見鍾情這樣的說法。
不過那時候王晨只是感覺高飛不錯,卻沒有想和他發生什麼,畢竟那時候高飛和沈銀冰的感情還是算好的。
但到了後來,陳破天親自出馬,爲高飛和王晨倆人牽線時,卻遭到了方小艇的委婉拒絕,把她的自尊砸了個稀巴爛,使她覺得沒臉見人
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王晨算是徹底記住了高飛。
她是一個外表溫柔,內心剛硬的女孩子,而且還又固執,別人越是覺得她做不成什麼事,她偏偏非得去做。
於是,王晨這才留在了冀南,擔任了開發區招商局局長,就因爲在這兒可以看到高飛。
事實上,王晨爲什麼要留在開發區擔任這個局長,方小艇,陳破天和高飛等人,都能看出來。
看出來就看出來吧,王晨也不在乎,也不掩飾要追求高飛的心思。
當然了,她追求高飛的態度,從不諂媚,就是很從容,很平淡的樣子,好像這樣做就能修成正果似的。
其實她心裡根本沒有一點希望,這樣做就是爲了心安,不要等以後後悔。
不管成,還是不成,她都努力過了。
王晨沒想到,做夢也沒想到,她的夢想竟然實現了:高家老爺子,要在他六月初九生日那天,要給她和高飛親自主持婚禮,而且還大肆宣揚,毫不擔心這件事會發生意外。
剎那間,王晨有了種幸福的暈眩感,再也無法站立,雙膝一軟坐到在了沙發上。
我要和高飛結婚了。
我要和高飛結婚了
王晨呆呆望着前面案几上的茶杯,很睿智的一小姑娘,臉上帶有了傻傻的笑。
樣子很迷人。
王晨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女孩子,論起相貌身材啥的,都比不上沈銀冰。
但她身上有種氣質,那是一種淡定優雅,讓人覺得她很靠譜,會是一個出色賢妻良母的淑女氣質。
在失態傻笑後,流露出了純真女孩兒才擁有的嬌憨。
這是沈銀冰等人沒有的,會讓你覺得她是鄰家剛長成的小妹,所以很迷人。
王晨,我今兒才發現,你原來這樣迷人。
劉小龍望着王晨的眼裡,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甚至還有懊惱的垂涎:都怪高飛那小子,當初我就說要追求你來着,可他卻警告我不許對你有想法,看在哥們一場的份上,劉爺我聽了他的話現在卻後悔了。小晨晨,能不能再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在劉小龍肉麻的赤果果表白中,王晨清醒了過來,收起笑容擡手攏了下耳邊髮髻,淡淡的說:好啊,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劉小龍一呆,脫口問道:什麼機會
王晨看向窗外,說:趕緊去買99朵玫瑰,再買個十克拉的鑽戒,跪在我面前向我求婚,我就會答應你。
我靠,不會是玩真的吧
劉小龍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怪叫道:你可別耍我哦,劉爺我可不在意啥狗屁的朋友妻不可戲
王晨微微側着下巴,問:你看我是在耍你嗎
劉小龍白癡般的搖頭:不像所以我才覺得你肯定是在耍我。
王晨笑了笑,垂下長長的眼睫毛,淡淡的說:劉小龍,麻煩你替我做件事,轉告高飛,就說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啊
劉小龍傻眼,嘴巴張大,最可以塞進去個臭鴨蛋。
王晨去沒有理睬他,再次站起來對沈銀冰伸出手:沈總,讓你見笑了。嗯,你剛纔不是說要在開發區投資建造一個化妝品生產車間嗎那你最好儘快把投資意向書做好,我也好做出安排,畢竟現在開發區的地皮很緊俏的。
好的,這件事我會盡快安排下去。
沈銀冰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把所有的不甘,嫉妒等情緒,深深壓在心底,一臉真誠的晃了下手:王局,我在這兒預祝你新婚大喜。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向要和自己在意的男人結婚的女人祝福她新婚愉快了這是沈銀冰當前最真實的感覺,儘管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祝福別人了。
但這次和上次卻不一樣。
上次高飛和樑嬌嬌成爲了法律承認的夫妻,卻沒有得到高家的認可。
這次卻是高老爺子要在他的八十大壽上,親自爲高飛和王晨主持婚禮。
唯有高家承認,纔是真的。
王晨看着沈銀冰眼底深處的不甘,笑了笑說:多謝沈總的祝福,不過我剛纔也說了,我是不同意和高飛結婚的,所以我只能多謝你的好意,卻不會收下。
呵呵。
沈銀冰也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鬆手轉身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外面的天氣很好,暖風徐徐帶着一絲懶散,正是春困季節。
看到沈銀冰走下臺階後,蘇青從車上快步下來,替她打開了車門。
沈銀冰和焦恩佐來招商局,是每人一輛車,另外那輛車是輛低調的奧迪,張良華的司機。
張良華剛給焦恩佐打開車門,卻看到他走向了寶馬車那邊,微笑着對蘇青說:你去後面那輛車,我有話要和沈總說。
蘇青看向了沈銀冰。
你去後面吧。
沈銀冰上了車子後座。
焦恩佐坐在了駕駛座上,啓動了車子,緩緩駛出了招商局大門。
沈銀冰在後面閉上了眼睛,一臉疲憊的樣子。
車子上了公路後,焦恩佐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回手遞了過去:這是我特意給要的,上面不知道我給你。
沈銀冰睜開眼,看着焦恩佐手裡的小瓶子,卻沒有去拿,只是低聲說了句謝謝。
焦恩佐也沒在意,把瓶子放在了儀表盤上面,說:你現在心裡是不是特別難受
沈銀冰也沒有隱瞞,淡淡的說:是。
是不是想大哭一場
是。
是不是覺得命運太不公了,本來是你先認識高飛,並已經喜歡上了他,但最終你們卻沒有緣分
是。
可你現在也該明白,你和高飛之間根本不可能了。
焦恩佐很耐心,分析道:從你服下忘憂粉,從葉心傷二嬸死的那一刻,你們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沈銀冰仍舊只回答一個字:是。
焦恩佐加重了語氣:所以,你不該感到難過,你該正視當前,做你自己該做的事。
沈銀冰微微眯起眼,緩緩的說:那你告訴我,什麼纔是我當前該做的事
我知道你的理想。
焦恩佐慢吞吞的說:我們兩個小時候經常在一起,你想做什麼,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