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靖,你這是把這裡改成了一個專門用來解石的地方?嗯,或者說是一個解石廠?”老舅雙眼發光的瞅着那些嶄新的解石工具,頭也不轉的問楊靖。
“嘿嘿,老舅,現在知道爲啥這裡的安保力量這麼強了吧?您看看這邊是什麼?”說着,楊靖走到了廠房的一角,那裡豎着一個挺高大的東西,但是卻被帆布給遮蓋了起來,楊靖一把撤掉了帆布,老舅和許建民的眼立刻就直了。
“我、我、我了個大......小靖,你從哪兒搞來這麼多的翡翠原石?”許建民結結巴巴的想要爆粗口,但關鍵時刻總算想起來這裡還有一個外甥媳婦呢,硬生生的把其中一個字給吞了下去。
老舅沒問,他直接上手抓起了一塊海碗大小翡翠原石,走到了門口對着太陽看了看,立刻驚訝的說道:“這是大馬坎的老料子啊,最起碼得有三十年的歷史了。我靠,不愧是老料子,看看這蘚,看看這蟒帶,再看看這皮......嘖嘖,這塊料子要不不出綠,一出必然是極品料子,最起碼也得是塊高冰的料子。”
許建民急火火的從老舅手裡把那塊翡翠原石搶了過來,瞪着雙眼就盯在了上面,好像那塊原石是蘭姐的動作愛情片。
許久,許建民也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小龍,要是當年咱倆能碰到這麼一塊料子,估計咱哥兒倆早就發了。”
老舅苦笑道:“民子啊,就算當年咱們碰到這麼一塊料子,你以爲咱倆買得起?”
許建民頓時不吱聲了。
楊靖拉着格格的手湊了過來笑道:“老舅,建民舅舅,喜歡這料子吧?想親手解開吧?”
倆奔五的大老爺們和孩子一樣齊刷刷的點頭。
“那您倆還等啥?幹活唄!這個車間裡有四整套解石的工具呢,而且這裡的佈置也借鑑了建民舅舅您那間解石工作室裡的東西,防塵、防噪音的設備都齊全呢,在這裡解石保準不讓您二位受罪。”
老舅一聽這話,二話不說拉着抱着那塊翡翠原石的許建民扭頭就向車間裡面走去,邊走邊說:“民子,啥也甭說了,小靖既然讓咱們解石,那就幹唄。有本事你就把這個架子上所有的原石都解開。”
許建民有些心虛的問道:“小龍,這些料子可都貴着呢,就我手裡這塊料子,沒五百萬拿不下來,你確定咱們就這麼直接解石?”
“甭跟那小子客氣。我這個外甥邪門的緊,以前還挺正常的,可自從打倫敦回來,這天底下的寶貝都好像長了眼一樣非要往他身邊湊。前陣子鬧騰的沸沸揚揚的傳國玉璽你知道吧?我給你說,那就是小靖找到的。還有這兩天同樣傳的沸沸揚揚的大禹九鼎和秦十二金人,也是這小子找出來的。那種東西他都能找到,區區幾百塊翡翠原石算個屁啊。”
楊靖拉着格格的手跟在後面,聽到老舅這麼說,立刻笑道:“建民舅舅,這裡所有的翡翠原石您就可着勁兒的解吧,您願意解多少就解多少。這個架子上的原石不夠,我那邊的倉庫中還有上萬塊呢......”
聽到“上萬塊”這個數字,許建民也是什麼都不說了,抱着那塊原石就走到了一個工作臺前,打開了強光射燈開始對着這塊原石研究起來。
格格小聲問道:“楊靖,這麼多翡翠原石你是從哪兒弄來的啊?”
老舅和許建民雖然沒問,可倆人的耳朵也支棱了起來。
“還能從哪兒弄來的?是我那個便宜師父留給我的。我那師父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在緬甸的達木坎礦區擁有了兩個翡翠場口,有八千多工人給他挖翡翠原石。而且從那兩個場口挖出來的原石,我師父都沒有解開,全都囤積了起來。那兩個場口一共給我師父挖了十多年的翡翠原石,一共給我師父挖出了四千來噸的翡翠原石,足有十好幾萬塊呢。最關鍵的是,這些原石都是在場口經過好幾個選石師傅精心挑選出來的,幾乎個個都是精品......”
聽到這番解釋,包括格格在內的三個人都有點發暈。
雖說現在的翡翠不如前幾年那麼火爆了,可是高檔翡翠依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現在隨着老場口的翡翠原石几乎開採殆盡,越來越多的新場口翡翠料子出現在市場上。
新場口的料子價格要遠遠比老場口的料子便宜,所以就導致了目前翡翠市場這種情況。但毫無疑問的是,一旦市場上出現了老場口的料子,那依然是極爲搶手的。
而如果能夠解出一塊老坑高檔料子,那麼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立刻就會實現。
現在市場上別說老坑玻璃種了,那玩意兒現在已經化爲傳說中的料子了。就連老坑冰種都成了極品料子,而老坑的糯種如果水和色都不錯的話,現在都比新場口的冰種料子還值錢!前提是新場口得有那麼多冰種翡翠......
現在楊靖這裡忽然多了十多萬塊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老坑毛料,光是這批毛料,價值就無法估算。
許建民羨慕的說道:“小靖啊,我這輩子能夠讓我服氣的人沒有幾個,可現在我對你那位師父真的是徹底拜服了。這眼光,嘖嘖,怪不得你能從你師父那裡繼承那麼大的一份家產。哎呀呀,不行了,不能再說了,再說我就得羨慕嫉妒恨的抓狂了!爲啥我年輕的時候就碰不到這麼一位好師父呢?”
李龍哈哈大笑着拍着許建民的肩膀說道:“二哥,你這話也說出了兄弟的心聲啊。”
老哥兒倆相互一看,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許建民像是解氣似的說道:“來來來,小龍,咱們就拿這些原石發發氣唄,我得給這塊石頭攔腰來一刀!”
“嗯嗯,我看這個辦法不錯,我也得找塊石頭攔腰來一刀才成!”
別看這老哥兒倆說的牛比,彷彿不將這些翡翠原石放在眼裡,可真等到要切石的時候,這老哥倆立刻就萎了。
“我說老十啊,這塊石頭不行咱們就先擦一下唄,你看看這裡,強光打進去隱約就能看到霧了,而且這霧的顏色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我估摸着裡面說不定會出紅翡或者黃翡呢。萬一要是讓咱這一刀給切到玉肉了,我估摸着我得出去找輛汽車跟它比比誰的頭硬了......”
老舅也湊了上去,打着強光燈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說道:“二哥,我的看法和你一樣,這塊料子不能切,咱們得先擦一下,我覺得從這塊蘚比較密集的地方擦最好......”
這老哥兒倆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認識並結拜成把兄弟的,那年他們纔是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老舅歲數小點,排行老十,許建民則排行老二。
看着這老哥兒倆在那裡商量,楊靖微微一笑,拉着格格就走開了。
老舅和許建民雖然算不得是什麼解石大師,可面對這種精挑細選出來的老坑毛料,而且還是表現這麼好的料子,他倆要是不知道怎麼解石那真的是愧對當年他哥兒倆玩翡翠的經歷了。
所以楊靖毫不擔心這老哥兒倆把那塊料子解壞了。至於料子會不會解垮,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爲楊靖很清楚,剛纔老舅隨意拿起來的這塊毛料,裡面藏着一塊個頭不小的玻璃種鴿血紅紅翡......
不得不說翡翠礦區的那些選石師傅眼睛真的是非常毒辣,他們不敢說百分之百的能夠判斷出一塊毛料的好壞,但他們絕對要比翡翠公盤上那些號稱賭石大師的人強的不是一星半點,畢竟這些選石師傅從小就在這個行當中工作,他們這一輩子看過的毛料那真的是堪稱海量,絕對不是公盤上那些所謂的賭石大師能夠比得了的。
說個毫不誇張的話,如果要是把這些選石師傅放出去參加公盤,估計緬甸的翡翠公盤就沒別人的事了。
而楊靖的這些毛料,都是經過七八位經驗老到的選石師傅共同選出來的,自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這些選石師傅在選擇毛料的時候,或許有極少數的毛料因爲外表的原因逃過了這些選石師傅們那犀利的眼光,導致滄海遺珠,但那畢竟是極少數甚至只能稱之爲偶然的事情。
絕大部分表現好的料子,那是絕對逃不過這些選石師傅們的挑選的。
而對於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在緬北翡翠礦區從事挑選毛料的這些選石師傅們來講,冰種、高冰乃至玻璃種纔是他們心目中的好料子,其餘的別說糯種了,就連芙蓉種、金絲種在他們眼裡都算不得什麼好料子,所以楊靖留下來的這些毛料,那幾乎都是那些選石師傅們認爲是好料子的毛料......
最關鍵的是,楊靖當年化身成爲科爾.史密斯在達木坎礦區獲得的那兩個翡翠場口的時候,那些場口的開採程度都還很初級,不像二十年後翡翠礦區動用了機械化開採手段那樣瘋狂的開採,直接開採到第四層、第五層甚至是第六層了。那時候是純人工開採,絕大部分場口的第一層甚至都開沒開採完成,所以那時候的極品毛料出現的機率也要遠遠超過現在。
“走,老婆,我教你怎麼解石,說不定你今天也能解出一塊玻璃種的翡翠來呢。”
“真的?我也能解出好翡翠來嗎?”格格顯得有點興奮。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在你老公我的地盤上,你這個當老闆娘的要是解不出一塊玻璃種翡翠來,那豈不是讓你老公我很沒面子?走,我教你怎麼解石,咱今天說什麼也得解出一塊好翡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