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一頓飯真的是很有特色,於是一羣人都吃的挺撐的慌的,下午也沒有什麼可遊覽的了,於是衆人就都回到了船上。
藍鯨號還有最後的一點補給沒有搞好,再有兩三個小時,這艘巨輪又可以重新乘風破浪了。
楊靖和格格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準備休息一下呢,結果還沒進門呢,就聽到格格的那部移動號碼的電話在裡面瘋狂的叫喚。
這倒是挺稀罕的。格格的電話雖然早就開通了國際漫遊,可自從從波士頓出海之後,這個電話幾乎就沒有響起過。一個是在海上沒有信號,再一個就是楊靖他們在海上用的都是海事衛星電話。
今天在朗伊爾城,格格的手機自然有信號,不過這段日子因爲沒有電話打過來,她這個電話出門幾乎都不帶了,一直在船艙放着。
打開門之後,電話已經掛斷了。格格走過去拿起了電話,一看,竟然有十二個未接電話,打過來電話的人是同一個人——賀蕊。
楊靖一瞥之間也看到了這個名字,“咦?賀蕊?你怎麼又和這丫頭聯繫上了?我的老天,我這輩子能記住的幾個人之中,絕對有這丫頭!”
賀蕊和格格一樣,都是楊靖的同班同學,只不過上學的時候楊靖和賀蕊接觸的少。
格格一聽這話就樂了,“你還記得那年她罵你的事情啊?算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別計較了。”
楊靖雙手一攤,“我可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那些事兒早忘了。對了,賀蕊現在幹嘛呢?”
“三姐畢業後就通過關係進入了滬海的基地科研中心,成年的在外面漂着,有的時候想聯繫都聯繫不上她。奇怪了,這個點兒她給我打電話幹嘛?”
“打過去問問唄。她給你打了這麼多的電話,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楊靖換衣服,格格則搬了一把椅子靠近了舷窗,一邊欣賞外面的景色,一邊把電話回撥了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邊就響起了格格驚喜的聲音和笑聲,看得出來,忽然之間聯繫上老朋友加閨蜜,還是讓格格很高興的。
楊靖進入了浴室洗了一個澡出來之後,這兩位還在那裡煲電話粥呢,楊靖衝着格格指了指手錶的位置,格格這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聊什麼呢?聊的這麼熱火朝天的。要不是知道電話那邊是賀蕊,我可真的要吃醋了啊。”
格格不以爲忤,笑嘻嘻的摟住了楊靖的胳膊,“老公,我們明天的航程是怎麼安排的?”
楊靖看了媳婦兒一眼說道:“能怎麼安排啊,安德烈船長說今天十八點準時離港起航,向南繞過斯瓦爾巴特羣島的南端進入到巴倫支海,然後貼着俄羅斯的海岸線向東航行,一直抵達我們的目的地。”
格格撒嬌般的晃着楊靖的胳膊說道:“老公,我們明天不走了好不好?你給安德烈船長說一下,我們明天離港之後先上北走一點距離,不遠,連二百公里還不到,標準航速的話,也就是六七個小時的時間。”
楊靖納悶的問道:“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啊?向北走?北邊沒什麼好地方啊?噢,難道賀蕊在北邊的某個地方?”
格格興奮的點了點頭,“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了嗎,賀蕊畢業之後就通過她父親的關係進入到了位於滬海的極地研究所,前兩年她一直跟着她父親在南極搞科研,今年春天她獨自來到了北極黃河站。楊靖,黃河站就在距離這裡不到二百公里的新奧勒鬆,我們過去看看吧。出來這麼久了,成天對着一幫白人和黑人,真的是很想看一看咱們漢人的面孔。”
這話說的連楊靖也有些意動了。出海這一個來月的時間裡,身邊圍繞的除了林丹這個漢人面孔之外,都是老外,格格要是不這麼說,楊靖還覺不出什麼來,可格格這麼一說,楊靖也覺得這事兒可行。
“你真想去?”
“當然了。不光是爲了和賀蕊見個面,主要是我也想看看咱們國家的極地科考站是什麼模樣的。”
“好!既然你想去,那咱們就去。我這就給安德烈船長說一下去。”
楊靖是僱傭藍鯨號的老闆,嚴格意義上來講,在他僱傭藍鯨號的這段時期內,只要不違背行船的相關規則,他是對於這艘極地科考船有着完全的指揮權的。
而且這艘船是租給楊靖的,雖說他提出來想要到北邊的新奧勒鬆轉一轉,這在計劃外增加了兩天,但安德烈船長卻是對此是非常贊同的。
多一天的行程,英格拉姆就能多收一天的租金,兩天的租金那可就是五六萬美元呢。再說了,補給都是由楊靖掏錢負責的,多兩天的補給也用不着英格拉姆掏錢,安德烈船長爲什麼不同意?
當然,因爲這個額外的計劃,安德烈船長又多補充了一些物資,按照安德烈船長對楊靖這個大金主的瞭解,這位主兒要是到了新奧勒鬆的華夏黃河站科考基地,肯定又會送出去很多補給物資的。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如在朗伊爾城多補充一些呢,省的到時候拿不出來。
就這樣,因爲額外的補充了一些物資,藍鯨號比原定的十八點準時離港起航的時間要晚了兩個小時。晚上八點,太陽還在天空晃悠呢,停靠了一天的藍鯨號慢吞吞的離開了朗伊爾港口,然後駛出了峽灣,沿着斯瓦爾巴特羣島向北行駛。
作爲一艘極爲先進的極地科考船的船長,新奧勒鬆這個地方安德烈已經來過了好幾次了。新奧勒鬆可以說是目前爲止全世界最佳的北極科考站設立地點,現在在全球有十個國家在這個地方設立了各自的北極科考站極地,其中華夏第一個北極科考站黃河站就設立在這裡。
經過七個小時的航行,藍鯨號駛進了新奧勒鬆所在的康斯峽灣,然後穩穩地停靠在了碼頭。
格格早早的就起牀了,她通過電話和賀蕊聯繫上了之後,就一直期待着和閨蜜時隔兩年多之後的再次見面。
英格拉姆藍鯨號來過這裡好多次,因此這艘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再說了,作爲世界著名的極地科考極地,新奧勒鬆在夏季的時候每天都會迎來大量的遊客,藍鯨號抵港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格格挽着楊靖的胳膊出現在舷梯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正在碼頭上揮舞着手臂,很顯然,賀蕊那丫頭也看到了格格和楊靖。
兩個許久沒見的好友再次碰面之後,自然是一番熱情的擁抱、寒暄,待到兩個人折騰夠了,賀蕊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楊靖的身上。
“我說你這個陳世美終於回心轉意了?”賀蕊這丫頭一見面就刺了楊靖一句,把楊靖刺的是無話可說。
作爲格格的閨蜜,她當然知道格格和楊靖那兩年之間鬧的那一場,她也很清楚格格對楊靖的感情,因此她一直對楊靖就沒什麼好臉色。上學的時候如此,到現在這丫頭看樣子依然沒有轉變過來。
楊靖高舉着雙手做投降狀,“賀蕊,我認輸了還不成?上大學那會兒我確實是對不起格格,但我現在已經用我的一切來彌補了,所以,你就別在熊我了好不好?這會讓我很難堪的。”
賀蕊狠狠地剜了楊靖一眼,沒再搭理她,而是又瞄準了格格,“我說老四啊,你怎麼就能原諒這傢伙呢?以你的性格而言,就該一腳踹了這傢伙。”
格格當時在她們寢室中排行老四,賀蕊自然還是按照之前的稱呼叫她。
格格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那枚精緻的粉鑽鑽戒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再看到格格帶鑽戒的手指頭,賀蕊這下子真的是震驚了。“我說老四,你不會真的嫁給這傢伙了吧?難道你忘了他當年多麼傷你的心啊?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主見啊?”
格格笑着挽住了楊靖的胳膊說道:“三姐,你也別耿耿於懷了,我和楊靖都已經訂婚了,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都不在乎了,你還叫這個勁兒幹嘛?再說了,當年那鍋事也不全是楊靖的責任啊,我媽在其中可是佔着主要的責任,所以這事兒你不該埋怨楊靖。”
“好吧,你倆徹底把我給打敗了!”賀蕊聳了聳肩膀,但隨即就抓起了格格帶鑽戒的手,眼神迷醉的看着那個鑽戒,“我說老四,這個鑽戒是不是真的?這麼大個兒的粉鑽啊,你那兒搞來的?”
“當然是真的了,這可是楊靖送我的訂婚戒指呢。”
“嘶......”賀蕊倒吸了一口涼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楊靖,“楊靖,你小子真的發財了?竟然能給格格買得起這麼珍貴的粉鑽!”
楊靖笑着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買的,這是我自己淘來的,然後加工好了送給格格的。”
賀蕊被說的楞了一下,她並不知道楊靖現在幹什麼,在她的印象中,楊靖還是那個學校中的窮吊絲呢。
格格在一旁解釋道:“楊靖大學畢業後去了英國留學,這期間他搞起了古玩這一行,這顆粉鑽就是他在美國一箇舊貨市場淘來的。嗯,還有一顆更罕見的紫鑽也做成了鑽戒,等我們結婚的時候用。”
賀蕊嚥了一口唾沫,小聲的問格格:“那老四,你現在豈不是很幸福?”
“當然了!”格格神采飛揚,“我現在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賀蕊微笑着點了點頭,扭頭衝楊靖說道:“看在你能讓我們家格格這麼幸福的份上,你以前所做的那些狗屁倒竈事兒我就不計較了,我現在原諒你了,希望以後你還能對格格這麼好。”
楊靖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格格纔是我這一輩子最珍愛的寶貝,我這輩子都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