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艱辛又沉重,小巧的鼻翼下呼出渾濁的氣息,彷彿心臟要停止跳動了般,一步一步邁上拱橋,站在橋邊,靜靜地看着橋中央的人,相見,竟無語凝咽。
橋上的軒轅辰逸低眉看着她小巧的臉龐,薄脣上揚,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對於她的不告而別,自己一點兒也不怪她。見她靜靜地站在橋邊,微搖了搖的笑了下,這才提起腳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去,而後站定在蘇婉曦的面前,脣角上揚,笑笑的說:“丫頭,怎麼了?”
鼻子一酸,蘇婉曦立即以右手食指背至於鼻下,好看的櫻脣糾結在一起,眼角酸澀的擡起,看着軒轅辰逸,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都沒叫過自己丫頭,往日不是叫自己王妃,就是叫曦兒,從未這麼叫過自己?
軒轅辰逸抿脣一笑,伸過大手直接拉過蘇婉曦垂在身側的小手,帶着她往橋上走去。蘇婉曦更是不知所措,任由他帶着自己,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一別便是一月有餘,再相見,卻是異地重逢,擡眸看着軒轅辰逸的臉,發現今日的他少了往日的輕鬆,卻是一臉的神情,身上披了一層滄桑過後的成熟穩重。
二人站在拱橋上,蘇婉曦眼光無神,目光呆滯,久久未發一言。軒轅辰逸眼眸柔中帶笑,看着對面人來人往,只淡淡的微笑着,而後低頭看向身邊的女子,笑問:“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蘇婉曦一低眉,不敢對上他的眸子,微扁着嘴巴的咕噥了一聲,“你想讓我說什麼?”
看着蘇婉曦的模樣,軒轅辰逸竟然有些心酸起來,是啊,一別一月,又在異地重逢,再加上她死裡逃生,想來是沒有晃過來吧?
薄脣緊抿成一條線,軒轅辰逸大手拖着蘇婉曦的臉頰,低頭看着她,溫熱的氣息鋪灑在蘇婉曦的臉上,“曦兒,如果我現在帶你回去,你會跟我回去嗎?”
“我會?”蘇婉曦擡眸立即堅定的說,她原本就是要回去的,不管是現在,還是在自己受傷前,都沒想過不回去,不管他愛的是誰,不管他有沒有娶別國公主,自己只想站在他面前,認認真真的問他幾個問題,蘇婉曦剛說完,便又斂下眸子,咕咕的道:“只不過不是現在?”
聽她肯跟自己走,便也鬆了一口氣,既然她肯跟自己回去,那便什麼都好說了。
“你還想幹什麼,我都依你?”軒轅辰逸寵溺的說。
一句“我都依你”,徹底讓蘇婉曦奔潰了,眼淚啪啪的留下來,滾燙燙的滴在石橋上,灼燒了軒轅辰逸的眼,亦灼燒了他的心。
“軒轅辰逸,你幹嘛這樣對我?”蘇婉曦掩着嘴的哭着說。他太過分了,自己是他的王妃,卻對他的過往一無所知,是他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他?爲何府中佳麗無數,卻要一直尋找自己,他將自己置於何地?
“怎麼了,怎麼又哭了?”對於蘇婉曦的心事,他自是知曉,先是芷容的事,然後在外面又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只是,她爲何變得這麼愛哭起來。
蘇婉曦擡眸,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兩隻手絞在一起,之前來的時候便想問他,現在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覺兩人有些生疏了。
“東臨的秋天很好,景色也很美?”軒轅辰逸無奈的看了眼身邊的蘇婉曦,亦跟着看向河面。
蘇婉曦淺嘆口氣,淡淡的說:“的確很好,只是——”說到這兒,裝過頭看着軒轅辰逸,笑笑說:“只是沒有安洛好?”
見她對自己笑了,軒轅辰逸很是欣慰,自從剛剛看到她,她一直就很反常,看來,她放心了所有的事,揚起一抹笑的看着她,笑問:“安洛的京城和東臨不相上下,爲何說東臨沒有安洛好?”
“因爲安洛是自己的家嘛?”蘇婉曦理所當然的笑說,而後才又看向湖面,眸光黯淡。
“家?”軒轅辰逸低眉一笑,看向河面的同時,大手搭在蘇婉曦肩膀上,誰知剛搭上去,便聽蘇婉曦“嘶”的一聲出聲。
“怎麼了?”軒轅辰逸立即收回手,同時立即沉聲問。眸中盡是關切。
“你碰到我傷口了,好疼?”蘇婉曦緊蹙黛眉,不滿的看向他。雖然傷口已經好了大半,但並沒有痊癒,肩上的那道傷口自己看得見,每每見它,都很心酸。t7sh。
軒轅辰逸這纔想起來她身上的傷口,抱歉的一笑,“對了,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差不多全好了,只是身子有些虛,季大哥說,現在不能遠行,要在調養兩日?”
“哦?”軒轅辰逸淡淡的點點頭。
“曦兒,跟我回去吧,雖然客棧比不上皇宮,可再怎麼說,你也是安洛的王妃,住在皇宮也有些不妥,至於你的身子,我會請最好的大夫給你調養,等你的身子好些,我們在回去,你看怎麼樣?”軒轅辰逸話語裡聽上去淡淡的,心裡卻有些緊張,怕她會拒絕。
蘇婉曦深思了片刻,這纔對上軒轅辰逸的眸子,無比認真的說:“要我跟你回去也行,只是,我有些話要問你?”
“好,你問?”軒轅辰逸笑笑說,他早就知道,她心裡定是有不少的疑問。
“我聽說,西涼的公主要與你聯姻,這是怎麼回事?”蘇婉曦眸光有些閃爍,其實自己心裡已經隱隱有答案了。只是自己要想親耳聽他說。
軒轅辰逸淡淡一笑,雙手負背的看着河面,沉穩的道:“你也說了,是西涼與我聯姻,但我並沒有答應。”
“你說真的?”蘇婉曦立即問。
軒轅辰逸回頭,微笑的點點頭,道:“真的,我出來的時候,跟父皇說了,我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那,那你的那個芷容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婉曦問着問着,便不由自主的垂下了頭,有些不敢看軒轅辰逸。
軒轅辰逸低沉一笑,就知道她誤會了,只是沒想到她心裡這麼介意芷容,更沒想過,她會因爲這件事而離開王府。淺嘆口氣,軒轅辰逸看着她那小女人的模樣,好笑的說:“你也知道,芷容是以前的事了,你該不會計較我以前的事吧?”
“誰說我計較以前的事了?”蘇婉曦立即反駁說,一想起那晚的事,就覺得心跟針扎似的,說的同牀異夢也不過如此,他懷裡摟着自己,夢囈裡叫的卻是別的女子,蘇婉曦鼻子一酸,強調的說:“我計較的不是以前,而是現在?”
“現在怎麼了?是我待你不好,還是怎麼了?你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有沒有想過我會很着急?”軒轅辰逸也有些激動起來,一想到這些時日的種種,就感到後怕。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只是出來走走,讓你不要出來找我嗎?”蘇婉曦激動地說。
軒轅辰逸苦澀的一笑,有些感嘆着多變的人生,“曦兒,你跟我說,你介意的到底是什麼?”
深吸口氣,蘇婉曦才正視着軒轅辰逸,說:“我介意的是,你心裡的那個女人是她,不是我。軒轅辰逸,我纔是你的枕邊人,我不要當別人的替身,蘇婉曦就是蘇婉曦,不會成爲別人?”
原本蘇婉曦是不想說出這麼一番話的,原本,她是想平心靜氣的跟他談,可不止怎的,一說到這事便激動的控制不了情緒。
“誰把你當替身了?”看着蘇婉曦委屈的樣子,軒轅辰逸很是揪心。自己什麼時候把她當替身了,誰的替身,芷容嗎?這怎麼可能,她和芷容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你真的沒把我當替身嗎?”蘇婉曦斜瞥着頭的問。
“沒有,你怎麼可能是別人的替身,芷容跟你是完全不一樣的姓子,怎麼可能把你當她的替身?”無奈的嘆口氣,軒轅辰逸沒好氣的說,對她,自己還真是一點兒折都沒有。沒想到,她對待感情竟是這麼的認真,認真到自己對她刮目相看。
“那,那你,沒有因爲跟我在一起而覺得對不起她?”蘇婉曦揪着他的小辮子不放。她要的是純粹的不摻任何雜質的感情。
軒轅辰逸先是一愣,而後才緩緩地說:“以前是有些,不過現在不會了?”他說的是實話,以前自己對蘇婉曦過於關心之時,的確覺得對不起芷容,自己以前對她說過,除了她自己不會愛上任何女子,只是後來,後來她失蹤了,又遇到那麼多的狀況,自己才知道與其心裡對芷容有愧,不如將其放下,如她臨走時所言,找一個自己深愛的女子過一輩子,忘記她?而那個女子,便是眼前純淨如水的女子。
“爲什麼現在不會了?”蘇婉曦咕咕的問,眼裡的淚水打轉着。那惹人憐的樣子,很是可愛,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現在有你了嘛?”軒轅辰逸笑說。好久沒看到這張臉,還真是那麼的精緻可人。一如之前,那般的惹人愛。
“那,那你——”
“我怎麼了?有什麼想要說的一起說出來,別憋在心裡?”軒轅辰逸看她那閃躲的模樣,鼓勵她說出來。
“我可以跟你回去,不過,我不會和別人,和別人共侍一夫?”剛說完,便將頭別至一邊。她知道,這對他府裡的女人不公平,可自己真的不想和別人共侍一夫,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自己的孩子想。
軒轅辰逸眸光一閃,有些驚訝於他的話,不由得好笑的搖了搖頭,怕是她還不知道府裡的人都被自己的遣散了。還真是上天弄人,爲什麼時間竟是那麼的湊巧,巧得讓人應接不過來。
“曦兒,我沒要你和別人共侍一夫,我想你還不知道吧,在你出走的前一天,那些女人已經被本王休了。”軒轅辰逸淡淡的說。這話卻像一個炸彈一樣在蘇婉曦頭上炸開來。
“什麼?”蘇婉曦有些不相信,那天下午她明明看到徐雨蘭,還是拜她所賜,自己纔會知道芷容這個名字。
“你沒聽錯,現在王府裡除了你,沒有別的側妃侍妾了,所以,你說的那些問題早已經解決了。”
“不,怎麼會這樣?”蘇婉曦不置信的搖了搖頭。
軒轅辰逸也無奈的一笑,擡眸看着河面,佇立了好久,同時也讓她回回神。
“曦兒,別回皇宮了,跟本王去客棧吧,那裡雖是客棧,卻也清淨,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們趕緊回去,出來的時候母妃還特意說,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想要你進宮陪陪她。”軒轅辰逸又拿賢妃說事,其實,只不過是想讓她早點回去罷了。
“過兩天再說吧?”蘇婉曦淡淡的說。她不能就這麼一聲不吭的離開,至少離開前也要跟季燁澤說一聲。
“那你不跟我回客棧?”軒轅辰逸有些失望的問,他不想勉強她。
只曦那着。“跟你回去是遲早的事,只是我有些擔心,如果我見到母妃,不知該怎麼對她說。”
“說什麼?”
“說我離開的事啊?”一想到這事,蘇婉曦就面色愁容。
“母妃她,不知道你離開的事。”軒轅辰逸剛說完,便又想起軒轅舒芸來,想必這個時候她早到了皇宮,她有沒有跟母妃說,自己便不得而知了。
蘇婉曦拍拍胸口慶幸的說:“幸好幸好?”
“你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這兒嗎?”軒轅辰逸一臉輕鬆的問,同時眼眸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墨發飛揚,無不充滿致命的魅力。
“爲什麼?”蘇婉曦看着他淡淡的問。一路上,她都沒想明白,爲什麼軒轅辰逸要讓她到這兒,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因爲這是我前天晚上跟丟你的地方?”軒轅辰逸嘆口氣的說。“這次,我再也不會與你錯過了?”
“你跟丟我?”蘇婉曦一臉的茫然之色。
“好了,不說了,反正都過去的事了,站這麼就=久,也累了吧?”軒轅辰逸笑着問了聲,便打算往橋下走。
看着他要離開,蘇婉曦忙叫住了他,“喂,你要去哪兒?”
“回客棧啊,走啊?”軒轅辰逸理所當然的說,並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回去。
“等一下?”蘇婉曦心裡有些不安,小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走在軒轅辰逸身後,跟着下了兩階階梯,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這次,都誰跟你來了啊?”
“你在擔心什麼?”軒轅辰逸俊眉一挑的問。
蘇婉曦咕噥起嘴,斂下眸子,有些慚愧,畢竟自己離開一月有餘,現在見他們確實有些難爲情。“沒什麼,只是在走之前,我想去皇宮一趟,我怕出宮太久,季大哥他擔心?”
軒轅辰逸理解的點點頭,上前一步走到蘇婉曦面前,說:“你跟他說一聲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他救了你的命,只是你這樣回去跟他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蘇婉曦扁了下嘴巴,不解的看着軒轅辰逸。
“你要跟我回去,怎麼說也要跟他說一聲吧,你怎麼開口?”
“他知道我要回去了,有什麼難開口的,他之前就答應了,過幾天等我身子好了便送我會安洛。”蘇婉曦不以爲然的說。
“是嗎?”軒轅辰逸有些不相信,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可自己看得出來,季燁澤他很喜歡她,沒想到他竟這麼放的開。不過,好像這丫頭並不知道季燁澤的心事,既如此,自己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有時候,朦朦朧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一段無果的孽緣。
“嗯,他是這麼說的,我想回去之前,跟他道聲別。”蘇婉曦淡淡的說。
“行,那我下午陪你去,只不過現在時間我有些晚了,這樣吧,你先跟我到客棧,用些東西,睡一覺休息一下在回皇宮,你看怎麼樣?”
蘇婉曦環視了一眼周圍,聳了下肩的說:“你住的客棧離這兒近嗎?”
“不遠,過了這條街便到了,大概走個一炷香的時間。”軒轅辰逸估計了下說。這條路是東臨京城的繁華地段,自己住的那家客棧是最大的一家,自然要離這裡近些。
“那,走吧?”蘇婉曦說完,便率先往橋下走去。
軒轅辰逸抿脣一笑,看着她那輕鬆地步伐,這纔跟了上去。
客棧軒轅辰逸的那間上房,蘇婉曦站在屋裡環視了一眼,軒轅辰逸站在背後,嘴角噙着笑。一想到她身上的傷口,不由得眸光又陰鷙起來。雖然不知道爲何會將矛頭指向她,可自己知道,若是回了京城,怕是又要面對危險了吧。
“曦兒,過來,喝些茶水?”軒轅辰逸走到桌邊,倒了兩杯茶水。
“我還是喝白開水吧?”蘇婉曦走過去,跟着坐下淡淡的說。
狐疑的看了她一下,這纔給她倒了杯白水,推到她面前。
沒多久的功夫,店小二便送上來了豐盛的午膳,看着桌上的大餐,蘇婉曦竟沒了胃口,反而覺得噁心起來。只見滿桌子的滋味鮮美的大魚大肉。
軒轅辰逸拿起筷子,正準備吃時,看着對面的蘇婉曦竟一幅不舒服的樣子,又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解的問她,“你怎麼不吃?”這些都是她以前愛吃的,怎麼今日卻······
看着桌上那垂涎欲滴的美味,只覺鼻翼下傳來一陣肉味,忙以食指背堵住鼻孔的說:“我不想吃這些,換些別的吧,嗯,要酸味的?”
心頭的疑惑更甚,但還是出門命雪晴讓小二重新做一些菜,雪晴將桌上的東西撤走,沒多久的功夫又重新換了些菜來。
許是因爲肚子餓了,蘇婉曦吃的很開心,她知道,這肯定是肚子裡的孩子鬧騰的。躺在牀上,蘇婉曦靜靜地望着上面的帳幔,看着身邊的軒轅辰逸,一如回到以前,那次在客棧的時候,兩人也是這樣呆在一起。安靜、祥和?
“你睡一會兒吧,一個時辰後我叫你?到時陪你去皇宮。”軒轅辰逸雙手抱頭的靠在牀上,淡淡的說。
蘇婉曦擡眸,看着頭頂右側的軒轅辰逸,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嘴角也掛着邪邪的笑意,語氣輕鬆的問:“軒轅辰逸,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軒轅辰逸一愣,繼而大手輕輕地撫摸着蘇婉曦的秀髮說:“以後再說吧,你的身子要緊?”
“你不想要孩子?”蘇婉曦沒明白他說的話,立即問。
“不是,只是現在不合適要孩子?”軒轅辰逸淡淡的說。
“不合適?怎麼個不合適法?”蘇婉曦不悅的問。什麼叫不合適,還是說他有什麼事。
軒轅辰逸嘆口氣,這纔跟着躺了下來,解釋的說:“你身子不好,剛受了傷,若此時要孩子,對你的身子不好?”
“喂,你說什麼呢?”蘇婉曦不滿的怒瞪了他一眼,好像自己這麼說想是跟他,跟他那個似的。囧紅了小臉的說:“我沒說現在跟你生孩子,我是說,季大哥昨天告訴我說,說我懷孕了?”
蘇婉曦說話越來越小聲,最後直接是蚊蠅般的細聲了。
軒轅辰逸先是一愣,這才知道她話中的意思,眸光閃過大喜之色的看着蘇婉曦,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急急地問:“你說你懷孕了?壞了我的孩子?”
“嗯?”蘇婉曦低着頭的點了下頭。說實話,她也是今早上才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從昨晚聽季燁澤說自己懷孕了,過了一晚才靜下心來。
見蘇婉曦點點頭,忙欣喜的看着她,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幽深的眸子含着柔情的看向蘇婉曦的小腹處,那裡孕育着他的孩子,他一直心心念念要她給自己生的孩子,沒想到竟真有了,還是在這種境遇下,當真是意外的驚喜了。
“喂,你幹嘛一直看我肚子啊?就算裡面有你的孩子,也不至於這樣吧?”蘇婉曦扁扁嘴,對他的行爲有些嗤之以鼻。
“當然要看了,那是我們的孩子,沒想到竟真有了,母妃若是知道,肯定很開心。”軒轅辰逸癡迷的盯着蘇婉曦的腹部說,那樣子,顯得很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