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沈二人騎馬來到孫成武五丈外勒繩挺馬,林護院只是看着不遠處白髮粗布短打的鄉野老漢,並未着急動手也沒開口說話的意思。
沈三隻好開口說道:“老頭,那倆小孩是你的孫子吧,打了人不說還放狗咬我的人,你膽子不小啊,你可知我身旁這位是誰?正是我周府的林護院,那可是……”
沈三正要藉此吹捧一番林護院時,卻是被林護院打斷。
“別廢話,說正事。”林護院不喜的說道。
沈三隻好乾笑兩聲,繼續說道:“老頭識相的就從平谷街上東頭跪到西頭,連跪三天,還要大聲說沈三爺我錯了,我們之間的過節就此揭過,不然的話我只要在平谷鎮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到了沒有?”
孫成武依舊閉口不言,就只是笑着靜靜聽沈三絮叨。
而一旁的林護院卻是聽的皺了皺眉頭,這真要按照沈三說的做了,這老漢在這平谷鎮十里八鄉的,怕是後半輩子都擡不起頭了,這沈三真是太陰毒了。
沈三見孫成武好似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很是生氣,跳下馬來,順手從馬背抽出一根長棍,一邊朝着孫成武走去,一邊罵道:“我說你這老不死的老東西,是聾了還是啞巴了,問你話呢。”
說着便幾步前衝,掄起長棍作勢就往孫成武身上砸去,孫成武仍舊站着未動。
而後只聽得“咔嚓”一聲,接着又是“啊”的一聲,最後又是“嘭”的一聲。
沈三前衝的速度快,倒飛回來的速度更快,落地後又滾出老遠才停住,此時的沈三哪還有先前的囂張模樣,躺在地上嘴上不停有血流出,掙扎起身卻沒起來,上次還可以裝一下,這次是真起不來了。
見此情形,林護院那能不知道對方是個練家子,看剛纔那一腳的力度怕是不亞於自己,縱身下馬,上前幾步,抱拳拱手鄭重說道:“前輩,職責所在,得罪了。”
其實平時林護院辦事很少用刀,最多就是用拳腳打一頓了事,這次他卻是不敢大意。
說完便緩緩拔刀出鞘衝殺而去,只不過出刀的力度都是有所保留的,也不傷對方的要害部位。
只是隨着林護院的不斷出刀,卻是驚訝的發現居然連那老漢的衣角都不曾沾到半點,更不用說傷到對方了。
他每次出刀那老漢好似早有預料一般,堪堪躲過,林護院便心生警惕,出刀也不再留手,使出十成功力與之對戰。
而反觀孫成武卻是閒庭信步一般,不停的閃躲着林護院的刀,直到孫成武擡頭看了看天色,才猛然一腳踢在林護院胸部,將林護院如沈三一般踢飛出去。
林護院嘴角帶血,卻是掙扎起身,對着孫成武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道:“多謝前輩留手下留情。”
林護院心裡很清楚剛纔那一腳的力度,如果踢在他的丹田處,怕是他這身武藝就要廢了,索性只是踢在胸膛上,最多斷根肋骨。
“很不入流的刀法,底子倒是打的不錯,此情就此了結吧,身子骨也活動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孫成武笑着說道,而後拍拍身上的塵土,也不等回答轉身便向着望月村走去。
林護院聽到孫成武的話,卻是震驚的無以復加,能一眼看破自己底細的人,而且剛纔的打鬥只不過是活動筋骨,這是何方高人?林護院不敢再想,只是神色更恭敬幾分。
林護院名叫林超,從小酷愛習武,只是苦於沒有師傅指點,後來偶然間得到一部刀譜,便開始勤加練習,刀法雖說不入流,但勤能補拙,就這樣憑自己的堅持,一點一點在廊陽縣闖出了名頭。
二人看着孫成武緩步而去,沒有再出手的意思,這才心安幾分。
林超捂着胸膛,看着還躺在地上的沈三問道:“還能騎馬不?”
“應該還行,咳咳咳,林護院你先扶我起來。”沈三一邊咳着血水,一邊說道,額頭之上不斷有汗水流過鼓起的青筋。
林護院剛要扶起倒地的沈三,身後卻是傳來“汪汪汪”的狗叫聲,二人轉頭望去,一隻身上沒毛的黑狗就站在他們不遠處,正是大熊。
大熊叫了幾聲,見二人沒啥反應,只是看着它,便晃晃悠悠從二人身旁走過,只是鼻子使勁嗅了嗅。
轉頭向沈三走來,此時的沈三的心裡卻是默唸着:“趕緊走開,別過來啊,別過來啊……”而林護院也是不敢阻止,他倆都知道這是誰家的狗,恨不得當祖宗供起來,那還敢惹。
大熊走到沈三面前,衝着沈三一陣的齜牙咧嘴,嚇得沈三連連喊道:“狗爺饒命,狗爺饒命,咳咳咳,以後再也不敢了。”就差哭出來了。
大熊嚇唬幾下之後,也不再齜牙咧嘴,而是朝他懷裡嗅了幾下,又嗅了幾下,沈三有些不明白意思,林超卻是明白了大熊的意思,趕緊從沈三懷中翻出一個肉餅,慢慢遞到大熊面前。
大熊咬住肉餅後,神色傲然,轉身大搖大擺地也向望月村而去。
這肉餅原本是沈三在街上順手拿來的,想着辦完事了回來路上吃的。
沈三卻是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心說道:“狗爺您慢走,咳咳咳……”
兩人看着大熊走遠,哪還敢耽擱,忍痛上馬緩緩向着平谷鎮而去。
其實從平谷街上開始,孫成武和莫名便發現了那個偷偷跟在身後的人,只有汪敬還在傻樂呵,故意走彎路也爲了甩掉那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孫成武如此想着。
只是事與願違,那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而後孫成武才讓莫名用大熊纏住那人,他們這才得以脫身。
誰知最後還是被林超和沈三騎馬追上了。
……
平谷鎮,周府。
“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如此膽大,查!馬上派人去查。”聽到林超的回稟後,周承怒吼道,然後是一陣噼裡啪啦瓷器碎裂的聲音,門外兩個丫鬟也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房間內,林超卻是對着周承說道:“二公子還請息怒,此事就此算了吧,請二公子三思。”沈三則是回來後就送去了醫館,林超還勉強能撐住便來回稟。
“哼!算了?在我周承的底盤上,是龍得臥着,是虎得趴着。”周承繼續怒吼道。
林超卻也不接話,他很清楚周承的爲人,是個睚眥必報,功利心極強的人,此時再多說也無益。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老爺!”林超趕緊行禮道,而後上前攙扶住老人。
“爹,你怎麼來了,不在房中養病來我這幹嘛呀。”周承有些埋怨的說道。
“我再不來,我看你都要把這家都給拆了。”老人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沒好氣的說道。
來人正是周旺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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