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本就是武將,性格行爲自然是不拘一格,往誰誰誰臉上吐一口濃痰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那是沒有外人的時候,現在有個陶笑和公子湘在這兒看着,他們不會殺人滅口吧?咳咳,似乎他們也滅不了。
“哼!小夥子,你笑什?不就是一口痰嗎?”金烏看到自己兒子臉色不好,想來這些個讀書人都死要面子,這次顏面盡失,恐怕心裡不好受。
金烏看着金恩見在臉上擦了又擦,也是尷尬,剛剛那我沒多想啊!卻見陶笑笑得更加放肆了,怒火衝頭,抓起陶笑的衣襟就往外邊拉,“走,看老頭子我不好好跟你練練。”
看着陶笑被金烏拉了出去,公子湘也沒忍住,咧了個嘴,瞬間就被金恩見瞥着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
“誒,爹,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處置他們呢!”金雁翎趕忙追問了一句。
“隨你了。”金恩見本就在氣頭上,哪裡有心思回答,草草的撂下一句就跑了。
“隨我?我,我拿他們幹嘛?要不殺了一了百了?可他們也罪不至死啊?”金雁翎一時爲難了起來。
公子湘卻也沒有理會,此刻在這柴房,正好可以睡一覺,解解前幾日連夜趕路的睏乏。
倒是外邊嚷嚷着要和陶笑練練的老頭子,此刻有些發懵。
自己再怎麼樣也是西韓大將軍,修爲再不濟也是聖境神會,可是,眼前這個人……
本來金烏拉出陶笑的目的就是教訓一下他,也好解解自己和金恩見的尷尬,可是,動了一會兒手,發現,陶笑竟是有些手腳,於是稍稍露了一些實力,然後發現,陶笑竟是實力不弱,故而偏偏認真了一下。
這一認真,忽然又發現,陶笑不止一點實力那麼簡單,於是就用了真勁兒,最後竟是發現,這人特麼?深不可測啊!
不論金烏使出了怎麼樣的招式。陶笑都化解得不痛不癢,似乎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反而見招破招。
“砰!”
一次碰撞之後,餘波直接將整個院子蕩成了平地,金烏才突然驚恐收手,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剛剛已經發出了幾乎屬於殺手鐗一般的招式了,自己都沒有發覺,畢竟,陶笑破解得太輕鬆了。
他的嘴脣有些顫抖,雙眼直愣愣地看着陶笑,“你……你到底是誰?”
陶笑撇撇嘴,只是淡淡地問了一聲,“怎地?老爺子開心完了?好吧,那我回去了,對了,還望老爺子早些做出發落,要不呆在那裡太悶了。”
陶笑說完,大大啦啦!地回到了柴房,還主動把門關上了。
金烏還是怔着不懂,直到陶笑將門關上,發出一聲沉悶方纔讓他驚醒。“前輩!”
可是,無人回答。金烏緊張地在原地踏了踏腳,忽然想起這兩人是被自家孫女兒抓回來的,似乎是因爲他們對士兵行賄。
金烏此刻簡直要哭了,我的個姑奶奶啊,人家有這樣的本事,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行賄士兵,這是人家看得起你啊!
可是,現在把人家抓到家裡來了,殊不知,請神容易送神難,現在可咋去賠禮道歉呦。
而且,看另一個人,似乎身份地位都不簡單啊,要不然,這樣的高手憑啥跟着他?還叫他老闆。“瘋咧瘋咧!”金烏苦着臉嚎了一聲,“不行,我得把這事兒稟告陛下,一切還由陛下決斷。”
金烏在原地嘮嗑了許久,才轉身,匆匆忙忙地進宮去了,轎子都沒有安排,牽來一匹馬就上。
陶笑走進了柴房,看公子湘竟是坐在地上就悠悠地睡了,忽然有些慌亂,連忙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來披在公子湘身上。
“怎地?還怕我着涼?”公子湘忽然醒來,笑着看着陶笑。
“不,實在是看見公子在這髒亂的柴房之中酣睡,一時有些酸楚。”陶笑咧嘴笑着說。
“呵,這有什麼?我當年在山上採藥之時,披天席地,比這還要艱辛萬分呢!”公子湘看了這個柴房一眼,“呵,這裡也不算差。”
“唉,那老闆你一定要進入這個城中幹嘛?”
公子湘擡了下眼皮,卻是搖頭,“我也不知道,呵,只是在這裡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就和……咳,罷了,陶笑你也睡吧,來來來,我給你留一塊地兒。”
陶笑嘿嘿一笑,也坐下來,“公子倒是會玩,現在明明有絕世的實力,還要自找苦吃。”
公子湘聽得陶笑的話,“哈哈,陶笑啊!你可知道,何爲實力?”
“嗯~不就是強大嗎?”陶笑稍一思索便給出了答案。
公子湘點點頭,“那換個說法,你可知道,實力來自於何處?”
“這……除了修煉,難道還來自於何處?”陶笑坐起身來,忽然又覺得沒那麼簡單,“還請公子指教。”
“實力,來自於三個方面,內有精氣神,外有天地人,這精氣神,你又怎麼理解?”
陶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如何?”
“精乃靈魂,衛守本心,是爲本我,氣乃修爲,衛守體髒,是爲自我,神乃廣識,衛守精氣,是爲超我。”公子湘挑了一下眉頭,“所以啊,你冥想可修靈魂,周天可修修爲,但是這廣識,卻只得循序漸進。”
“額……廣識……我也是第一次聽老闆說起,這和實力有什麼關係?”陶笑撓了撓頭。
公子湘扶額,“好吧,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和失劍擁有同樣的修爲,你有幾分勝算?”
“啊?”陶笑臉色一紅,“咳咳,公子,咱能別問這麼傷自尊的問題嗎?”
公子湘翻了個白眼,“你就說說,幾分?”
“這……若是失劍老大沒有寸鐵在手,我大概有三四成勝算,但若是失劍老大有哪怕一把匕首,我的勝算就不會超過半成。”陶笑訕訕地摸了摸後腦勺,怪不好意思的。
公子湘卻是搖了搖頭,“不,若是失劍有一把匕首在手,咳咳,你恐怕頂多讓他受點傷,贏是沒可能的。”
“額……”陶笑這次真的是被赤裸裸地打擊了。
“那你想過爲什麼嘛?”
“啊?這……不就因爲……因爲……”
劍法?確實是劍法的原因,可爲什麼失劍的劍法可以那麼好?練的久?可世間練劍一兩千年的也不少,可像失劍這般強大的,好像也沒幾個。
“這……爲何?”陶笑苦了一下臉,“就是因爲廣識嗎?”
公子湘點頭,“熟能生巧,巧的畢竟也只是外形,想要在外形上加入意境,那就只有經歷了,這就是廣識。”
“原來如此。”陶笑連忙行禮,“多謝老闆的教導。”
“切!”公子湘翻了個白眼,測過身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