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鴻門宴

六月十五,黃昏時分,曹華帶着黑羽衛十大高手,乘着馬車前往鶴頤樓。

在鶴頤樓宴請朱勔,自然打着和蔡太師一系握手言和的幌子。洛兒知道後有些不情願,不想他和朝堂上的寡頭同流合污,能劃清界限最好。可洛兒也知道這不現實,因爲萬家的事情,已經和蔡太師一系鬧僵了,若繼續保持劃清界限的做派,時間久了難免會被打壓。雖然洛兒希望他當個閒散駙馬就呆在江南不走了,可這也只是女兒家的小心思,心裡面還是希望他能在仕途上順風順水。

臨行的時候,康王還特地準備了一份禮物,讓曹華代爲問聲好,顯然也覺得曹華是想和朱勔冰釋前嫌。

連家裡麪人都這麼想,就更不用說外面了。

曹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有所有人都覺得他腦子抽瘋纔會對朱勔動手的時候,弄死朱勔,才能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

這件事只有寒兒知曉,此時馬車上,寒兒還有幾分擔憂:

“幾個江湖賊子,信得過嘛?要不....”

曹華斜依軟榻,微微擡手:“你待會帶着黑羽衛去湖邊等着,我的安危你不用擔心。”

寒兒點了點頭,想了想:“那事後?”

這個事後,自然是指朱勔死了以後。

曹華略顯無奈的攤開手:“賊子在鶴頤樓伏殺我和朱勔,我重傷之下,帶着黑羽衛拼死反擊,把方七佛等人斬殺當場,摺子我都寫好了,不然怎麼和朝廷交代?”

寒兒一愣,繼而滿眼不可思議:

“那謝怡君?”

曹華輕輕一笑:“謝怡君自然不能殺。”

“不是。”寒兒猶豫了少許,柔聲道:“謝怡君以仁義著稱,公子讓她把人叫過來,事後卸磨殺驢,未免太不講江湖道義....”

曹華頗爲無奈,擡手在寒兒腦門上揉了下:

“我們又不是江湖人,誅殺反賊是本職工作,講什麼江湖道義。再說刀劍無眼,擦槍走火誤傷很正常,偷偷摸摸的殺就行了,事後說你們補的刀,我沒攔住,我心裡也很悲痛,多給他們燒幾柱香就行了。”

“公子果然深思熟慮。”

寒兒驚爲天人,只是那雙秀氣的眸子裡,明顯寫着‘陰險’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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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頤樓雖然只是棟酒樓,但地理位置極佳,能遙望西湖多處美景,經常有豪紳在此招待貴客,久而久之便名聲遠揚,還有不少文人騷客在此留下過墨寶。

今天曹華宴請朱勔,鶴頤樓自然是被包了場,杭州城大小官吏都跑過來做陪,連知州趙霆都親自在門外迎接。

朱勔尚未現身,幾排護衛便站在了鶴頤樓各處,周邊柳樹下石橋上,也都站立着不少人,喬裝成遊人模樣來回走動,可看氣勢便知道絕非尋常人。可以說諾大的鶴頤樓周邊,根本就沒有一個普通人,從遊人到行商全是護衛喬裝的。

諸多官吏對此見怪不怪,連衙役都沒帶,安保工作全交給了朱勔手底下的八個護衛統領,也就是江湖人所說的十二門神,本來有十二個統領,被祝曲妃在水裡陰死四個之後,就變成了八大門神。

從黃昏時分等到華燈初上,一頂小轎才珊珊而來,做儒者打扮的朱勔,和顏悅色的下了轎子,與諸多官吏隨口客套。前腳剛到,曹華的馬車也在鶴頤樓外停下。

黑羽衛護在馬車周邊,人數不多隻有十個,排場這麼小可以說是很客氣了。

朱勔見狀露出了幾分笑意,上前擡手客氣道:

“曹都督盛情相邀,朱某實在慚愧。”

車簾掀開,持着把扇子的曹華從馬車裡出來,笑容親和,如同見了老友一般,含笑開口:

“朱公遠道而來未能及時招待,該說慚愧的是我纔對。”

都是客氣話,似乎完全忘記了上次衙門裡的針鋒相對。

諸多官吏也是賠笑,欠身擡手邀請兩位爺進去。

鶴頤樓中裝飾清雅,看不到什麼金銀俗物,但從桌椅到珠簾,用料都價值不菲,閱歷低的都叫不全名字,奢華內斂非常適合接待官吏文人。

酒樓的大廳中擺開了數張桌案,朱勔和曹華沒到場,自然沒人敢落座。

整個大廳裡頗爲安靜,只有臨湖的珠簾之後傳出琴音。

李師師儀態大方的坐在琴臺上彈着曲子,盛妝打扮,點染曲眉淡雅脫俗,可見爲了今天的宴席,花了不少心思打扮。

朱勔和曹華並肩而行,瞧見坐在珠簾後的李師師後,笑容更盛:

“江南不知多少人想把師師姑娘請來彈上一曲,都沒能請動師師姑娘,還是曹都督本事大。”

曹華今天設宴的由頭,是給朱勔賠禮道歉緩和彼此關係,臉上自然笑容和煦:

“朱公過獎了。”

對待上級般的謙虛態度,讓朱勔笑容更甚,微微點頭示意,便走到了主位坐下。

跟隨朱勔的八名護衛,直接站在了大廳的周圍,黑羽衛本來準備跟上,曹華卻是擡了擡手:

“有朱大人在,出不了岔子,都出去吧。”

李百仁等略顯猶豫,不過見寒兒帶頭離開,倒也不敢多說,轉頭走出了大廳。

黑羽衛一走,大廳裡邊全是朱勔這邊的人了。這種不設防的態度,讓在場官吏都是訝異,暗道:曹太歲果然向朱勔請罪來了。

朱勔見曹華這般誠懇,點了點頭,擡手讓曹坐在右手邊,一副上位者的做派。

曹華沒有半點異樣,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側面。

今天曹華宴客,按理說是主人家坐在上首。

現在朱勔坐在主位,卻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覺得本就該這樣。

琳琅滿目的菜餚端上來,曹華便率先敬酒,言語中的客氣絲毫不遜色與趙霆等人。

諸多官吏也是應和,一起陪着朱勔聊詩詞歌賦、聊玉玩奇珍,獨獨沒有人聊政事,畢竟今天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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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頤樓中傳出推杯換盞的歡笑聲,無數護衛在周邊走動,百姓遊客早已經被驅離,目光所及之處根本看不到半個可疑人影。

斷橋下方的橋洞之中,謝怡君身着夜行衣,手持蘆葦杆安靜的飄在湖面上,盯着遠處的鶴頤樓三層的窗戶,遙遙可以看到一個女子扶琴的背影。

方七佛帶着十餘名屬下同樣打扮,手上的刀兵都用布包裹着,以免夜晚的燈火導致反光。

十餘人潛伏與橋下,卻無聲無息不發出半點動靜,連漣漪都沒帶起,從昨晚等到現在,呼吸都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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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兒帶着十名黑羽衛走出鶴頤樓,便提着劍在柳蔭下巡視。

李百仁扛着九環大刀,還有些擔憂:

“趙寒,都督一個在裡面,安全不?”

“有朱大人在,都督自然不會有事。”寒兒輕聲迴應了一句。

黃鐵錘吐了口唾沫,略顯鄙夷的看着周圍喬裝打扮的護衛,本想說‘就憑這些雜魚’,可畢竟都是朱勔的人,想了想也只能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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