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慵懶的往包廂沙發上一坐,聽到兜裡傳出盯得一聲響,他趕緊把手機掏出來。
“這年頭,只要動點腦子,錢就是這麼好賺。女人啊,女人。”
也不是巧合還是默契,此時此刻,無論是陳江還是豹哥,臉上露出一個老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今天不營業,出去出去,都出去。”
陳江帶着林璐前腳剛走進KTV大廳,大堂經理後腳就從辦公室裡追出來。
“滾!”
大堂經理怒目圓瞪,擡高了音量:“保安!”
陳江兩眼眯縫了起來,剎那間,大堂經理感覺自己仿若被一條猛虎盯上,不禁脊背發涼。就在這時,陳江猛然出手,掐住大堂經理的脖子,硬生生將他提起來。
保安隊一見有人鬧事,提起橡膠棍,一窩蜂涌過來,把陳江和林璐團團包圍。
楊璐有點害怕,往陳江身上貼了貼。
陳江不屑地眼神在那些保安臉上掃了一圈,輕若無物似的提着大堂經理,大步往前走,如過無人之境。
前臺小姐被這陣勢嚇得花容失色,直接鑽到櫃檯底下去。緊接着,沉重的實木櫃突然發出哐噹一聲巨響前臺小姐抱頭尖叫起來。
陳江狠狠將大堂經理按到櫃檯上,櫃檯因此都被大堂經理砸出了一個窟窿。
保安隊長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別說把實木櫃臺砸出一個大窟窿,就是提這個人還健步如飛,不是練家子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碰上硬茬子了。
保安隊長臉色凝重下來:“兄弟,怎麼稱呼?”他寒聲問道。
“今日兒個,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砸場子的。”
陳江鬆開手,大堂經理卡着脖子,滑坐在了地上,然後一頭倒在地上癱軟如泥,奄奄一息。
“我的名字,你就不必知道了。賣兄弟我一個方便唄?非得刀戈相見,那可就誰也下不來臺了。”
“這裡可是刀爺罩着的底盤,外地來的吧?不知道刀爺是誰情有可原,我勸你還是別在這兒撒野,被刀爺請去喝茶,可不是什麼好事。”
保安隊長讓人把傢伙收起來,明擺着要先禮後兵了。
“刀爺的茶很難喝嗎?我倒想試試看。”言罷,陳江猛地一掌落下,偌大個實木櫃臺竟被他這一掌拍成齏粉。
保安隊長何止是肝兒顫,兩腿*無比,差點就給陳江跪下了。
“回去問問你們刀爺,到底是他的腦殼子硬,還是這桌子硬。問過了兄弟我再去喝他那杯茶。”頓了頓,陳江冷笑道:“給我記住了,請我喝茶的話,我喜歡喝熱的。”
言罷,陳江牽着林璐的手,朝二樓走去。兩個二十出頭的保安攔住他們的去路,陳江扭頭看了那個保安隊長一眼,臉上似笑非笑。
保安隊長臉上露出陷入掙扎中的神情,陳江擡起手,隱藏在陰影下的雙眸伴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危險。氣氛緊繃了起來,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陳江按耐不住要出手時,保安隊長一聲厲喝:“放行!”
“權哥······”
“我說,放行!”保安隊長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面色陰沉,目光中飽含着深沉的怨恨。
陳江搖了搖頭,擡起手,在攔住他的那保安肩膀上,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拍。那保安直接跪倒在地,兩個膝蓋生生將大理石地板撞裂。
陳江朝另一個保安投去威脅的眼神,那保安艱難的吞嚥了口唾沫,挪動腳步,將路讓了出來。
屈辱啊!
待陳江攜着楊璐上路後,保安隊長扯着脖子,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
“等一下。”
二樓走廊,一個服務生迎面走來。剛纔陳江在樓下大堂鬧了一場,他也看到了。因此,現在見了陳江恍如遇到鬼神一般,低着頭瑟瑟發抖。
陳江瞥了他一眼,在與那服務生錯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攔住了那服務生的去路。
服務生的心咯噔一跳,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不敢去看陳江的眼睛,把頭垂得更低。
“我穿下你的制服。”陳江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啊?”這樣的問題,令那服務生不知所措,因此呆愣在原地。
陳江又重複了一遍,這下他總算機靈起來,趕緊脫下制服,低着頭將那制服遞到陳江手上。
林璐不解的看着他,陳江沒有做出解釋,目光又落到那個服務生現在推着的那個小餐車上。
“這個也留給我。”
“好好好。”那服務生緊張的站立都不穩了,丟下餐車踉蹌着跑了。陳江換上錦龍KTV的金色鈕釦制服外套,掏出楊璐前任那塊手機,放在果盤裡,然後拿起果盤旁那個半圓體不鏽鋼蓋子罩在果盤上面。
“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楊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當然是給他們準備一場好戲啊?!”陳江推着餐車,來到202包廂前。餐車第二層還空着,用塊兒布一擋,裡面藏了什麼在外面都看不出來。
陳江掀開一角,對她使了個眼色,楊璐莫名興奮起來,接着她靈巧的鑽進餐車裡。
做完了這一切,陳江清了清喉嚨,擡手敲了敲202包廂的門。
一個小青年猛地將門拉開,一臉疑惑的看着陳江。
陳江不慌不忙的說道:“大堂經理送給豹哥的一個果盤。”
“讓他進來。”包廂裡傳出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
陳江循聲望去,想看看傳聞中的豹哥到底是何種尊容。
豹哥這時也擡起頭,望向陳江。
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籠罩在他心頭。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拿起酒杯,在茶几上磕了三下。包廂裡其他小青年不動聲色的遞了個眼色,站起來,悄悄堵住了門。
“放這兒吧。”豹哥翹起二郎腿,用鞋跟在茶几上敲了敲。
陳江不慌不忙的捧着那個果盤,放到茶几上。突然,一個青年擡腿在陳江推來的餐車上踹了一腳。餐車應聲倒地,陳江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的神情。
林璐暴露了,她被那些青年從小餐車裡拽了出來。一把刀橫在了林璐脖子上,陳江掃了那個持刀的青年一眼,那一眼,陳江在心裡已經宣判了那個青年的死期。
豹哥將陳江的反應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派個愣頭青過來,!是瞧不起誰啊?
“誰派你來的?城東那個大尾巴狼?還是城北那個小赤佬。”
他邊說邊拿起果盤上的蓋子,看到果盤裡那塊屏幕都裂開的手機,豹哥臉色一變,一拍桌子,怒目而起:“你把阿辰怎麼了?”
直到現在,陳江才知道那渣男名字叫阿辰。
陳江沒搭理他,轉過身,徑直朝那持刀威脅林璐的青年走去。豹哥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無視過?!不由得惱羞成怒,好啊,小子,你挺狂啊。我讓你狂!
“給我廢掉那娘們一條胳膊!”
陳江隨即扯掉一粒鈕釦,疾如閃電,將鈕釦擲出。靜寂的包廂裡響起一聲清晰的破風聲,下一秒,那個持刀的青年仰面栽倒。
嚕嚕血液從那青年眉心處涌了出來,在那個青年的眉心處,赫然嵌着一顆變形的鈕釦。
豹哥譁然變色,後背襲來一陣瑟瑟涼意。
那些青年都只是個混混兒,恃強凌弱以多欺少他們可以,但碰上這樣的硬仗,他們全都沒了脾氣。
血腥味在包廂裡瀰漫開來,陳江彎腰撿起地上那把刀,身上登時迸發出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豹哥知道自己碰上硬茬了,下意識後退,手心都緊張的冒出冷汗。陳江斜瞥了他一眼,突然甩手將手中的刀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