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帆在這樣的“鐵證”面前似乎有點招架不住。
劉益航趁勝追擊道:“哪來的?當然是你的保鏢無意中發現偷拍的,十分不巧的是他的兄弟在我身邊當保鏢,他拍完後,猶豫再三,還是覺得你太能裝,這吃裡扒外的行爲太讓人所不恥,所以最終還是交給我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益帆搖頭道:“你這分明就是在暗中派人監視我!劉益航,你把我扳倒了,你好在劉家呼風喚雨是吧?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今天就和你明說了,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對不會讓你禍亂劉家!”
劉益航乾笑一聲道:“劉益帆,你可真會倒打一耙啊?整個劉家誰不知道我這些年向來不過問公司的事。”
“但是你兒子在公司任職,之前他明目張膽地私吞公司財產,你怎麼解釋?”
“那是他欠了賭債,一時頭腦發熱,你們不是懲罰過他了嗎?而且這幾年他不一直都在盡心盡力爲公司,你以爲揭這些陳年舊賬就可以讓我們父子背黑鍋啊?想得美!”
……
見他們倆吵個不停,劉香月也是服了,她大聲道:“都不要說了!真相不是耍耍嘴皮子就可以調查出來的!二叔,三叔,你們單獨和我聊聊!”
說完,她先帶着劉益帆走進房間。
劉益航則是趁機道:“這還用聊?鐵證在此,三個技術部的內鬼也說攔截香月的那位朋友是他授意的,這明顯就是他!”
柳飛看了一眼劉靜月,劉靜月看了他一眼,然後有些嫌棄地向一旁挪了挪,一言不發。
這可讓柳飛納悶了,她雖然失憶了,但是失去的是過去五年的記憶,按理說她對家族裡的這些人肯定都有印象,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說些什麼嗎?
劉益航留意到冷若冰霜的劉靜月後,不無感慨地道:“靜月啊,香月還是遠不如你啊,根本沒你的果斷與鐵腕,你說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呢,她還在這費什麼勁?”
劉靜月看了他一眼,依然沒吭聲。
劉益航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劉益帆從房間裡出來後,他直接帶着人回別墅了,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這是什麼個情況?
他現在可是有重大嫌疑,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呢?
過了一會兒,劉益航也走了出來,不過一直大大咧咧地說着,很明顯對劉香月的處理方式很不滿。
劉香月大聲道:“今天這事,一律保密,誰要是敢向外界透露,嚴懲不貸!我現在既然是咱們劉家的當家人,查出內鬼自然是責無旁貸,現在還有不少疑點,待我查清後,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今天就到這,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帶着劉靜月和柳飛回到別墅。
蠍子也像是鬼影一般來到了別墅。
劉香月看向柳飛道:“姐夫……呃不,飛哥,我這樣處理,你覺得正確嗎?”
柳飛十分肯定地道:“正確!雖然說是你三叔拿出的照片,但是其實他也有嫌疑,萬一這些都是他和宋河洲串通好聯合對付你二叔的呢?人心難測啊,你看他今天對你二叔那個窮追猛打的勁,像是兄弟嗎?”
劉香月很是無奈地道:“他們倆之間的恩恩怨怨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我爸在世的時候還能鎮得住他們,但是我爸去世後,我和我姐都是小輩,很多時候都很無奈!你們說如果我給宋河洲打電話覈實的話,他會怎麼說?”
柳飛笑道:“這個根本就不用猜,他所說肯定和你二叔說得一模一樣,他這個時候不會笨到表明立場,公然介入你們劉家的事務的。”
劉香月有些抓狂地道:“好亂啊,表面上看我二叔是有重大嫌疑,但是我反而覺得不是他,至於三叔,他不問公司事務那麼多年,突然搞這麼一出,好像也說不過去啊!”
蠍子也是撓了撓頭道:“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這些豪門的家務事更是難斷!我聽着都覺得頭大!”
柳飛託着下巴沉默了一會兒道:“也許是我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香月,你們家的族譜呢,拿給我看看!”
劉香月剛要起身,劉靜月直接往柳飛懷裡一扔,然後轉身走到沙發上,繼續發愣!
柳飛哭笑不得地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姐雖然從始至終都沒發表任何意見,但是搞不好她是最清醒的那一個!”
劉香月聞言,趕緊去諮詢她,但是她還是什麼都不說。
看着族譜上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蠍子直接敗退,柳飛則是一邊很耐心地看着,一邊仔細詢問起來。
看完,他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這家族可真大, 我也要暈了!沉住氣,再等等吧!”
……
翌日中午時分,劉香月突然接到消息,劉益帆竟然帶着保鏢直接衝到劉益航的別墅和他打起來了。
她哪裡還敢遲疑,立即帶着柳飛趕了過去。
當看到衆多保鏢扭打成一團,而劉益帆和劉益航兩個六十多歲的人竟然一對一硬拼,劉香月氣得跺了幾下腳道:“二叔,三叔,夠了!你們這是想鬧得滿城皆知,讓別人看我們劉家的笑話嗎?”
兩人似乎都特別生氣,根本就聽不進去她說的話。
無奈,她看向柳飛。
柳飛剛想把所有保鏢都給揍一遍,讓他們都消停消停,但是突然想到這樣容易暴露他的身份,稍微琢磨之後,他衝到劉益帆和劉益航中間,咆哮道:“劉總已經知道內鬼是誰了,你們還打嗎?”
劉益帆和劉益航愣了一下,齊刷刷地看向劉香月。
劉香月留意到柳飛的臉色,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沒錯,我已經知道是誰了,讓你們的保鏢住手吧!”
劉益帆將手一擺,然後怒聲道:“肯定是他!今天我出門遭遇車禍,差點沒命,雖然沒抓到肇事者,但是肯定是這傢伙乾的,他現在巴不得我死呢!”
劉益航道:“那你爲什麼沒死? 沒錯,對於你這樣吃裡扒外的敗類,我巴不得你去死,但是我傻啊,爲了讓你死,還賠上我自己的名聲,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劉香月十分震驚地道:“二叔,你遭遇車禍了?什麼時候的事,快仔細說說。”
劉益帆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劉香月託着香腮,眉頭緊皺,柳飛則是附在她耳旁嘀咕了幾句。
劉香月想了想,把劉益帆喊到一旁單獨交流了一會兒,然後帶着他們來到老宅,召開家族會議。
她看了一眼衆人道:“我決定,暫時免除二叔副總的職務,由三叔和迅叔擔任副總,報備董事會審議,審議過後,即刻生效!現在劉家正處在非常時期,還請三叔和迅叔千萬不要推脫!”
聽到這個有些古怪的任免,衆人都是一頭霧水。
這是幾個意思?
這相當於是默認劉益帆是內鬼了嗎?
但是劉益航久不問公司事務,絕對算是邊緣人物,至於劉香月爺爺的兄弟那一脈的劉迅,這些年異常低調不說,而且還和兒子一起另起爐竈,單獨創業,現在公司市值已經有十幾個億了,人家自己都很忙,很少摻和這邊,也算是邊緣人。
這任免真特麼讓人看不懂。
不出衆人的所料,劉益航和劉迅直接不願意接,但是劉香月好說歹說,而且亮出當家人的身份,相當於是下命令了,他們只得硬着頭皮接受。
至於內鬼到底是不是劉益帆,劉香月沒明說,只是建議他暫時別出別墅,等先舉辦完生日晚宴再作處理。
劉益帆自然是一番強烈的“抗議”,但是很明顯沒用……
散會後,劉香月看着柳飛道:“飛哥,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這是打算讓他們三個內鬥嗎?我們劉家可內耗不起啊!”
柳飛言簡意賅地道:“不!等真正的內鬼出招!”
“那把迅叔也拉進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他?他雖然是我爺爺的兄弟,也就是我二爺爺的私生子,但是由於他人特別好,能力很強且很低調,我們家族的人都很尊敬他。這麼多年來,我爺爺這一脈的事他都是重在參與,從來不評頭論足,很會做人。”
柳飛聳了聳肩道:“我看他面相,也覺得他慈眉善目的,是個大好人。但是我們不能只看表象,只要有利益糾葛的,都應該是我們調查的對象,現在他們三個雖然是我們關注的焦點,但是並不代表其他人不用懷疑。”
劉香月點頭道:“明白了,那咱們就靜待內鬼上鉤!”
……
幾天後,劉靜月和劉香月的生日晚宴正式舉行,商界的名流大腕們紛紛齊聚劉家老宅,爲她們姐妹倆慶生。
她們皆是穿着紅色的抹胸禮服,高盤着秀髮,無論是從遠處看,還是從近處看,真的是一模一樣,十分養眼。
經過劉香月這些天的“特殊培訓”,劉靜月倒也能把她自己當成劉香月,只是在生人面前還是有些膽怯。
不過考慮到劉香月很少在公衆面前露面,有這種表現很正常,所以壞事倒也成了好事了……
在劉香月忙着應付衆名流大腕的時候,已經喬裝成來賓並且換了一張麪皮的柳飛一直和劉靜月保持着不超過三米的距離。
由於怕她牴觸,這次換麪皮,柳飛並沒有讓她知道,所以也出現了很搞笑的一幕,那就是劉靜月時不時地看向他,並且頻頻蹙眉。
在臨開宴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眼神有些閃爍的男子突然來到劉靜月的面前,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將紅酒潑向她的面頰。
劉靜月剛要大叫,只覺身體一輕,躲過了紅酒的襲擊,並且竄到了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
她眨着鳳眸不停地看着他,再次蹙了蹙眉頭。
潑酒的男子見沒有得逞,忽然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地襲向劉靜月,咆哮道;“你纔是劉靜月,你們姐妹倆就是長得一模一樣,我也能一眼認出你,拿命來!”
“噗通!”
他根本就沒來得及靠近劉靜月,便被柳飛一腳踹飛。
不過饒是如此,劉靜月那本就脆弱的神經還是受到重創,她忽然舉起手要喊,柳飛一咬牙,直接勾住她的香腮,堵住了她的嘴,然後又把她往自己懷裡拉了拉……
劉靜月美眸圓睜,全身綿軟,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爲她突然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氣息特別熟悉,不過緩過神來後,她直接咬了一下柳飛的嘴脣。
柳飛知道硬來不行,直接單腿跪地,牽着她的手道:“香月,嫁給我吧!我知道剛纔那又是你對我的考驗,可是你也看到了,無論在任何情況下,我的眼裡只有你,我也絕對有能力保護你!你若是還猶豫,可以再出一百個考驗,我一樣接受,而且我保證,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會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