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反覆變化,死亡的陰雲也是一直籠罩在亂墳崗的上空。
神秘高手的身手再好,對於俎寇山來說也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即使這顆棋子的價格可能很昂貴,但是棋子就是棋子,爲了大局需要隨時都有可能被犧牲掉。
所以柳飛即使不同意小松一本開出的條件,他也絕對相信對方會連帶着他挾持的人質一起打死。
眼下局勢再次變得對他非常不利。
不過他也習以爲常了。
天底下恐怕沒有誰能夠在解救人質的時候還能讓自己處處佔據主動的,他從一開始就是被動的,只不過是硬着頭皮在被動中尋求主動而已。
怎麼辦?
柳飛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周圍的五六個拿着手電筒的人,又和樑靜妍對了一下眼神。
要是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只有乖乖等死的份了,但是他們倆畢竟不是一般人。
而且他們倆心裡都知道剛纔神秘高手慫恿手下去切她身上的布料,有讓他分神的意思,卻也是在幫他們。
樑靜妍在被激怒或者自身受到嚴重威脅的情況下,可是會發瘋的。
她每次發瘋都會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剛剛也正是因爲她發瘋,她身上那盤根交錯的繩索才形同虛設,被她給硬生生地掙斷了,進而讓她獲得了施展拳腳的機會。
現在只要柳飛使用銀針以極快的速度消滅掉拿着手電筒的人,讓光束不再聚焦他們倆,甚至讓光徹底熄滅,然後他們倆再各以人質當擋箭牌,那還真有逃脫的可能。
要知道現在是黑夜,一旦沒了光,對方只能盲射,準頭自然而然地降低,再加上這裡可是亂墳崗,荊棘遍佈,雜草層生,他們只要能夠躲過對方的第一輪猛攻,竄入到周圍的雜草層中,那麼他們將肯定不會再這麼被動。
而以他們倆自身超強的實力,在亂墳崗中和他們慢慢周旋,再將他們統統反殺,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這樣做很危險。
他們倆必須得拿出孤注一擲的決心和背水一戰的勇氣出來。
柳飛還在心中快速地評估着,更準確地說是推演着,可是小松一本明顯沒有耐心了,他又借翻譯之口道:“柳飛,你可別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突圍!”
柳飛咧嘴一笑道:“我在想要不要拿你們想要的東西換取我們兩人的性命!”
說這話時,他偷偷地向樑靜妍使了一個臉色,用意再明顯不過,樑靜妍會意後,扣着手槍扳機的手稍微加了點力。
小松一本冷笑一聲道:“這還用想嗎?我看你分明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們立即把那美女的一條腿給打廢,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怎麼說!”
他話音剛落,早就瞄準樑靜雅的幾個人就要扣動扳機,柳飛眼神一凌,準備動手,而就在這個時候,他體內的五行之氣突然沸騰了,隨後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虛弱無力,再接着他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快速地往下癱。
“這……這是中毒了?”
柳飛心下大驚的同時,赫然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誰幹的?立即開槍把他們倆給我打死,快!快!”
“槍……槍拿不動啊,手指頭都僵化了!”
……
讓柳飛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不僅他中毒了,在場的所有人都中毒了。
而很顯然,施毒的人是友非敵!
因爲場間只有他可以利用五行之氣驅毒!
很快,他猛然意識到這特麼很有可能是蠱毒,只是他們是什麼時候中蠱的?
他的大腦快速地回憶了起來,當回憶起他被什麼蟲子給咬了面頰後,他恍然大悟,難道說那飛蟲就是蠱毒的載體?
只是這到底是什麼蠱?怎麼突然發作起來似乎比那老巫婆的**還要猛?
他越想越凌亂,乾脆不想了,快速利用五行之氣驅蠱,不消片刻,他“嗚哇”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然後笑着站起了身。
本來他和樑靜妍就要冒着極大的風險和他們血拼的,現在好了,零風險,零傷亡!
衆多島國人看到他竟然沒事後,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咱不帶這麼玩的啊!
這擊敗對手的方式也太簡單了些吧?
這到底是什麼鬼?
柳飛看了一眼全身上下僵硬如石的神秘高手,給了他一腳,然後像是撿落了一地的棗似的,以極快的速度將他們的手槍和機關槍全部都給沒收了,隨後又抽了他們的皮帶,將他們三三兩兩的綁在了一起。
做完了這些,他趕緊利用五行之氣給樑靜妍驅蠱,在她也吐了一口鮮血後,他連忙幫她把了一下脈,察覺到她體內的氣息異常地紊亂,也沒有多想,當即湊頭堵住了她的嘴,讓自己體內的五行之氣竄入她的體內,幫她調和氣息。
島國人看到這畫面,那叫一個氣,他們竟然……竟然還親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可是他們還能怎麼辦?
他們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想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這成功與失敗之間轉換得也太快了點吧?
樑靜妍體內的氣息徹底平穩下來後,她輕咬了一下柳飛的嘴脣,推開他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柳飛看了一眼她衣服上的大窟窿,乾咳一聲,連忙脫掉外套給她穿上,然後拿起手電筒看了一眼四周,當看到不遠處的一片雜草突然晃動了起來,有人在快速往外竄時,他已經猜到是誰在幫他了,遂衝着他開溜的方向嘀咕了一句:“多謝!”
樑靜妍順着手電筒照射的方向看了看,又低頭聞了聞他的外套道:“你……你這衣服怎麼這麼香?”
柳飛掏出寒寒送給他的香囊道:“小丫頭親手製作的香囊,她說可以保佑我平安,如她所願。”
樑靜妍拿過香囊看了看,發現豬頭很可愛,笑了笑,然後繼續問道:“剛纔那個人是誰?”
柳飛道:“這個回去後再說吧。”
說完,他走向衆混混,讓他再次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竟然突然恢復了,一個個咆哮着,無比怨毒地看向他。
“難道說這蠱毒還有時效性?這也太神奇了吧?”
柳飛用槍指了他們一下,讓他們統統閉嘴後,把了一下幾人的脈搏,確定他們真的沒事後,他不停地搖頭。
小松一本不甘心,又通過翻譯之口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柳飛給了他兩**,又拍了拍他的面頰,讓他老實點,然後給韓穎和幽狐打去了電話。
三裡外,一個黑衣人拎着一個小黑色木箱,暗自嘀咕道:“以飛蟲養蠱,用花香誘發,讓蠱毒在短時間內增強幾十倍,隨後還能讓蠱毒自動消散,誰也查不出來,不得不說,落寒姐姐啊,你的制蠱天賦比那老東西都要強,這樣的蠱也只有你能夠製出來,只是這樣真的值得嗎?”
緩了緩,他嘆息道:“那些花可都是你用自己的血養的啊,你爲了讓他不陷險境,隨時準備着爲他分憂,默默地付出了那麼多,他能感受得到嗎?今後我絕對不會再同意你用這種方法了!而且你心裡應該很明白,你們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這又是何苦呢?真不曉得飛魚哥哥用這種方法來爲你治病,到底是救你,還是害你!”
……
婁巒、韓穎等人帶着衆多幹警摸黑來到亂墳崗,看到衆多的島國人被綁在一起,而且還被柳飛給繳了大量的槍支後,全都震驚了。
婁巒把柳飛拉到一旁小聲道:“他們三十多號人呢,而且火力這麼強大,你和靜妍這是……”
柳飛笑道:“如果我說我研製出了一種防禦性很強的藥粉,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渾身乏力,四肢僵硬,隨後藥性又可以自動隨風消散,你信嗎?”
嗯,柳飛沒有說研製毒,在已經拿下這幫混混的情況下,他沒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啊……
婁巒連想都沒想,直接道:“我信!”
他都研製出那麼多新藥,完成了那麼多不可能完成的事了,這個怎麼不可能實現?
而且聽起來,要研製出這種藥粉似乎不難……
但是柳飛看到婁巒比他自己還有信心的時候,真有點哭笑不得了,這還真是隔行如隔山啊,這樣的毒哪那麼容易研製啊,這其中涉及到的東西複雜着呢。
他估摸着即使用制蠱的方式實現,恐怕也和一般蠱毒的煉製方法不一樣,估計是實現了某種創新。
只是可惜的是他對製毒向來沒有什麼研究,所以他也想不通。
而且考慮到天南雲家對制蠱一事諱莫如深,人家暗中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他也不好把人家給供出來,所以他只能是厚着臉皮說這是自己乾的了。
當然,這也和幽狐一定會接手這個案子有關,畢竟涉及到神秘高手,像他這樣體內有特殊能量的人可不常見,豈能錯過?
小松一本等一干人等被押到守成鎮派出所後,柳飛和樑靜妍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回到家中。
他們回到家時,天都快亮了,可是柳玉蓮、李雲柔和寒寒三人都坐在大廳裡焦急地等待着,顯然是一晚上都沒睡。
寒寒看到柳飛後,抿了抿小嘴,大喊了一聲,慌忙衝向他,就要像往常一樣撲到他的懷裡,柳飛卻是連忙抓住她的肩膀,然後將她的身體一轉,摟着她的肩膀道:“你要是再撲,我這骨頭恐怕就散架了!快,架着我到牀上躺着去,估計我要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來了!那兩個王八蛋竟然學我玩起了真真假假,真是苦了我這骨頭架子了!”
寒寒一聽這話,連忙招呼柳玉蓮、李雲柔等人一起幫忙把他架到牀上,然後又是給他蓋被子,又是喂他喝水的,那叫一個關懷備至。
柳飛也是深有感觸地拿出她送的香囊,然後捏了捏她的娃娃臉道:“你還真是我的無敵可愛幸運星,你說這香囊能保佑我,結果就真的保佑我了!”
寒寒嘟着嘴道:“它還是不給力,讓你受傷了,不要也罷!”
說完,她直接奪了過來,然後氣呼呼地扔進了水盆裡。
聽着她這傻里傻氣的話,再看到她這舉動,柳飛起身就要拿香囊,寒寒連忙摁住他道:“先生,它就是不夠好嘛,我再爭取給你做個更好的,而且這個香囊好醜好醜……”
柳飛劃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醜什麼?我就覺得很漂亮啊,你怎麼能就這麼扔了呢?我可心疼着呢!”
“就是醜!就是醜!你就別安慰我了,我一定給你做個更好看的。”
說完,她趕緊端起洗臉水溜到了院子外,把水給倒了的同時,也把香囊給偷偷掩埋了。
她也是怕啊,唯恐柳飛會發現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