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來到了趙鐵柱的身邊,伸手揭向了被子,在拉開男人被窩的一瞬間,就像撥開一片草叢那樣。
明知道里面有條毒蛇要襲擊自己,卻怎麼也無法遏止那種好奇。
她的手顫抖起來,也猶豫起來,最後咬了咬牙,還是鑽進了男人的被窩裡。猛地抱住了男人。
趙鐵柱喝醉了,是真的醉了,當香草跟他黏在一起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就跟他平時跟巧兒的時候一樣。
他覺得鑽進他被窩的應該是巧兒,或者是石榴。
女人的手顫顫抖抖,在男人的臉頰上撫摸,然後是脖子,胸膛,並且解開了他衣服的扣子。
城裡人開放,一男一女晚上見面,幾個小時候就可以鑽進一條被窩。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塊,香草不覺得是羞恥,也不覺得自己多吃虧。
所以她的膽子就大起來,不但撕扯了男人的上衣,也開始撕扯他的褲子。
開始的時候趙鐵柱還無動於衷,可他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被香草這麼一撩撥,很快有了衝動。
但是他沒有料到躺他旁邊的是香草,一直覺得是巧兒,更多的意識卻是石榴。
一年前,也是在這間屋子裡,他整夜抱着石榴做,男人女人在這裡度過無數個美好的夜晚。
鐵柱忘不掉石榴,更加忘不掉梨花,還有他們的妹妹荷花。
他的心裡欠下了張家姐妹三筆孽債,根本無法償還。一直想補償他們。
鐵柱叫了一聲:“石榴……你終於回來了,別走,你別走。”身子一翻就把石榴壓在了身下。
他躁動起來,完全把她當成了石榴。
男人裹緊身體的時候,香草的眼前先是打了一道厲閃。
她趕緊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儘量不讓自己出聲。那種疼痛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香草都喘不過氣了,臉紅脖子粗,她覺得自己死了,然後又活了過來。幾生幾死以後,那種幻如神仙般的感覺終於盪漾在心頭。
這時候她竟然害怕男人離開她,立刻抱住了趙鐵柱的脖子。
她比石榴壯實了很多,腰圍也粗壯了很多,但是依然迷人,讓男人如醉入迷。
她的小肚子平坦緊繃,兩條腿潔白光滑,好像是秋天野地裡的玉米棒子。
到現在爲止她還是個閨女,從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跟任何男人上過炕。
香草之所以到現在不談戀愛,是沒有碰到合適的,因爲她一直在尋找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
她把趙鐵柱當做了男朋友的標杆,跟很多男人相過親,但是一見面立刻就吹。
個子沒有趙鐵柱高的,不要!身板沒有趙鐵柱壯的,不要!不懂醫術的,不要!不會射箭的,不要!
文縐縐沒有男人氣概的,不要!粗魯莽撞不會心疼人的也不要!
就那麼挑啊挑,結果把自己給剩下了。
王校長跟王師母爲了閨女的親事煞費苦心,但是香草一點也不急,反正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再不行就到
青石山去,找個跟鐵柱哥差不多的男人。
她相信只有青石山才能孕育出這麼偉岸強壯,有膽有識,讓人癡迷的男人。
總的來說,她心裡的目標就是趙鐵柱,
現在鐵柱哥就被她抱在懷裡,那種感覺是實實在在的,立刻充實了她的心裡。她感到天晴了,雨住了,天邊飛起一片彩虹。
趙鐵柱一直以爲抱在懷裡的女孩是石榴,他無法分辨出不同女人的身體有什麼樣的不同。
他把香草抱緊,使勁的揉,使勁的磨,兩個人在翻滾……
香草在男人的懷裡意猶未盡,還是抱着鐵柱不撒手。
忽然,一股悲憐從心頭升起,她竟然感到了憂傷。
這輩子恐怕只能跟鐵柱哥有這麼一次了,以後他還要回到青石山,回到巧兒的身邊去,還要成爲巧兒的男人,他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想到這裡,香草抽泣一聲,努力把男人從自己身上翻了下去。
她下了牀,幫着男人掖好了被子角,看着鐵柱酣睡的樣子,低頭在他的嘴巴上輕輕吻了一口。
最後她毅然轉過了身,打開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第二天早上,趙鐵柱才起身,起來以後覺得奇怪。
怎麼一覺醒來渾身竟然光溜溜的呢?
還有,貌似自己昨天晚上跟女人做過。因爲下面空落落的
,好像是打光了炮彈的彈膛。
不會是長久沒有碰女人,昨天晚上滑精了吧?
鐵柱迷惑不解,半天沒搞明白咋回事,但還是穿上衣服,去洗臉,最後轉回屋子吃飯。
早飯已準備做好了,燒餅油條豆腐腦,香草早上起來跑到早市買的。
女孩子早就把早餐端上了餐桌。衝着鐵柱甜甜一笑:“鐵柱哥,吃飯了。”
趙鐵柱感到頭疼,昨天喝的有點多,他問:“香草,王師母和王校長呢?”
香草說:“俺爹天不亮就起了,到市委去了一次,幫你聯繫修路的隊伍,俺娘起來晨練,現在還沒有回家,鐵柱哥,你不再睡一會兒了?’
趙鐵柱說:“不能再睡了,我得趕緊走,去找許秘書,讓他幫着我搞修路款。”
香草跟個家庭主婦一樣,說:“鐵柱哥,你吃了早飯再走吧,也不急在這一時。”
女孩子含羞帶臊,就像剛過門的小媳婦,跟鐵柱說話也輕聲輕語的,臉蛋上還有一片潮紅。
她的表情極不自然,眼光害怕跟鐵柱的眼光相撞,就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昨天晚上的事兒,全當做了個夢,還是不讓鐵柱知道的好,免得引起誤會。
趙鐵柱眼尖,一眼就看到香草的臉上不對勁,紅紅的,都腫了,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上面竟然有牙印。
鐵柱驚訝地問:“香草,跟哥說,你臉怎麼回事?”
香草一聽臉蛋更紅了,問:“俺臉上咋了?”
鐵柱說:“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你告訴我,誰欺負你,鐵柱哥擰掉他的腦袋。”
其實那個牙印就是昨天晚上趙鐵柱咬的。
香草的臉蛋更紅了,像八月的曇花,哼了一聲說:“昨天晚上……被狗咬的……”
趙鐵柱說:“那沒辦法了,我是人,不能跟狗一般見識,你自己擦點藥油,摸點藥膏吧。”
趙鐵柱說完就開始收拾東西,背起了那把鐵弓,抓起了包袱,閃身出了香草家的門。
臨走的時候他告訴香草,今晚可能不回來住了,我去找許秘書,一定會有很多應酬,修路款一天搞不到手,我就一天坐縣委大院不走。
香草在後面噗嗤笑了一聲說:“鐵柱哥,你慢點,事情辦不成晚上就回來,俺……等你。”
趙鐵柱沒有聽懂香草話裡的含義,急急忙忙上了馬路。
趙鐵柱是這樣想的,先找到許秘書,讓他幫忙搞一支建築隊,從青石山的國道上向着山裡修。
而他就領着青石山村民從裡向外修,兩隻隊伍碰頭的一天,就是大路徹底修通的一天,這樣的話,估計時間會縮短一倍。
建築隊王校長會幫他搞定,主要還是錢啊,就那五十萬貸款,如果給工人和建築隊開工資,再加上柴油,炸藥,聘請起重機,吊車,卡車,還有大型鑽機,根本不夠花,一眨眼就沒有了。
當然,有了現代化的機器,修路會快很多,可是錢也會花的快很多。
必須要找到許秘書,讓他想辦法,實在不行,老子也豁出去了,該行賄行賄,該送禮送禮,找幾個花姑娘,讓幾個領導到小紅樓快活一下。
這段時間鐵柱也摸準了當官的門道,其實當官是最簡單不過了,知道怎麼送禮,知道怎麼請客,知道怎麼討領導歡心,這就足夠了。
領導喜歡女人,就給她女人,領導喜歡錢,就送他錢,領導喜歡名譽,就使勁吹捧他。
從當上這個鳥支書的那天起,鐵柱就知道,自己將會變成他最不願意成爲的那種人。
可是沒辦法,一個普通的村支書,想幹一件實事出來,比登天還難。
鐵柱趕到縣委大院以後,卻撲了個空,他沒有找到許秘書,因爲許秘書根本不在,他出差去了。
聽說是陪着某老大下去考察,多則五六天,少則三四天才能回來。
於是鐵柱很失望。縣委的人他大多不認識,也沒人搭理他。那些工作人員各忙各的。
鐵柱很無聊,於是就在大街上轉悠,等着許秘書回來。
中午的時候,他在地攤的前面吃了一碗拉麪,吃飽喝足還是閒的蛋疼。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首先吹進鼻孔的是女人的一股香氣。鐵柱的精神立刻振奮了一下。
這種香氣他太熟悉了,很像石榴身上那種特有的蘭花香氣。
這種香氣鐵柱已經聞了十幾年,最熟悉不過了,
再說他是小中醫,鼻子非常的好使,能夠分辨出上百種草藥不同的味道。
可是當他站起來,衝那條身影看過去的時候,那條身影已經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