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婦沒有感到心痛,反而感到了解脫,這是對趙慶華的一種心裡報償。
男人畢竟跟她有過兩夜纏綿,她的身子以後只屬於他。她已經決定爲趙慶華廝守終生了。
所以長水走了以後,她甜甜睡去,沒有感到絲毫的愧疚。王長水本來就是她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不是她的全部。
王長水走出了李寡婦的家,一邊走一邊罵,直罵女人不守婦道。
王長水渾身憋燥得不行,嫂子這邊又不讓上炕,該上哪兒去卸掉浴火呢?
王長水站在大街的十字路口,搔着腦袋想了想。一下子想起了素娥嫂。
不如去素娥哪兒卸掉火氣,最近的素娥嫂同樣非常的飢渴,因爲他男人狗娃哥不在家。
狗娃是村長,一直跟着趙鐵柱在山上修路,男人幾個月沒回家了。
這段時間素娥嫂憋得不行,一定需要男人,那我王長水就發揚人道主義風格,幫幫她吧。
於是王長水身子一扭,去了素娥嫂哪兒。
素娥嫂這段時間確實憋壞了,一個人暖冷被窩,多麼渴望狗娃回家看看啊。
暖冷被窩的滋味不好受,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王長水也真夠倒黴的,他跟爬上李寡婦家的牆頭一樣,爬上了狗娃哥的牆頭。
可惜的是狗娃家的牆頭高,大地震以後,狗娃哥就把牆頭壘高了,第一是害怕有賊進來,第二,害怕別的漢子找媳婦。
臨走的時候,狗娃哥特意栓了一條狗在院子裡。
王長水爬不上這麼高的牆頭,一眼看到旁邊有顆大樹,他出溜出溜上到了樹上,一步越上了牆頭,哪知
道樹幹不結實,咔嚓一聲斷裂了。
王長水一個沒留神,撲通,從牆頭上掉了下去,他的運氣很不好,正好掉進狗窩裡。
狗娃哥家的那條老母狗正在哪兒睡覺,男人的身子就壓了上去。
那條狗受到崔然一擊,吱吱叫兩聲跑出去老遠。
一看一個陌生人侵入了自己的領地,那條狗不樂意了,嘴巴一張,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鬍子鬥漲起來,熬地一嗓子,衝着王長水就咬。
王長水最怕狗了,他被趙鐵柱家的那條獵狗金毛咬怕了,一步跳將起來,想竄出狗窩。
那條狗豈能放他走,一口咬向了他的屁股。
王長水就怕別人攻擊他的屁股,他的屁股三次受傷,被趙鐵柱用獸夾子打了一下,又被鐵柱用箭射了一
下,還被孫瘸子的弟弟栓柱用刀劈了一下。
多次的受傷讓他長了經驗,擡手就護住了屁股。
屁股是護住了,可是那條手臂卻遭了秧,狗的牙齒毫不猶豫叼在了他的手臂上,死死拖住了他。
王長水的身子本來已經上到了狗圈上,可是又生生被那條母狗給拖了回去。
家狗一撲而上,瞬間就撕扯了王長水的衣服。
王長水滾到在狗圈裡,身上腦袋上淨是狗屎。
北崗村現在的狗跟過去的狗不一樣了,經過狼的襲擊以後,北崗村的狗已經非常的團結。
在獵狗金毛的帶領下,這些狗每天訓練撲咬的絕技,隨時準備跟青石山的狼決鬥,也隨時準備迎接狼的挑戰。
趙鐵柱的那條獵狗金毛是首領,它還安排了放哨狗,放哨狗每天夜裡都會站在高崗上,提放羣狼的突然襲擊。
一旦有狼襲擊村子,放哨狗就會嚎叫,得到放哨狗的信號,全村的狗就會第一時間衝出村子,一起參加戰鬥。
爲了維護自己的領地不被侵犯,爲了維護自家的主人不受傷害,羣狗不得不團結一致了。
所以村子裡的狗善於撲咬,不要說人,狼來了也會毫不猶豫撲上去按倒。
王長水倒黴了,在地上打滾,雙手捂着腦袋來回的躲閃,那條狗毫不客氣,吭哧吭哧,在長水的身上又是兩口。
素娥嫂慌慌張張跑出來的時候,那條狗把王長水按在地上,好像要對他意圖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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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趕緊喝住了狗,問:“你是誰?”
王長水哭喪着臉說:“我,是我,素娥,我是長水叔啊。”
“長水叔?三更半夜,你來俺家幹啥?”
一句話問出,素娥都覺得多餘,一個男人半夜爬女人家的牆頭,還能幹啥?還不就是爲了那點事兒?
她立刻明白了,王長水是來找她的。
素娥嫂是非常討厭王長水的。
第一是這個老不死的男人一直在纏着她,每次遇到她,張口就要幹那個事兒,沒有別的。
第二是害怕狗娃哥發現,男人的拳頭非常厲害,每次打她都會見傷。
其實狗娃哥能當上北崗村的支書,也沾了他跟王長水睡覺的光,如果不是她跟王長水有一腿,狗娃哥也不會當上村長。
可狗娃哥沒有感激王長水,並且警告媳婦。
素娥嫂飢渴地不行,看到男人就心動,全身開始癢癢。
死狗,臭狗,爲啥要咬王長水啊,沒有這條狗,說不定王長水已經進了她的房間,進去她的被窩了。
素娥說:“長水叔,你起來吧,跟我進屋,打水洗洗,你看你髒成啥樣子了。”
於是王長水就爬起了身,衝着母狗瞪了一眼,呸了一口:“死色狗,早晚一天把你騸了,讓你不能跟公狗幹那個事兒。”
那條狗彷彿知道王長水對它不懷好意,又吼叫了一嗓子,王長水嚇得滋溜一聲跳出了狗圈,進了素娥的
屋子裡。
屋子裡沒別人,點着煤油燈。狗娃哥的兒子金鎖纔剛剛三歲半,小傢伙睡得正香,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
素娥走進了廚房,打了一盆水過來,
放在了王長水的面前,說:“長水叔,你洗洗吧。”
女人沒有趕他走,王長水的心裡就有了底,這代表素娥對他有意思。
女人幫他打來了水洗臉,就證明女人對他不討厭,有意把他留下,長水的心裡就有了七成的把握。
王長水洗了頭臉,接過素娥遞過來的手巾,擦乾淨水珠子,嘿嘿笑了。
這時候他反而感謝那條狗了,不是那條狗對他襲擊,素娥也不會對他這麼好。
沒了張屠戶,咱照樣不吃帶毛的豬啊。李寡婦哪兒跟他分了手,又得到一個素娥嫂,不吃虧啊。
王長水說:“素娥,謝謝你。”
素娥的臉蛋騰地紅了,說:“長水書,你該走了。”
王長水說:“你不問問我半夜跳你牆頭,到底有啥事?”
素娥說:“不用問,傻子都知道你幹啥。”
“那你說,我想幹啥?”
素娥說:“你想跟俺睡覺唄。”
王長水問:“那你樂意不?”
素娥低着頭沒做聲,她的眼光不敢跟男人的眼光相碰。
素娥兩年多沒有偷人了,再一次偷人她還有點羞澀和生疏。
自從那次,她就沒有偷過人,
每次想起偷人,她就覺得下面疼,那種痛苦至今還讓她記憶猶新。
可是男人不在身邊,又焦渴地不行。
王長水發現素娥沒做聲,他就有了八成的把握,於是上去拉女人的手。
女人果真沒有反抗,他的手就順流而上。
長水說:“素娥,你真美,可惜啊,可惜。”
“可惜啥子嘛?”
“可惜咱倆沒有生在同一個年代,要是我跟狗娃的年紀一般大,你絕對不會跟他,我一定會拼命把你娶了。”
素娥說:“你老不正經。”
王長水說:“我是真心的,你真俊,簡直能迷死我,素娥,咱倆還是接着好吧。”
素娥說:“不行啊,狗娃知道了咋辦,他還會打俺。”
長水說:“狗娃沒在家,咱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叔想死你了……”
王長水再也把持不住,撲地吹滅了油燈,一下子把素娥抱在了懷裡。
就在李寡婦跟王長水分手的那天晚上,王長水就跟素娥嫂好了。
他倆偷情了很長時間,一直到狗娃哥死去,一直到大路修通,一直到素娥嫂患了熱病以後,才斷絕了。
王長水並沒有因爲有了素娥嫂兒感到興奮,反而因爲失去了李寡婦兒感到了憤恨。
他恨趙慶華,恨他搶走了嫂子,破壞了他的家庭,他一直想找機會報復他。
王長水瞭解趙慶華的軟肋,趙慶華啥都不在乎,就是在乎名聲。
這是個愛惜名聲勝過生命的人,他就怕村裡人說三道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