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長水就開始在村子裡散佈謠言,說趙慶華跟嫂子李寡婦好上了,李寡婦爲趙慶華擀麪條吃,還給他做了一雙鞋。
這些謠言在村子裡越傳越烈,幾天以後,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不但如此,在山上修路的人也都知道了,只是瞞着趙鐵柱。
趙鐵柱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家庭會發生鉅變,他家的後院會着火,爹跟娘竟然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那天夜裡,趙慶華從李寡婦的家裡出來,他的心裡碰碰直跳。
跟李寡婦鑽被窩,是他一直期盼的,也是他一直都不敢幹的。因爲怕對不起鐵柱娘。
這個家來之不易,他非常珍惜這個家庭,可是又忍不住。
他覺得自己腰彎了,以後在人前都擡不起頭,跟做賊一樣溜溜的進了家門,然後上了門栓。
走進屋子以後,鐵柱娘已經睡下了,裡面黑兮兮的。
趙慶華推開了房間的門,剛要解衣服上炕,忽然擦地一聲,屋子裡一亮,鐵柱娘竟然划着了火柴,點亮
了油燈。把趙慶華嚇得身子一顫。
女人說:“幾點了,你咋纔回來,幹啥去了?”
趙慶華趕緊說:“我在醫館,爲一個病人扎針,病人不走我怎麼能走?”
趙慶華是不會說瞎話的,一說瞎話就臉紅,還好燈光不明,鐵柱娘沒有注意男人的臉色。
女人說:“喔,那趕緊睡吧,被窩幫你暖好了。”
女人拉着男人,把男人拉近了被窩。
脫了一半,鐵柱娘停住了手,感到十分的納悶,因爲丈夫的衣服是新的,鞋子也是新的。更加不是她親手做的。
女人皺起了眉頭,問:“你的衣服怎麼變了?誰幫你買的?”
趙慶華趕緊說:“病人,我剛治好一個病人,病人過意不去,親手給我做的。”
女人一聽,立刻警覺起來,問:“男病人,還是女病人?”
趙慶華趕緊說:“女病人,男病人那裡會做衣服。”
女人一聽不樂意了,怒道:“她爲啥要給你做衣服?”
“報恩唄,我救了她的命,她表示一點感謝,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男人勇於承認,鐵柱孃的心就放寬了很多,證明他心裡沒有鬼。病人拍醫生的馬屁,這個最正常不過,
所以她沒有在意。
很快,衣服脫掉,女人就抱緊了男人的身子,在男人的身上滑啊滑。
平時這個時候,只要女人一沾身,男人立刻來興趣。因爲趙慶華還不算老,正在壯年。三十如狼四十如
虎,正是虎狼之年。
可是今天男人哪兒沒反應。
趙慶華也嚇得不敢做聲,彈膛剛剛打空,所有的子彈全都射進了李寡婦的肚子裡,他根本就沒有公糧可
交。
女人就預感到不對勁,問:“他爹,你咋了?爲啥沒反應?”
趙慶華就給媳婦調了個冷屁股,甩出一句:“整天忙死忙活累死咯,那還顧得上這個事,睡你的覺吧,
煩不煩?”
女人沒有介意,因爲男人真的很累,趙鐵柱上山修路以後,趙家醫館的活兒幾乎全都壓在了爹老子趙慶華的肩膀上。
男人不但要照看醫館,還要管理那幾畝薄田,真的很累。
她就幫着男人掖了夜被子,抱緊了男人的腰,不再撩撥他,就那麼沉沉睡去了。
這件事開始的時候鐵柱娘沒在意,再後來村子裡的謠言紛紛四起,都說趙慶華鑽了李寡婦的被窩,李寡婦給自己男人擀了麪條,做了衣服,還做了一雙鞋,並且在李寡婦哪兒過了一夜。
再後來這些謠言終於傳到了女人的耳朵眼裡,鐵柱娘不由就犯疑起來。
李寡婦做給男人的衣服,趙慶華只穿過一次,第二天就脫了,放在了櫃子裡,跟寶貝一樣珍藏起來。
鐵柱娘把男人的衣服從櫃子裡翻出來,開始細細的研究,越看越像李寡婦的手工。她的怒火就竄天而起。
鐵柱娘氣急了,拿着衣服,顛顛的跑到了李寡婦哪兒,進門就把衣服甩在了李寡婦的臉上,怒道:“你個偷人養漢頭子,真不要臉!偷誰不好,偏偏偷自己的親家公,無恥,你簡直
不是人!”
李寡婦看到鐵柱娘氣哼哼過來,心裡就明白了七八分,不用問,一定是自己跟趙慶華上炕的事兒鐵柱娘知道了。
知道了更好,老孃正想把男人搶回來呢。她就跟鐵柱娘對罵起來:“你纔是偷人養漢頭子,你才無恥,纔不是人。
慶華哥本來就是俺的,當初是你把他灌醉,拖進了高粱地,侮辱了他。他是爲了負責任才娶了你。你沒出嫁就偷人,當閨女的時候就偷吃,你纔是真的不要臉。”
一句話戳在了鐵柱孃的痛楚。
李寡婦說得沒錯,鐵柱娘當閨女的時候就跟趙慶華睡了,跟男人成親那天是挺着大肚子拜的天地。
女人偷吃,這在鄉下農村絕然是個見不得人的醜事,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一聽李寡婦揭她的短處,鐵柱娘熬地叫了一嗓子,雙腳一蹦,胸口一挺,跳起來老高,衝過去抓住了李寡婦的頭髮,她決定跟李寡婦拼了!
李寡婦毫不示弱,同樣撲過去抓住了鐵柱娘。
鐵柱娘揪住了李寡婦的頭髮,拼了命地扯,李寡婦擰在了鐵柱孃的倆胸口上,使勁的掐。兩個女人打在一處,難分難捨。
她們從屋子裡打到了院子裡,又從院子裡打到了大街上,跟兩隻對撲的獅子差不多。弄得渾身是泥,披頭散髮。
眨眼的時間,鐵柱娘將李寡婦的頭髮揪
掉一縷,李寡婦也將鐵柱孃的倆米米擰腫了。
北崗村的村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全都端着碗出門去查看,發現兩個女人拼得你死我活,飛沙走石,地動山搖,日月無光,大家一起傻了眼。但是誰也不好意思過去勸。
有好事的人連滾帶爬,撲進了趙家的醫館,趙慶華正在哪兒給病人拿藥。
那個鄰居氣喘吁吁,將事情跟趙慶華說了一遍,趙慶華嚇得停住了手,趕緊衝出醫館去勸架,
來到李寡婦的門前,他發現鐵柱娘跟李寡婦還是扭作一團,打得不可開交。
鐵柱孃的臉被李寡婦抓的萬紫千紅,淨是血道道,李寡婦的頭髮也被鐵柱娘扯的凌空亂飛。
趙慶華大喝一聲:“住手!全都給住手!你倆還知道丟人不?”
男人一個箭步飛了過去,將兩個女人扯開了。
鐵柱娘還不服氣,一個勁的嚎叫:“讓俺殺了她!她個不知道廉恥偷人養漢子的賤貨!偷俺家男人!!
”
李寡婦也指着她的鼻子罵:“啊呸!分明是你偷俺男人,慶華哥本來就是俺的,是你把他拉進了高粱地……”
兩個女人都是當仁不讓,趙慶華急了,一巴掌衝媳婦拍了過來,重重刮在了鐵柱孃的臉上。
趙慶華一般是不打女人的,不但不打女人,而且有點怕老婆。
今天也是急了,亂了方寸,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平息這場干戈,只能動粗。
鐵柱娘捱了一巴掌,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裡騰地冒出一團火,衝趙慶華怒道:“你……你打俺?爲了這個賤貨,你竟然打俺?”
一巴掌拍出去,趙慶華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到後悔不跌。
他知道這一巴掌惹下了大禍,從此以後,自己的幸福生活都將被這一巴掌給徹底毀滅。鐵柱娘絕繞不過她。
女人嚎哭一聲,扭身就跑,轉眼跑進了家門,撲倒在土炕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跟趙慶華生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是夫唱婦隨相敬如賓。
趙慶華是個好男人,從不惹老婆生氣,鐵柱娘也對男人照顧得體貼入微。
特別是鐵柱娶了巧兒,巧兒生下了秋生,他們添了孫子,鐵柱娘更是享受到了天倫之樂。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男人竟然跟親家母搞在了一塊。、
她一直覺得,男人跟李寡婦當初的那段情已經告一段落,沒想到老了老了,他們又是舊情復燃。
那自己以後咋辦?鄉下女人就這樣,離開男人根本無法生存。
她感到了灰心和失望,也感到了惱怒和悲憤。所有的一切全都化成淚水,一股腦的潑灑。
這一仗李寡婦大獲全勝,她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很明顯趙慶華打鐵柱娘一巴掌是向着她,心裡就美得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