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瘸子趕緊安慰媳婦，說：“不怕，不怕，只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不信你看看。”
素娥嫂嚇得不敢看，搖着頭說：“俺不，分明是鬼，她的臉是白色的，眼睛是紅色的，十根手指跟豬肉鉤子一樣長。嘴巴一張滿嘴的獠牙，她要吃了俺，她的嘴角上還有一顆美人痣，分明是個女鬼。”
素娥嫂描述得惟妙惟肖，孫瘸子噗嗤笑了，說：“素娥，你被長水叔感染了吧？那有鬼，不信你看看，分明是一件襯衣嘛。”
素娥嫂大着膽子看了看，果不其然，剛纔抱住她的，只不過是兩隻衣服袖子，那件衣服還在衣架上隨着夜風來回的晃盪。
素娥嫂吁了口氣，拍了拍碰碰亂跳的小心臟，瞧這一泡屎拉的，真叫個冤枉。
她說：“瘸子哥，你別走，陪着俺上廁所。”
孫瘸子問：“你不剛從廁所出來嘛？”
素娥說：“人家嚇得拉褲子了嘛。”
孫瘸子噗嗤一聲笑了，只好在外面等，等着素娥嫂將褲子退下來，將屁股擦乾淨。然後陪着女人進了屋子。
走進屋子以後，女人還是驚魂未定。
不應該啊，分明是個女鬼啊，俺看的清清楚楚，怎麼忽然就變成了一件衣裳呢？
女人心有餘悸，一個勁的往男人的懷裡拱，抱着孫瘸子不撒手。
孫瘸子也抱住了素娥嫂，。把女人使勁往懷裡攬。
爲了平息女人的恐懼，孫瘸子決定安慰她一下……
果然，這麼一鼓搗，那種爽快立刻代替了恐懼，孫瘸子跟素娥嫂同時哼唧起來。
就在兩個人即將爆發的時候，忽然，素娥嫂發現孫瘸子的臉色變了，男人的面目開始猙獰，嘴角上露出一股陰森的邪笑。
男人忽然從女人的身上爬了下來，動作飛快，一下子跳上了窗戶，又從窗戶上跳下來撲上了土炕。揪住素娥嫂的頭髮，啪啪就是兩巴掌。一邊打一邊罵：“你個賤人，偷人養漢子！不知廉恥！
孫瘸子，你弟弟殺了俺，俺要讓你血債血償，上你的身，打你的妻，老孃他媽虐死你！”
孫瘸子的聲音又尖又細，根本不像個男人，他的動作也非常的靈巧，好比一隻猴子，一點也看不出瘸腿的樣子。
男人的忽然轉變，把素娥嫂嚇得魂飛魄散，她擡手捂住了臉，驚恐地問：“瘸子哥？你咋了？你別嚇俺？”
女人感到了不妙，立刻大喊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瘸子哥撞邪了--”
孫瘸子的確撞邪了。他跟從前完全變成了兩個樣子。
男人面目猙獰，眼睛裡飛出一道精光，一點點向着素娥靠近，把素娥看得連連打寒戰。
“瘸子哥，你咋了？你咋了啊？”
孫瘸子不顧女人的反抗，一撲而上，揪住女人啪啪又是兩巴掌。
打了她的臉還不算，又開始抽女人的屁股，一雙乾枯的老手非常的有力氣，把女人的屁股打的呼呼山響，餘波盪漾。
素娥嫂疼得一個勁的嚎叫，她想掙脫，卻怎麼也擺不脫孫瘸子的那雙手。
她像狗一樣逃竄，在土炕上爬來爬去，孫瘸子追上她，每一次巴掌都準確無誤落在她的腚上。
男人的巴掌用盡了力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素娥嫂的屁屁打的萬紫千紅。
男人徹底瘋了，素娥嫂不知道孫瘸子撞了哪門子邪，本來溫柔如水的丈夫爲什麼會變成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惡魔。
把素娥嫂打夠了，孫瘸子沒穿衣服，鞋子也沒穿，打開房門走上了大街，一邊走一邊嘻嘻哈哈地笑。
他的聲音根本不像個男人，完全就是個女人，笑一陣哭一陣：“俺滴天啊，俺滴地兒啊，俺滴命好苦啊。
趙鐵柱，你個狗日的出來，都是你把俺害死的，你那個狗屁寶典害了孫國明，也害了俺，俺要找你索命，索命啊，俺要把青石山的人斬盡殺絕……”
孫瘸子胡言亂語，把村子裡的人都驚醒了，很多人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走出家門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一個個又好氣又好笑，只見孫瘸子沒穿衣服，渾身光溜溜的，瘦的像把乾柴。一雙白腚亮光閃閃。
如果不是夜色太黑，他身上的零件就會一覽無遺。
很多女人立刻扭過了臉，不好意思再看，有幾個孩子嘻嘻哈哈嘲笑孫瘸子，下面竟然拖着一條尾巴。
青石山的男人大多不在家，整條街都是女人，孫瘸子這是傷風敗俗。
很快，孫瘸子的怪異行爲就驚動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住在醫館的趙慶華，趙鐵柱的爹老子。
趙慶華還沒睡，正在八仙桌子前看書。他幾乎每夜看書，幾十年形成了一種習慣。
忽然聽到外面吵吵嚷嚷，趙慶華就合上書本出門查看。
一看不要緊，趙慶華的老臉騰地紅了，心裡升起一股怒氣。
狗日的孫瘸子這是咋了？爲啥沒穿衣服出來裹奔，這不傷風敗俗嘛？
趙慶華怒道：“狗日的孫瘸子你幹啥？瘋了還是傻了？”
孫瘸子扯着尖利的嗓音問：“你是誰？”
趙慶華說：“王八羔子，我都不是認識了？你傻了吧？”
孫瘸子問：“你到底是誰？”
他已經完全認不出趙慶華了，趙慶華也感到了詭異，孫瘸子這人老實，不該這樣啊？難道是……鬼附身？
趙慶華是老中醫，也見多識廣，鬼神的傳說趙鐵柱不相信，可趙慶華卻有點半信半疑。
醫書上就有關於鬼附身的記載，很多人精神失常，變得不可思議，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用迷信的話說，這叫三魂不見了七魄，人的魂魄飛離了身體。
用中醫學術解釋，就是精神失常，受到了刺激，得了失心瘋。
趙慶華非常的有經驗，最近王長水撞鬼的事兒在村裡傳得沸沸揚揚，人皆盡知，很多人半夜都不敢出門。
有的人害怕冤魂上身，就躲在家裡幾天不出來。
孫瘸子的病應該是嚇出來的，也是急出來的。
巧英的死讓他的心裡又痛又怕，偏偏又是親弟弟大栓殺了她，孫瘸子心疼弟弟，心疼巧英，心力交瘁，終於堅持不住，崩潰了。
可他的聲音爲啥像個女人？而且根本不像巧英，孫瘸子的話語，還有說話的內容，趙慶華都沒有見過。
趙鐵柱把寶典絕技賣掉，害的孫國明一病不起，這件事孫瘸子是咋知道的？
一層層疑慮從趙慶華的心裡升起，讓他迷惑不解。
現在他還顧不得這個，必須把孫瘸子弄回家，這麼在大街上亂竄
，婦女們看到多不好？
趙慶華一個箭步撲了上去，揪住了孫瘸子的胳膊，另一隻手就按在了孫瘸子的後脖子上。
他捏的是孫瘸子的穴位，孫瘸子覺得渾身一麻，就不動彈了，但是依然瞪着兩隻眼看着他：“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趙慶華怒道：“我是你慶華叔，趙鐵柱的爹，明白了吧？”
“啊，趙鐵柱的的爹？冤有頭債有主，你兒子害死了俺，俺要向你索命。”
孫瘸子一個勁的掙扎，趙慶華捏着他的脈門就是不鬆手，怒道：“你是誰？”
孫瘸子說：“要你管？快讓趙鐵柱出來！”
“你說不說？”
孫瘸子道：“不說！”
趙慶華急了，使勁一捏，一股強大的電流順着孫瘸子的脖頸子就流遍了全身，整個下身又酥又麻，疼的鑽心。
“俺說，俺說，俺叫梅姐，梅姐……”
“梅姐是誰？”
趙慶華沒見過梅姐，不要說趙慶華，就是孫瘸子，素娥嫂，都沒見過梅姐的樣子。
趙慶華還想再問，這時候，孫瘸子忽然渾身顫抖起來，一個勁的搖頭晃腦，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醒過來，迷惑不解瞪大了眼睛，一眼看到了趙慶華，他嚇了一跳：“慶華叔？怎麼是你？”
趙慶華髮現孫瘸子的眼光已經恢復了正常，再也不是那麼霧濛濛的了，心裡吁了口氣，知道他恢復了過來。
趙慶華說：“孫瘸子，你真的想不起來你做過啥？說過啥？”
孫瘸子迷惑不解說：“是啊，不記得了，我記得跟俺媳婦在炕上……睡覺。”
趙慶華說：“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
孫瘸子往身上看了一把，立刻羞得紅透了臉頰，他奶奶的，竟然沒穿衣服。而且不知道啥時候自己已經站在了大街上。
他迷惑不解，也驚恐萬分，趕緊問：“慶華叔，咋回事？咋回事啊？”
趙慶華說：“你被鬼附身了。”
“啊？鬼附身？”孫瘸子嚇得機靈靈打了個冷戰：“誰，誰附了俺的身子？”
趙慶華說：“不知道，一個沒見過的女人。”
“那……俺會不會死？會不會死啊？”孫瘸子的眼淚都下來了。
趙慶華說：“你現在不會死，不過一會兒就不知道了，還他孃的不回家穿衣服？光着屁股瞎嚷嚷個啥？不被人打死就不錯了。”
孫瘸子窘迫極了，擡手捂住了下身，一溜煙的跑回了家，一路上他的後邊都是亮光閃閃。
孫瘸子回到家以後，素娥嫂還在炕上嚎叫，女人的後背上，屁屁上已經被孫瘸子打得腫起來老高，跟挑水的水桶差不多。
孫瘸子還不知道咋回事呢，疑惑地問：“素娥，誰打你了？咋回事啊？”
素娥委屈地不行，說：“你，剛纔被你打得，瘸子哥啊，你中邪了。”
素娥也知道男人不是故意的，這完全是個誤會，她沒有有責怪他的意思。
孫瘸子心疼地不行，趕緊幫着女人撫摸，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素娥說：“瘸子哥，你被鬼附身了，明天咱找個神婆看看吧。”
孫瘸子不好意思一笑，說：“算了，我沒事，好得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