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知道自己這次是必敗無疑了。弄不好就會命喪死人谷。
狼王已經退無可退,它的身體被秋生逼到懸崖邊上。一塊石頭被踩落,呼呼啦啦掉了下去,發出巨大的響聲。
狼王停住了腳步,它的身子矮了半截,身上的鬃毛完全的耷拉,眼神裡閃出無奈跟祈求,嘴巴里的聲音悽楚無比。
只要秋生一腳飛過去,狼王立刻就會掉進懸崖。
秋生猶豫了,這一腳要不要踢下去?
打死一條狼王沒有任何的意義,因爲不久以後,狼羣就會衍生出另一條狼王,狼王是打不盡的。
他已經挫敗了它的銳氣,達到了目的,秋生有心放它一馬。
就在這時候,忽然,兩條大狼一左一右,向着秋生拼命撲來。
秋生不敢怠慢,閃身躲開了。
兩條大狼沒有撲中秋生,身體落地,一下子擋在了秋生的面前。將白毛狼王護在了身後。
秋生立刻明白了,兩條大狼對他虛晃一槍,就是爲了掩護白毛狼王逃走。
白毛狼王一看有機可乘,尾巴一夾,脖子一縮,身體就像一陣狂風,嗖的就竄出去老遠。閃進山石的背後不見了。
兩條大狼一看狼王逃脫,脖子一扭,尾巴一夾,同樣趕緊逃離。
剩下的狼也跟一場狂風那樣,嗖嗖嗖同樣竄進草叢裡不見了。
秋生有心思追趕,可是身後的趙慶華卻喊住了他:“娃娃,別追了,青石山不能沒有狼,放過它們吧。”
秋生立刻停住了腳步,趕緊撲向了老人,擡手抹掉了臉上的雨水,問:“爺爺,你沒事吧?”
趙慶華苦苦一笑:“我好的很,娃娃,你誰家的孩子啊?怎麼做了野人?”
秋生一聽,心裡一酸,兩行淚珠就滾落而下,撲通衝趙慶華跪了下去:“爺爺,您瞧清楚,我您的孫兒啊,我是秋生,是秋生啊。,”
秋生一下抱住了爺爺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趙慶華被閃電劈中,一下子捧住了孩子的臉,將秋生臉上的頭髮全部移開,終於看明白了,這就是自己失散了五年多的孫子,他真的是秋生。
“俺的孩兒啊,你咋落到了這種地步,疼死爺爺了。”
趙慶華也抱着秋生放聲大哭起來。
五年前,八歲的秋生拉着六歲的思思私奔,在青石山的前進路上遭遇了三隻野狼的攻擊。
兩個孩子跟野狼搏鬥一陣以後,就消失不見了。
趙鐵柱拉着村裡的村民,在大山上進行了大搜索,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只看到了思思丟下的那隻玉鐲,還有兩個孩子跟野狼打鬥的痕跡。
趙鐵柱還在不遠處的山谷裡發現了一條野狼的屍體。
當時趙鐵柱的心裡就涼了,覺得兩個孩子一定是被狼羣拖走了。
他心裡難過極了,不敢把這一消息告訴巧兒。
不知道誰的嘴巴賤,竟然把這一笑消息透漏給了巧兒,巧兒從哪兒以後一病不起。
兒子的失蹤徹底擊垮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巧兒就那麼不吃不喝,苦苦熬了五年,五年的時間,她一直渴盼着兒子忽然回來,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可那不過是一場夢,直到她閉上眼死去的那一刻,兒子也沒有回家。
全村的人都認爲秋生死了,思思也死了。進了白毛狼羣的肚子。
趙慶華雖然胸懷大度,可還是熬不住孫子失蹤的痛苦,他大病一場。
今天,孫子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讓趙慶華不知所措,驚喜若狂,他的嘴脣哆嗦,眼神裡滾出了一行老淚,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祖孫兩個抱一塊哭啊哭,完全忘記了瓢潑大雨澆在身上。
秋生哭夠了,把爺爺攙扶了起來,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山洞。
他點着一把火,扶着爺爺坐在火邊,讓爺爺將衣服烤乾,這才一五一十將自己五年的遭遇全部跟爺爺說了一遍。
包括自己當初拉着思思離開的時候跟三隻野狼搏鬥,包括他們走進了大都市無依無靠只能乞討爲生。包括他們遇到了張二蛋,張二蛋收留了他,並且教會他各種偷盜技術和翻牆術。
秋生毫無隱瞞,還告訴爺爺,自己做了驚天的大盜,幹了很多盜竊的事兒。
趙慶華聽完以後唏噓一聲:“張二蛋那畜生沒安好心啊,這是要把我孫子教壞,領上邪路啊。他想讓你爹沒面子,用你來報復他,還好你逃了出來,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秋生知道爺爺是自己的保護傘,有爺爺在,父親不敢把他怎麼樣,就是他把天捅個窟窿,爺爺也會奮不顧身幫他堵上。
秋生說:“爺爺,我不想回家,想繼續留在青石山。”
趙慶華問:“爲啥?”
秋生說:“我沒臉回去了,沒臉見小花嬸子,我把思思……弄丟了。把娘也氣死了。”
趙慶華說:“這不怪你,你老在山上也不是個事兒啊?再這這麼下去,你這輩子就廢了。你應該上學,應該學知識。跟爺爺回家,爺爺保護你。”
秋生說:“爺爺,我真的不想回家,我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喜歡青石山,喜歡這裡的山,這裡的水,喜歡跟這裡的野狼作伴,跟豹子爲伍,我不想上學。”
趙慶華想了想說:“那也好,可是沒知識沒文化怎麼行?這樣吧,從明天開始,爺爺每天上山,給你送吃的,給你拿醫書過來,你就在山上慢慢學習咱們家祖傳的醫術吧。”
秋生說:“好,謝謝爺爺。”他咧着嘴笑了。
趙慶華沒有勉強孫子,果然,第二天他就拿來了很多好吃的,還從家裡的書架上拿了好多書,給秋生送到了山洞裡。
從哪兒以後,秋生在爺爺的教導下開始潛心學習祖傳的醫術。那裡有不懂的地方,爺爺就跟他解釋。
秋生的底子好,門裡出身自會三分,他從小就是在醫學世家長大,早就對很多中藥瞭解了。什麼十八番,十八不翻歌也背的滾瓜爛熟。
那些歌裡說的各種藥材,就是中藥的配置。
什麼藥治什麼病,跟什麼藥配合效果更好。哪一種藥配合
在一起是毒藥,什麼藥跟什麼藥配合在一起是治病的藥,他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秋生不是文盲,離開家五年的時間,他的時光沒有荒廢。
張二蛋不但教會了秋生溜門撬鎖,躥房越脊,還教會了秋生各種功夫跟文化知識。
他聘請的都是非常專業的老師,就是要把秋生培養成爲一個,有知識有文化,高科技的高級流氓,飛天的大盜,沒有文化知識怎麼行。
現在的秋生文化水平已經達到了初中畢業,論成績一點也不比那些優等生差。
秋生如飢似渴,廢寢忘食,他對醫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爺爺趙慶華,父親趙鐵柱都是顯赫一時的婦科醫生。走上社會都是了不得醫學專家。
有這樣的師傅,秋生的醫術突飛猛進。
秋生在大山裡又待了一年,在這一年的時間裡,趙慶華三天兩頭上山。一直在照顧孫子的生活。
這段時間,趙慶華也把從前家傳的功夫全部教會了秋生。
一年以後,秋生再次出山的時候,就已經變得一發不可收了。
趙慶華揹着揹簍喜滋滋下了山,他沒有把孫子在青石山的消息告訴兒子趙鐵柱。
他害怕鐵柱打秋生。就那麼一直瞞着。
父親整天往山上跑,趙鐵柱納悶地不行。青石山的醫院有那麼多病人嘛?
再說自己開了製藥廠,各種藥材工廠裡都有,父親爲啥每天一直上山採藥,這不閒的蛋疼嗎?
有天趙鐵柱就問父親,說:“爹,你別老往山上跑了,你年紀大了,身子骨又不行,萬一摔出個好歹,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趙慶華一瞪眼怒道:“你管不着?兒子管老子,還反了你了。我喜歡上山練練腿腳不行啊?你的意思讓我坐吃等死?”
被爹老子一頓臭罵,趙鐵柱就不敢做聲了,他知道爹的脾氣,越老越衝,老人家閒不住,於是就由他去了。
爲了保護爹的安全,每次趙慶華上山,鐵柱都讓金毛跟着。有金毛在身邊,鐵柱就不怕父親有危險了。
趙鐵柱這段時間忙得很。
他不僅僅是青石山五千羣衆的支書,他還是五個村子的大隊長。
青石山五個村子終於合併了,成爲青石山經濟建設區。
趙鐵柱管轄了十多個大型工廠,是首屈一指的農民企業家。
他每天開會,到鄉里縣裡作報告,有時候還要接受採訪,再加上村子裡的那些爛事,簡直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同時,他的感情生活也陷入了新的糾結。
自從巧兒死了以後,鐵柱就憋得難受。
開始的時候,他想爲巧兒守身如玉,三年之內不碰女人。
可半年以後,他就受不了拉。渾身跟着火那樣。
儘管鐵柱一直把精力撲在工作上,儘量不去想那個事兒,可還是忍不住。
這段時間,王長水的五個閨女都在挑逗他,包括梨花,城裡的石榴,工廠裡的秘書荷花,醫院的醫生秋萍,還有他的小姨子曉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