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個禮花看上去比別的火光都大,沖天而起,在半空炸裂開來之後,衆人發現,這禮花竟然是帶有顏色的。
紅彤彤的色彩,煞是美麗。
“這個這麼美……”
“快看,好像是一個字。”
“壽,壽,是壽,是一個壽字。”
“真的啊,真的是一個壽字。”
“吾皇萬壽無疆……”
看到那個壽字之後,衆臣竟然都對着皇帝參拜起來,口稱萬歲萬萬歲。
燕皇看着那個壽字,心情大好,讓衆人平身,底下就接着起了熱烈的討論。
“這白一弦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讓火光上天,還能把一點火光爆開變成那麼多,最後竟然還能讓這些火光變成字。”
“太神奇了吧,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燕皇坐在那裡,目光有些複雜,白一弦用心麼?確實用心。他如此用心,又如此聰明,這樣的人,他想要討好一個人的話,實在是非常簡單。
試問這樣的節目,這樣的心思,誰能保持淡定不被討好呢?
若不是因爲他的身份,燕皇覺得自己一定會喜歡他,重用他。
慕容楚看看皇帝,又看了看白一弦,不由微微嘆了口氣。
而慕容煜和慕容夏,也覺得白一弦如此人才,若不是情非得已,還真有點捨不得殺他。
人白一弦獻了這麼大的壽禮,這回皇帝可沒有藉口不賞了。
燕皇看着白一弦,說道:“白卿果然不負朕望,所獻壽禮,與衆不同。讓朕大開眼界,也令朕十分之滿意,當賞。”
白一弦心中一喜,這就是他的目的。其實這禮花,原本就在壽宴的節目之中,只是聽了慕容小沐傳來的消息,白一弦想要討個賞,所以纔將禮花說成了自己送的壽禮。
他想着,皇帝再摳門,這回也不好意思不賞了吧?果然不出所料,皇帝要賞賜他了。
不過,表面文章還是要做一做,白一弦說道:“給吾皇祝壽,能讓吾皇開心,本就是臣分內之事,臣,不敢要賞賜。”
燕皇聞言,面帶微笑,但仔細看去,笑意未達眼底,他說道:“朕,向來都是有過必罰,有功必賞。
你今天所辦壽宴,遠超往年,事兒辦的漂亮,自然要賞。”
白一弦這才說道:“多謝皇上,皇上若要賞賜微臣……臣斗膽,有一心願,想跟皇上討個恩賜。”
皇帝賞啥就是啥,還有自己討要的?這白一弦是不是有些不識擡舉了?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就連慕容楚和寶慶王都向白一弦使眼色,讓他悠着點兒,不要亂說話。
皇帝說道:“說吧,想要討什麼恩賞?”
就聽白一弦說道:“皇上,微臣年滿十七,尚未娶妻,不過卻有一未婚妻,名爲蘇止溪。
定親良久,成親日期卻一直未曾定下,今日皇上若是想要賞賜微臣,那臣,便向皇上討個黃道吉日吧。”
這不是賜婚,因爲白一弦原本就和蘇止溪定親了,只是,討要個黃道吉日?這算是什麼賞賜?
這不就是擺明了告訴皇帝:我爲皇上辦事是應該的,不要賞賜的意思麼?這不動聲色的馬屁最爲致命啊。
原本還覺得這白一弦有些得意忘行,原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慕容楚和寶慶王瞬間覺得,自己當真是白擔心了。
這貨精明着呢,怎麼會犯那種小錯誤?
皇帝聞言,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白一弦,笑道:“好,朕,就允了你討的這個賞。”
白一弦聞言大喜,急忙謝恩:“多謝皇上。”
他總算是放下心來,就算這婚事不是御賜,但皇上親自定的黃道吉日,這就代表允了他和蘇止溪成婚。
如此一來,看誰還敢那麼不長眼的去逼迫他休妻另娶?
剛纔的時候,一衆起了心思的大臣,夫人們都暗道可惜,好不容易看上個青年才俊,他還那麼想不開,非得娶個低賤的商賈之女。
而那些貴女們,則紛紛惋惜不已,沒想到這白一弦這麼死心眼,一個商賈之女有什麼好的?
白一弦討了這麼一個恩賜,頓時熄滅了大部分人的心思。
不過,也有的貴女,覺得這是白一弦比較重情。這個年頭,有樣貌,有才氣,還重情重義的人,可不多見啊。
所以,她們不但沒有死心,反而還更加的對白一弦上心了起來。
在她們看來,畢竟不是皇上賜婚,皇上也從未說過,那商賈之女一定要做正妻。
所以,她們還是有希望的。只要和白一弦多多接觸,抓住了他的心,再加上自己的家世,相信白一弦會知道怎麼做。
大不了到時候,不將那商女休棄,讓她做個妾,那總可以了吧。
這一個個的打算的十分好,已經開始暗中想着該如何接近白一弦,並贏得他的好感和喜愛了。
且不說這些女子,就說蘇止溪那裡,已經感動的淚流滿面了,雖然流淚,但她的臉上卻是微笑着的。
慕容小沐說道:“止溪止溪,怎麼樣?我就說吧,這混蛋是不會負你的。沒想到我剛把今晚這些女子的話告訴他,他轉眼就去求皇伯伯恩賜黃道吉日成親了。
可見他是真心對你好,想要娶你的,這回你總該放心了吧?”
蘇止溪十分驚訝:“原來竟是小郡主將今晚的事告訴了他……”
慕容小沐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是啊。”
慕容瑤堇更是羨慕的說道:“好羨慕止溪,有一個如此有情有義的人對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如此不貪功名利祿的有情義的男子對我。”
慕容小沐笑道:“你這丫頭,春心萌動,想要郎君了啊。”
“去去去,不要瞎說,我就感慨一下罷了……”
聽着衆女的羨慕,身邊小郡主和公主的笑鬧,蘇止溪心中當真無比的感動,同時也無比的驕傲和自豪。她的眼光,真的很不錯吶。
白一弦對她當真太上心,剛知道那些貴女們說的話,他就想辦法向皇帝求日子,讓她寬心了。
他如此待她,她怎麼能有將他推出去的想法呢?她明知道白一弦不是那種爲了功名利祿就會負心的人。
自己自以爲對他好的舉動,說不定正是傷害他的做法。
他們之間,不能只有他自己努力,蘇止溪當即決定,她一定要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絕對不會再將他推出去。
除非,白一弦親口對她說,他不要她了。不過她深信,白一弦是不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