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擂臺早已四散開來,只餘一地狼藉,再不見二人身影。
風劍宗乾元鏡長老面色鐵青的指着血魂山莊的長老說道:“好,很好,吞魂術,你們塵封近百年的禁術都再次拿了出來,你們也當真捨得。此次平局,後面兩場我們走着瞧。”
說罷,便閃身離去,他風劍宗,至少還輸得起,而他也知道,血魂山莊的心理也未必好受,畢竟,血魂山莊的吞魂術,歷代以來,非天驕不可修習,那可是一個個未來無相的種子,一個有可能成爲未來宗門的擎天玉柱。
血魂山莊長老陰沉着臉一言不發,怔怔地看了一會場中的廢墟,不斷跳動的眼角昭示着其不平靜的內心,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離去。
而當樂意來到江都城時,已經是擂臺賽的第三天了,也是最爲關鍵的一天。
坤宮和乾宮之行,也一如諸葛玉和所想一般,二宮宮主在樂意拿出酬勞清單之後,便義不容辭地表示,必定率領宮中箐英,共滅劉家。
此刻由於也是因爲血魂山莊與風劍宗十年一度的比試原因,目前整個江都城都顯得極爲繁華,人羣中修士頗爲常見,再加上也有凡俗之人來此撞仙緣,意圖拜得一位師尊,從此踏入修行一途,再加上主城之中,一般都禁止飛行,所以現在的江都城中,幾乎是人擠人一般,到處都充斥着喧囂的繁華。
樂意正在暗中琢磨如何順利取得洞天福地的名額,還在思慮此事到底應該從何下手,忽然看見人羣之中的修士開始往一個方向彙集,臉上都帶着興奮的事情。
韓鐵生見狀,拉住一名琴心境的修士,問道:“這位小兄臺,前方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嗎?怎麼大傢伙都往那個地方涌去?”
被韓鐵生拉住的那名修士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原本被突然拉住還有些不樂意,不過看到拉住自己的是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者,且感受不到韓鐵生的修爲,只以爲是一屆凡俗老丈,想湊湊熱鬧,所以原本抱怨的話也憋了回去,大大咧咧地說道:“這位老丈,你是第一次來着江都城吧。”
韓鐵生點點頭,問道:“小兄臺,你這也看得出來。”
那年輕人說道:“老丈,江都城中有血魂山莊以及風劍宗,兩個九州之上赫赫有名的宗門,而最近那,更是他們十年一度的年輕一輩的切除之期,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而且,前兩天,血魂山莊弟子愣是以死逼平了兩局,如今是第三天,當然會引來一大堆人旁觀了。”
韓鐵生拱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小兄臺解惑,老朽變不耽小哥前去觀戰,請。”
那年輕人笑着擺擺手,快步地向着人堆的方向跑了去。
韓鐵生回頭走向樂意,說道:“少尊,要不,我們也去看一看?”
樂意笑着點頭道:“走,我們也去看看這名動九州的二宗,青年一代的實力到底如何?不過這血魂山莊當真是狠辣,以死逼平,也當真捨得啊。”
韓鐵生在前面憑藉着乾元境修爲,不漏聲色地撥開越來越擁擠的人潮,搖搖頭說道:“少尊有所不知,這血魂山莊的莊主想必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據所知,如今二宗之中,風劍宗比血魂山莊勢大,這二十年來,血魂山莊一直在忍讓,但是同在江都城中,摩擦肯定是難免的,雖然有着鏡月軒的調節,但是每一次調節的結果,都是血魂山莊明裡暗裡吃了些虧,以血魂山莊的退步和忍讓而結束,無他,便是因爲風劍宗勢大。”
“但是連續缺少兩次洞天福地的資源,致使血魂山莊愈加得衰弱,而若是血魂山莊這次再未獲得江都城外洞天福地的十年掌控種植權,那麼勢必將兩宗的差距更加的拉大,或許在鏡月軒的調節下,不會直接滅了血魂山莊。”
“但是,一步步的衰弱後,不可避免地會讓風劍宗對血魂山莊一步步地蠶食,因爲江都城太小了,小到容不下兩個州內的一流勢力,所以此次爭奪,血魂山莊的莊主若是不爭,或許可以爲血魂山莊爭取十餘年的安穩時光,但同時,也會給血魂山莊留下一個滅門的禍患!”
“少尊,這便是如今九州之上的殘酷,有些時候,忍並不一定會有結果的……縱使是自在陵,名列天下七宗,在炎子瑜手中也頗有起色,但是一旦被人窺得虛實,也是千載基業毀於一旦。”
兩個人說話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城中央。同時樂意也看到了那最中心的那座擂臺,整個擂臺足有千步大小,不過此刻整個擂臺之上卻不見一人,在那臺下卻是擺了一羣的椅子,幾名乾元鏡的滄桑老者坐在最中間,周圍還有衆多修士拱衛着,凸顯出了他們尊貴的身份。
此時,聽見旁邊有人小聲說道:“瞧見了沒,這幾人便是江都城中除去二宗宗主,最有權勢的幾人,都是血魂山莊及風劍宗的核心長老。”
樂意瞧見幾名兩宗的長老此刻臉色都鐵青着,而兩邊拱衛的衆多修士也是劍拔弩張,劍拔弩張之勢十足,想來也是,如今兩宗之內已經各自死去兩名精心培養的天驕弟子,而有優秀的人身邊自然會匯聚一羣追隨的人,如此一來,兩宗的火氣自然十足。
看這般情形,如果繼續按照前兩日的擂臺戰,怕是還未等洞天福地開啓,兩宗便是要做過一場,哪怕有着鏡月軒的彈壓也不行。
能夠不讓整個局勢火爆十足呢?
而就在此時,兩宗的幾位長老對視一眼後,一名紅臉老者起身說道:“諸位,肅靜。”
聲音之中蘊含着乾元鏡的法力,瞬間壓過了在場的嘈雜之聲,而諸人感受到了乾元鏡的修士威壓,頓時也不再自顧自的交談。
見現場安靜下來後,那紅臉老者頗爲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老夫孫臣,乃是風劍宗的長老,今日有老夫代表風劍宗及血魂山莊,宣佈一事。”
“江都城外的洞天福地,歷來開啓之時,中青一代都會有十位外宗之人隨我二宗之一前往其中,畢竟天賜機緣,我二宗亦不敢獨佔。”
“以往,都是由我二宗確定出今後十年是哪一宗千萬佔據,再由佔據的宗門挑選出十名外宗之人一同前往,但是今年,我二宗決定變一變規矩。”
“畢竟,九州之上,強者爲尊,勝者爲王,且我二宗爭鬥了這麼久,但卻誰都沒有壓過誰,這除了平白損耗門下箐英弟子以外,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所以我二宗決定,這第三場,比我二宗的人脈和聲望,在場的青年修士及中年修士,兩宗各自選取五人,然後抽籤決定出場順序,勝多者,擁有江都城外洞天福地的十年開採之權,同時,爲其宗門出站的修士則一同前往。”
“此外,但凡出站獲勝之人,皆可在其所出站的宗門寶庫之中,任選一物,勝一場,取一件,勝兩場,取兩件,以此類推,若是你能一人獨戰全勝,則任你選取十件!”
“畢竟擂臺之上,生死無常,且諸位皆是我徐州的未來,所以老夫提議,情誼第一,比賽第二,萬事留一線。”
紅臉老者話音剛落,在場的衆人頓時炸開了鍋。
“呦呵,這兩宗是不是玩不起?那我們當替死鬼?”
“兄臺,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以往一般也是在獲勝之後,以擂臺的方式決定出十名外宗之人,如今不過是提前了罷了。”
“得了吧,何止是提前,甚至連命都提前了,江都城外的洞天福地所出產的資源,大家基本上都清楚,一般都是有所需之人才會登臺,興許兩宗也知道,所以這才加了一條,但凡出站獲勝者,便可在宗門寶庫之中任選一件,你看吧,必定從原本的切磋爲主,變成生死廝殺!”
“呵,比賽第二,見鬼的情義第一,許以重利,是怕登臺的人死得不夠快麼?果然是假仁假義的風劍宗。”
不過樂意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驚喜,正愁不知如何進入其中,而此刻二宗的決定,當真是瞌睡之時有人送枕頭。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側,有一名女子,臉上同樣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馬叔叔,你的傷有救了。”謝婭瓊開心地扯着馬宏宇的袖口。
馬宏宇面色一寒,知道攔不住謝婭瓊,嘴上叮囑說道:“不過是風劍宗在見識了血魂山莊的狠辣之後,不得已而爲之的折中之策罷了,瓊兒你既有心,我不攔你,畢竟你也是凌霄宗的核心弟子,在場怕是難出七宗的核心弟子,但是你也不可掉以輕心,畢竟天下攘攘皆爲利來,且奇人異士衆多,萬萬要小心爲上,莫要叔叔抱憾終生。”
謝婭瓊不屑的咧咧嘴,口中說道:“好啦,真能絮叨,我知道啦,萬事謹慎小心,保命爲上,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