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萱見紫瑩的精神略顯頹廢, 只得轉移話題道:“貞姐姐,嫣妃那邊咱們的人已經有所行動了。嫣妃和她的心腹丫鬟柳青都落了水,不過沒想到柳青那丫頭會水, 自個兒保了命, 也把時間拖到了玄澈來。”
紫瑩轉過頭, 繼續抄寫經書, 淡淡地道:“唉, 那又怎麼樣,就算現在用連環計除掉了嫣妃,我不過是替別人籌謀、爲他人作嫁衣裳罷了, 計劃成功後這後宮裡還不知有多少妃子要偷着笑呢。萱妹妹你也不用爲我忙活了,當初我拉攏你也有我自己的目的。沒有防範別人的暗箭, 我只怪自己沒有本事, 你以後也不必來看我了。”
晴萱見紫瑩無意振作, 只得退出北三所。
次日,莊太后博爾濟吉特布木布泰回京, 皇后攜固倫興平長公主及衆妃前去請安,併爲其辦了一場奢華的接風宴。作爲主角的布木布泰卻只簡單應了幾句便攜綾羅回宮歇息,衆人由此不由驚歎綾羅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之高。
其實雅圖知道,在莊太后的心裡她早已把綾羅當作她的親女兒,甚至比對自己還要親。對於太后對綾羅的喜愛, 她也沒有立場表示什麼。綾羅這個人雅圖出嫁前就認識了, 對任何人都是淡淡的態度, 是個十分清冷的人物。
布木布泰面上看不出波瀾, 淡淡地對對面的皇后道:“舒兒, 以後有了冰嵐助你,舉止還要更加穩當纔是。你可要記得, 哀家當初看中的是你姐姐,要不是她出嫁,你也不會成爲大清國的皇后。所以……”太后似不經意地看了冰嵐一眼,“凡事都不要太心急,切莫自露破綻給他人。哀家的話不宜說得太明,皇后還要好好思索一番纔是。對了,哀家聽雲妍說嫣妃昨兒個落了水,這是怎麼回事?”
皇后微微低頭,恭敬答道:“臣妾已經派人去查,所幸嫣妃與腹中龍胎並無大礙。臣妾昨兒想了一夜,肯請皇額娘準嫣妃回宮。”
“怎麼?”太后不怒而威地瞟了皇后一眼,“是然丫頭自個兒要回來的?”
“這……不是,是臣妾覺得嫣妃在宮外太過危險,還是,回宮比較……”太后輕聲嘆了口氣,皇后只得停聲略低下了頭,只聽太后又道:“舒兒,哀家明白你的心意,不過你要記得哀家說的,凡事,都不能急於求成。依哀家看,那貞妃還是得放出來。至於芯雅,就先冷着她一陣兒吧。”
“貞妃?”皇后淡淡挑眉,目中似有不解,“她,還有什麼用處?嫺妃不是會與嫣妃爲敵麼?”
太后輕輕搖頭,不無擔心地道:“嫺妃與嫣妃是剛入宮便要好的姐妹,哀家至今還記得她們兩個三年前手挽着手入這慈寧宮的樣子。哀家前些日子已經查清,嫺妃是爲了給自己的姐姐沁嬪報仇才設法接近貞妃想要除掉她,而她和嫣妃之間並沒有仇怨,她們很有可能聯手來與博爾濟吉特一族對抗。不光如此……那日綾羅去瞧舒雅時,發覺貞妃已經知道了皇后換了人的事。所以……你明白該怎麼做了麼?”
皇后只略略想了想,頷首道:“臣妾明白了,臣妾明兒就會恢復貞妃的位分。”
太后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回首與綾羅四目相對,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瞭然,布木布泰不易察覺地笑了。
“還是先恢復貞妃和景仁宮主位的位分吧,統領後宮的貴妃,她還擔當不起……”
皇后微驚,說話的竟是綾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