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之火妖姬已經出現,陸帆看着它們名字後面所顯示的稱號,若按四面八方來理解,最高則需要八名守夜人,最低也需要四名。
“小遊戲”雖沒直接說明,但想想守夜人也是越多越好。
而現如今,留給他的靈魂已經不足十名。
不過陸帆大概猜測到了此事的規律,活着時擁有的實力或者影響力越高,靈魂在此刻成爲守夜人的概率也會增加。
【威嚴的帝者】身爲夏國人,只要擁有一丁點歷史知識,就不會不知道他的名字和事蹟。
【魅惑的妖姬】也同樣出名,雖然不是啥好名聲,但也讓無數夏國人知道她的存在。
因此陸帆再看向剩下的幾“人”時,能夠預計到至少還有兩“人”可以成功,這樣一來,四面之火也足以形成圍合之勢,滿足最低條件。
“信息嗎?”
這時,陸帆越發感覺到人和異常的緊密聯繫。
因爲被人記住,因爲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的痕跡沒有被消除,並且其影響越來越廣,所以擁有復活的可能。
即使重活一次時靈魂和肉體都發生了改變,變成了截然不同的一人,但若有一個復活的機會擺在面前,他想也沒多少人會拒絕。
這種行爲和特點就和異常所表現出現的現象類似。
異常爲何從未消失?
“因爲人類一直存在!”
陸帆的腦海中,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就再也無法抹去。
之前的幾次經歷和他現如今的理解,這個觀點雖然有些漏洞,但從側面也可以說明了某些的問題。
但又想了想,陸帆突然搖頭一笑。
“人死光了,當然就沒異常了。”
因爲異常這個詞都是人取的。
回過神來,陸帆開始選擇新的守夜人。
【雲遊四海的學者】
一個衣着襤褸,風塵僕僕的老者。
陸帆看着他的稱號,大概猜測了一下是誰。
“應該不算太出名。”
這樣想着,同時火焰之中,也給出了迴應。
只是剎那,這道遺留的靈魂就隨着火光消失無蹤。
剩餘靈魂“6”。
沒有意外,不過此時此刻,陸帆心中雖然有把握,但看到這個減少的數字,還是有些擔憂。
萬一都失敗了?
心中往着最壞的方向想了想,他開始選擇剩下的靈魂。
……
“5”
“4”
目光中,又是連續閃過兩次火光。
見此陸帆放下手機,搓了搓手掌。
片刻後,眼看屏幕中顯示的“原初之火”旁呆滯的三個靈魂,陸帆雙手都有些緊繃。
雙眼中露出了強烈的希望,看着手指緩緩落到他認爲會成功的靈魂頭頂。
【屠殺萬人的王者】
此刻他睜大了眼睛,期待着希望的場景出現。
下一秒,他輕輕握了下拳頭。
只見靈魂投入火焰的剎那,烈焰升起了遠超之前的巨大火苗,熊熊烈火照亮了四周,這一刻彷彿白日降臨,屏幕散發着刺眼的光芒。
這個靈魂身上攜帶着比妖姬還要多的負面buff,火焰正在淨化它的靈魂,以讓其擁有成爲守夜人的資格。
雖然變化劇烈,但好在算是成功了。
陸帆眯着眼盯着耀眼的屏幕,靜靜等待着。
數十秒後。
眼看火光開始暗淡,那火焰中的身影也越發清晰,不同於帝者的威嚴,它的身上散發着有別於異常的濃烈惡意,就像是身處猛獸羣中,一雙雙嗜血的目光正盯着他一般。
陸帆皺起眉頭,渾身不適。
“我擦!”
突然,陸帆驚呼一聲。
邊緣處,那原初之火照亮的周圍,屬於黑暗生命的禁地。
但就在新的守夜人將要出現的那一刻,突然響起了陣陣充滿憎恨的嘶吼聲,剎那後,陸帆見到了飛蛾撲火般的場景。
就見那火光之下,一隻隻身形彷彿用線條勾勒而成的殘缺惡魂如死士一般潮水般洶涌襲來。
“噗!”
它們瘋狂地衝擊着火焰,然後火光閃爍,綻放出剎那的光芒。
陸帆立馬看向“原初之火”,雖然在微微搖曳,但好在沒有受到影響。
“呼!”鬆了口氣,眼前的場景真是足夠意外。
大概,都是它的仇人吧。
陸帆這樣想着,剛放下得到心突然又懸起來,新的意外再次出現。
這一次,他怔在了原地。
只見火焰之中,猛地爆發出如風暴似的殺意,遮天蔽地而來。
然後,陸帆就看見了一雙銳利的眼睛。
那是怎樣的目光?
彷彿從目光中看到了屍山骨海,無數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腦海中充斥着不明的低語,好像是惡魔在誘惑,深淵在凝視。
處於本能,陸帆的手指挪到了“取消”的選項上。
就是這一瞬間,彷彿看到了它轉過頭顱,隔着虛無和現實的界限,盯見了他的動作。
它已經異常化了。
陸帆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之後,沒有絲毫猶豫,手指迅速落下,點中了“取消”。
同一時間,火光再次亮起。
這一次,燒得比以往更旺,比之前更強烈。
看着升騰烈焰中那道平靜的身影,陸帆知道自己差點放出一個異常。
如果它懂得僞裝,或許已經成功了。
不久,一切歸於平靜,陸帆也鬆了口氣。
“小遊戲是不是能夠百分百解決異常呢?”
一直以來,小遊戲的能力都是絕對的強大。
就算是這次,也可以把意外扼殺在搖籃中,因爲它已經身處“遊戲”之中,就必須準守且無法違背遊戲的規則。
但規則是規則,遊戲的掌握者卻是陸帆。
若說“小遊戲”的弱點,那麼就只能是他。
陸帆對此無解,“小遊戲”和真正的遊戲有很大的差別,他沒辦法用普通遊戲的方式不斷重來,留給他的機會並不是無限的,因爲異常真的會在現實發生。
沉默了一會,看着最後的兩個靈魂。
【持劍縹緲了俠客】
【默默無聞的行者】
“大概只能出一個守夜人。”
陸帆無奈地搖頭,只能看情況安排了。
……
烈陽市南邊,靠近春城的某座小城,街道上行走着一個滄桑的男人,一個美麗的男人,一個嘆氣的小女孩。
這樣一個怪異的組合,每每走過街頭,都會引來一衆人的目光。
因爲那個美麗的男人太過於誘惑,一言一行,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散發着一種奇特的媚意,讓人忍不住擡頭看向對方,但男人卻一點不娘,甚至充滿了男子氣概,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路人無法說清。
就是這樣奇怪的的現象,加上那名小女孩,讓人無法不展開聯想,比如他們是什麼關係呢?
三人中,只有王小溪對路人的眼光很是在意。
哎,誰叫我攤上了這事呢。
從九江鎮離開之後,她隨着老兵去到了酆都,本以爲會有事情發生,但連續好幾天都安靜得有些異常。
酆都沒有按計劃打開,四周卻出現了一些新的意外變化,他們不得不換個地方繼續前進。
旅行?王小溪猛地搖頭。
這纔不是旅行,兵叔告訴她這是修行,但她卻認爲這很無聊——因爲她還要寫作業,還要學習!
“明明都從學校離開了!”嘟噥了一句,她擡起頭看着前面稍稍走遠的兩人,將目光落在了那名美麗的男人身上。
“哎!”嘆息一聲,又低着頭避開路人奇怪的目光,快步跟上。
站在兩人的身影下,王小溪默默聽着他們說着她不明白的話。
“你的情況好像嚴重了。”老兵關切道。
“嗯。”老妖淡淡應了聲,“暫時沒事。”
路人的目光並無惡意,老妖也並不在乎,但他在意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很美麗,原本美麗這個詞不應該在他的身上出現。
老妖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就和老兵一樣,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名字,名字不過是代號罷。
老妖這個代號,最初還是因爲一人的玩笑,最終被他延續了下來。
他真的很妖。
那種妖媚,那種風情,如果他是一名女性,或許就和歷史上那些禍國殃民的女人差不多。
他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了異樣的美麗,因此整個童年青年時代,都在異樣的眼光中度過。
他美得不正常。
老妖曾經爲了扔掉這個標籤,拼命的鍛鍊,他想要用強健的體魄來改變外人的觀點,甚至極端地自殘過,劃破自己精緻的臉頰,可這一切行爲都無濟於事。
他的美麗不在乎外表,而是精神。
他越鍛鍊,精神越強大,外人看見他時,就會越發覺得美麗。
他的精神每時每刻都在影響着周圍的人或物,除非他停止思考,停止對世界的觀察。
也就是——死亡。
他第一次追求死亡是在十五年前,同時那也是最後一次。因爲那次,他遇到了塵埃,結識了一羣志向遠大的人。
那一天,他的人生髮生了改變,他的精神也有了方向,他的靈魂也得到了昇華。
而現如今,他的精神又出現了一陣波動。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老兵問道。
“來你這裡之前,本來在西北的,但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就過來了,在酆都的時候還沒事,離開後就開始了。”
精神越強大,就會產生一些玄之又玄的感應。
老妖知道自己會發生變化,但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於是他來了。
他擡起手,緩緩說道:“最遲午夜之前,我想就會知道會發生什麼。”
幾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掌上,那裡彷彿有一個符號在顯現,像一個數字,又或者是其它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