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心裡猜測着敖遠是因爲什麼案件進來的,他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敖遠雄健的後背上。【
敖遠即使是背對着這羣人,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那雙探究的眸光。敖遠當作不知道,依舊用水沖洗着自己的衣服。
“老大,不就一個慫蛋包嗎,有什麼可看的!”瘦子湊到了阿三的面前,順着阿三的目光看過去,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個人有點意思!”阿三咂着嘴。
“老大,看出來什麼了?”瘦子不解的隨着阿三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敖遠的背影,只覺得身子板比一般人壯實外,沒有其他的感覺。
“哪一個新人進來,也沒有像他這樣沉默,不是被打得嗷嗷亂叫,就是巴結着老人,可從他進來,你就是去打他時,聽到他說一句話了嗎?”阿三聽到瘦子這麼問,本想着罵他一句,可又一想,自己在這裡,還不知道得呆多長時間呢,這些小弟的態度很重要。遂把罵人的話嚥了回去。
“老大,你不是說他是啞巴吧?”瘦子眼睛瞪大了,在敖遠和阿三之間來回看着。
“你傻啊?啞巴?你罵他時沒見他惡狠狠的瞪你嗎?啞巴能聽到聲音?”
“也是啊,還是老大觀察得仔細。”瘦子眨了眨眼睛,“老大,那你說這小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要不我帶兄弟們好好拷打拷打他,到了這裡,還想裝=逼,那不是找死嗎?”瘦子蹭蹭的就下了通鋪,對着一旁看熱鬧的擺了擺手。
“着什麼急動手,不急,在這裡別的東西沒有,時間有的是。慢慢來!”阿三叫住了張牙舞爪的瘦子,然後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瘦子訕訕的退了回來,自從這個新人進來,他的威風也是讓阿三給掃了不止一次,阿三他惹不起,有氣,他都攢到了敖遠的身上。
可又礙於阿三的命令,他只能是用目光剜刺着敖遠的後背。
敖遠按照紀天宇的計劃,先一步被關了進來,本以爲沒什麼了不起的,不想進來就遭受了光着身子的待遇,管教的給了套衣服,又讓這裡的混蛋給扔尿池子裡去了,洗好了,敖遠卻發覺沒地方晾曬,這裡,壓根就時不來陽光,唯一的通風口還被那個目標人物,這裡的老大給霸佔去了。
實在沒地方晾曬,敖遠只得擰巴了幾下,然後搭在了水池的沿子上。這點水對敖遠來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可他卻不能這麼做。穿着溼衣服,敖遠倒是不介意,可這在人類的眼中看來,未免就有些另類了。
爲了不突顯自己的與衆不同,敖遠只得穿着一條內+褲,在離便池最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如果一個人挨着一個人的睡,那條通鋪睡上十l四五個人應該沒問題,可現在之所以還有人住在地上,那隻能說是這裡的等級造成的。老大睡的地方能是隻是一條線?那怎麼行?
所以,老大住的位置,是足在兩個人大的地方,偶爾老大心情一好,還會再占上一個人的位置,就像現在,橫在鋪上歪着,足足佔了三人還多的地方。其他的人再多佔一些,就不免要有熊蛋包,下地睡了。
看着敖遠低着頭,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樣子,瘦子又坐不住了,起身向敖遠走了過去。
“樑子,你幹嘛去?老大在那呢……”看着瘦子的動作,有人悄聲的召喚着瘦子。原來這個瘦子也是有名的,大號叫樑志兵,只可惜,他這輩子都沒有希望成爲一個兵,反倒是成了兵的對立面匪!不知道他老爸會不會後悔給兒子取了這麼個名字?
“我洗洗手,老大睡着呢,別吵,吵醒了老大,讓你們都沒好果子吃。”瘦子一瞪眼睛,指了指阿三。
聽了瘦子的話,這些人都不吭聲,一個個抻着脖子看瘦子怎麼玩這個新來的。洗手?這個理由放在這裡,沒有誰會相信。他們這些人,屙完屎,要是正趕上開飯的點,沒有幾個人會先把手洗乾淨了再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都不洗手,這當口會去洗手?說出來鬼才會相信!
瘦子一搖三晃的走到了敖遠的面前,低頭看了看敖遠的頭頂,任憑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敖遠愣是沒有擡頭看他一眼。瘦子見敖遠沒有搭理自己,撇了撇嘴,從敖遠的面前走了過去。
衆人都以爲瘦子是去找敖遠的麻煩,不想他竟然只是撇了撇嘴,就走過去了,直奔水池而去。
其他人一愣,這不像是瘦子的風格啊,他擺明了要給這個新人一個下馬威,怎麼會如無事人一般,這樣走了呢?難道是真的要洗手?這個埋汰貨,什麼時候,開始講究衛生了?
瘦子果然走到水池邊,打開了水龍頭,接下來的動作,讓那些人明白了瘦子是想要幹什麼了。瘦子把水潑到了敖遠晾在池沿上的衣褲,剛剛被敖遠擰得半乾的衣服,又像是剛從手裡撈出來的一樣,嘀嗒嘀嗒的向下淌着水。
瘦子眼見着自己完成了任務,關上水龍頭轉身準備走人。可當他一回頭時,卻看到敖遠那張憤怒的臉孔在他眼前放大。
“嗬……你站我後面幹什麼?皮子緊了?等到老大吐口後,看哥們怎麼收拾你?”瘦子看到敖遠憤怒的臉孔,以及那身虯結的肌肉,瘦子心虛了。
敖遠若是動手,瘦子知道,自己必然是要挨頓揍,不爲別的,只看人家那個頭,那身子板,就不是自己這一條線的小體格能比得了的。
敖遠握了握拳頭,隨後又鬆開,看着瘦子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去,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瘦子提着心,直到離得敖遠有一段距離了,他背後毛毛的感覺才消失了一點。他怕啊,他怕敖遠在背後對他下黑手。正面自己都不是對手,若是背後下黑手,自己只能是給人家當沙包打的料。
歪在通鋪上的阿三眯了眯眼睛,看着瘦子帶着戒慎的神情,鼻孔中輕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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