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力量的感覺!紀長老,你等着,我帶着地獄來找你來了!”
紀天宇心思電閃之間,已經給荊無道的屍體跪下,“你救我的命,又將力量還給我,即便是我們沒有行師徒大禮,你也是我的師父。”
說完之後,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三下。
回想起荊無道的話,紀天宇便要抱起他的身體,找地方火化掉。
可是就在他手指碰到屍體的瞬間,荊無道枯木一樣的身體,啪的一下,頓時化爲齏粉,飄散於草莽之中。
紀天宇訝然了一下,隨即恍然明白過來。先前荊無道就曾說過,他承受了九霄驚雷的一擊,生機已經斷絕,根本就沒有救的可能了。
現在看來,何止是生機,就連他的身體,也已經被雷霆萬鈞之力轟成了碎片。
先前全仗帝滅浮屠維繫,現在帝滅浮屠已經取出,他的身子然再也維持不住了。
紀天宇本來就是心思極爲靈活之人,想通了這個之後,自然也就釋然了。
“小妹!”紀天宇忽然想起小妹李夢瑩來,一念至此,就見他人影閃,化作一道流矢,迅速的將碧波寒潭拋在了身後。
先前他讓李夢瑩暫避一時,只是權宜之計,但是萬沒想到,紀長老竟然會這麼快對他痛下殺手。
以這段時間之短暫,李夢瑩不一定能夠逃脫。萬一落在紀長老的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他也隱隱猜到,既然紀長老已經對他動了殺心,那小妹李夢瑩的處境必然也是岌岌可危。
以紀天宇煉氣六重的修爲,此時在莽林之中行進,可謂如入無人之境,所過之處,所有樹枝藤蔓,在他磅礴真氣的逼迫之下,統統避讓,竟然讓他在這個地方硬生生地闖出一條路來。
如果換做普通人,以這樣的真氣消耗,不出一時三刻,必定氣衰,但他攜帝滅浮屠,丹田磅礴如海,自然不在乎這點子真氣消耗。
紀天宇捲起一路狂塵,不到一個時辰,人就已至祖龍山廟。
這是他與李夢瑩約見之地。
一進祖龍山廟,一眼看去,就見一個嬌小的身軀正倒臥在地上。
此時李夢瑩雙目緊閉,人已經陷入到了昏迷之中,她那一身潔白如雪的衣服上,已經被血染得斑斑點點。
“夢瑤!”紀天宇驚呼一聲,直撲而上。
紀天宇將小妹抱在懷裡,感覺她身上尚有餘溫,顫抖着將手伸到她的鼻翼下面,微微還有氣息流動。
李夢瑩此時雖然還沒死,但是情形顯然不妙。
“夢瑤,你放心,大哥一定救你!”說完之後,抱起李夢瑩,腳下發力,化作一道流星,朝着左府方向而去。
左府之中雖然有紀長老這樣狼子野心之人,但是當下,要想救李夢瑩的命,就必須回去。
爲了救回小妹的命,他沒有別的選擇。
半個時辰之後,李夢瑩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牀上。短短的時間之內,房間之中已經擠滿了大夫。
所有人的口徑幾乎一致:令妹傷勢過重,普通藥石已經難以奏效,要想活命,非得上品的丹藥不可。
想要得到一顆上品丹藥談何容易,這種東西即便是在豪門手中,那也絕對是核心財富。
紀家作爲祖龍城最大的豪門,未必沒有這樣的丹藥,但是以紀天宇一個旁支子弟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得到。
此時紀天宇雙眉緊蹙,眉間幾乎擰出水來,“不給,那就奪!只要能救回夢瑤的命,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正在他心念流轉變化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紀天宇何在?”
說話間,就聽砰的一聲巨響,碩大的屋門彷彿受到了重擊,一下子飛進屋來。
看樣子,那門是被人給踹飛進來的。
眼見兩扇門直衝自己而來,紀天宇雙手一展,真氣瞬間涌出,頓時化作兩道刀芒,將那兩扇門生生劈成了四片,啪的一聲跌落在地。
隨着破門落地,一個奴才樣的人已經從外面踱步而入。看他那副打扮,應該是一個上院奴才。
左府勢大,連府邸中的奴才都分爲上中下九院。
紀家直系子侄所用的奴才,都是上三院的人。
在偌大家族中,直系子弟地位顯赫,就連奴才也狗仗人勢,平時毫不將紀天宇這樣的旁系子弟放在眼裡。
那個奴才進來之後,一臉的囂張氣焰,顯然是平時欺侮慣了紀天宇這樣的旁支子弟。
“你就是紀天宇?”那個奴才,以一種居高臨下之姿,一眼睨向紀天宇。
不等他說完,紀天宇暴喝一聲,“給我滾出去!”
他攜帝滅浮屠之威,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子君臨天下的氣勢。
那個奴才,被他的氣勢所震懾,竟然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脖子。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三院的奴才,完全沒有必要懼怕這個已經成爲廢物的旁支子弟。
念頭至此,那個奴才已經恢復了以往頤指氣使的模樣,“紀天宇,你少在這裡跟我狂。實話告訴你,李夢瑩偷盜丹藥的事情,已經被人告發了。這次來就是家主讓我來傳你到刑院接受懲罰,你就等着等死吧。”
紀天宇望着這個狗仗人勢的奴才,目光陡然一寒,“哼,我就是即刻要死,那也是紀家的主人,你以一個奴才的身份衝我狂吠,就憑着一點,我就能開銷了你,給我滾出去!”
說話間,反手一個巴掌,直接把那個奴才從屋子裡面撩了出來。
此時他已經是煉氣六重的高手,真氣之雄厚,就是一般的家族才俊恐也不及,更何況是一個奴才。
那個奴才沒提防紀天宇會突然動手,就見他一個耳光飛來,頓時就覺得自己被一堵牆頂了一下,整個人就像斷線風箏一樣,瞬間就飛了出去。
此人是上三院奴才,行走於紀家家主面前,常年狗仗人勢,就是身份稍微低一點的旁支子弟,都對他敬畏有加。從來就沒想到過,像紀天宇這樣的廢柴子弟,竟然敢於對他動手。
那個奴才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小畜生,居然敢打我,你是活膩了嗎!”
這個奴才越罵越恨,隨即一腳揣向紀天宇,顯然是想報剛纔那個耳光的仇。
以紀天宇現在之能,怎麼可能讓他得手,人如流星,大步踏來。不等那個奴才將腳擡起,又是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