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佈置室裡,我就看到金月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手被綁了起來。
張明看到我急忙向我走來,“朱嘯天,你剛纔去哪裡了?”
我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力李昂驚訝地道:“唐月月?她怎麼在這裡?”
我暗道糟糕,剛纔忘記先跟唐月月串好口供了,連忙轉過頭向唐月月打眼色。
也不知道唐月月是不是看明白了我的意思,這個時候倒是落落大方,衝着大家笑笑:“不好意思,之前被人跟蹤一不小心迷路了,打擾大家了嘛?”
張明對唐月月沒有什麼意見,但到底擔心壞事,拉着我走到一邊,“朱嘯天,你怎麼讓她跟來了?”
我嘆了口氣,假裝很無奈的樣子,“沒辦法,她遇上了跟蹤狂,再說現在就讓她這麼走了,萬一她真出事了,到時候還不是會連累我們?”
張明眉頭緊鎖,顯然對唐月月的出現還是很不安,怕影響到計劃。
我只好道:“放心吧,既然人是我帶來的,我會負責,不會讓她壞事的。”
張明點頭,“只好這樣了!”他說着又看了我一眼,“你之前不是很煩她嗎?我看啊你就是對人都太好了,如果你不想惹到自己不喜歡的人的話,態度還是不要太溫柔的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的承諾讓他放心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竟然開始調侃起我來。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行啊,那就從你開始好了,要不這件事你自己辦了?”
“別!”張明摸了摸鼻子,明智地選擇不再說唐月月的事情:“這不是爲你好嗎?”
“放心吧。”我不知道是回答張明還是告誡自己:“我和她不會有什麼的。”
在場的都是高敏熟悉的人了,偶然出現一個她不認識的,她似乎好奇得很。
我一回頭就看到高敏拉着唐月月問東問西的樣子,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壞事做不得,心虛啊。
我怕唐月月一不留神把我們窺看到的李昂和高敏的事情抖出去,影響我和李昂的革命情誼,連忙走了過去。
“閒着沒事幹的話就去那邊幫忙。”
我想了想,用這個法子支開了高敏,隨後瞪了唐月月一眼,“你小心一點!”
唐月月也不知道在開心什麼,被我瞪了還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女人的心思我已經懶得去猜,只要不給我出狀況就好。
張明已經開始和那邊的人接洽上。
因爲開了免提,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閉緊嘴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按照你們說的,我現在在XX路的十字路口了,現在往哪裡走。”
我和張明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張明按着一邊鼻子道:“你走進那裡的換衣間換上裡面的衣服。
“好。”
讓換衣服是爲了防止他藏工具,以免事故的發生,那個人倒是爽快,二話不說答應了。
同時這一邊李昂也發來信息:他進去換衣服了。
很快他又傳來第二條信息:他
換好走出來了。
我和張明對視一眼,我豎起拇指。
那邊就響起那個人的聲音:“我換好了。”
“很好,你現在繼續往前走,跟着一輛灰色的上面放一個輪胎的麪包車就可以過來了。”說完張明就果斷掛上了電話。
氣氛倏然變得緊張了。
沉默中,高敏低低問道:“他真的會自己一個人來嗎?”
李昂抿了抿脣:“最好是這樣。省事。”否則到時候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還是金月開了口,“他會的。”
金月沒有說完完整的話語,但篤定的口氣不用說完也能讓人意會到其中的深意。
我看到張明的臉色沉了下來,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
全場人員裡面,大概只有唐月月始終在狀況外,她尚且搞不清楚我們是在幹嘛,偷偷摸到了我的身邊,壓低聲音我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啊?是不是在捉弄人?”
我看着她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不知怎麼的,就起了戲弄之意。
“不是捉弄人,我們是綁架犯。”
說着,我擡了擡下巴,“看那邊綁起來的人沒?我們綁架人來勒索。”
唐月月一臉不相信,“少騙人了,你們明明是認識了,剛纔那個女的還跟你們說話來着。”
“是啊,所以我們不是敲詐她啊。”我笑眯眯的,半真半假地道:“是敲詐冤大頭啊。”
唐月月起初是不相信的,但在看我如此鎮定,而大家又井然有序,渾然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後,有些緊張了起來。
“喂,朱嘯天你別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唐月月的表情忽然變得神經質起來,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殷切地道:“你們是缺錢嗎?還是缺什麼其他的東西?如果是錢的話,我手上就有……不過我平常很少存錢,可能就只有兩三萬……你看看能不能先用着緩緩?”
真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很少存錢,手頭的流動資金也有兩三萬。
我笑笑,緩緩地拿開唐月月的手。
“別說笑話,我朱嘯天不會拿女人的錢。”
唐月月還想說什麼,我有些煩躁地打斷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也當真了,唐月月你說你是不是傻?”
最後一句話,直接將唐月月的話嚥了回去,恨恨地蹬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開玩笑的,不對,就算是開玩笑的,這種笑話也太過分了!”
見我沒有理會她,頓了頓,唐月月又不甘心地轉了過來:“那什麼,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呢?”
像是怕我不告訴她似的,她又補充道:“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不然我就報警了啊!”
“報警?”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直看得她的臉上露出心虛的表情來,才慢悠悠地道:“報什麼警?告那個尾隨你的跟蹤狂?還是告我們深夜玩個遊戲?”
“額……”
“跟你說也沒什麼,你記住,嘴巴嚴一點!”
唐月月點頭如搗蒜。
我這才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地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了她:“看那邊被綁在椅子上的女的,她被混混騷擾,那個混混一直糾纏她,而且那個人很難纏,我們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所以她今天拿自己當誘餌,我們要好好治治他!”
或許是因爲有被變態尾隨的經歷,唐月月一聽,頓時感同身受似地握起了拳頭:“這年頭變態真是太猖獗了!這個姐姐好可憐!”
唐月月看向金月的表情一下子變成同情的心眼,我只覺得好笑。
女人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性生物,之前還針鋒相對來着,現在倒是惺惺相惜來了。
“她在那邊被綁着什麼都幹不了,口渴了怎麼辦?”唐月月這個人也是說幹就幹的衝動派,“我去給她拿杯水!”說着就要衝。
我一把拎着她的後領,擰眉看着這個大麻煩:“別雞婆了……”
正想好好對她一番說教,卻聽到一聲低喊:“有人來了!”
“站在這裡別動。”我連忙讓唐月月站好,就朝着窗戶走去。
窗外,月光下,有一個男人朝着這邊走近,離得太遠,看不清究竟是不是金月照片上的男人,只看到他在秋天穿着背心和短褲,格外打眼。
那正是我們讓那個人換的衣服。
我和張明對視了一眼,正好張明的電話響了起來:“你來了?是一個人嗎?好,你到二樓來。”
隨着這句話說完,我感覺到整個屋子裡都緊張了起來。
爲了怕發生什麼意外,我們幾個人處理不來,憑藉金月和蘇沐的人脈,找了不少人來撐場。
怕以後會有什麼麻煩,我們無一例外都帶着口罩,但或許是因爲我們的頭髮和衣服看上去太純良了,那個人一開始並沒有看向我們,而是看向蘇沐叫來的一個哥哥。
“我來了,一個人。”他的目光在屋裡衆人掃視了一圈之後,落在了金月的身上,還有假裝放在金月脖子上匕首。
我覺得那個握刀的人都好像不由得抖了一下,因爲這個男人的氣勢。
“你們要怎麼才肯放過她?”
雖然已經在照片上看過這個男人了,可是如今一看……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完全不像是混社會度日子的人,同樣是混社會的,黃毛跟他那是雲泥之別。
我本來以爲是因爲人長得像混混,所以金月纔會無感。
現在看來,這個男人不僅長得不像,而且比一般的人都要有顏值,所以根本讓人無法想象,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會是跟蹤狂。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嘆。
張明開口了:“這個女人對你重要嗎?”
男人的目光掃了張明一眼,然後很肯定地道:“你就是剛纔給我打電話的人。”
我們心中都是一驚,張明剛纔明明是捏着鼻子說話的,他是怎麼聽出來的?
“重要嗎?”
張明沒有回答男人的話,只是固執地問道。
男人似乎也不是非要張明回答,目光再次落在了金月的身上,聲音輕緩而又篤定:“很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