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的出現彷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客廳中那些還抱有一線希望的馬仔們徹底的傻眼了,如果說外面的那些人是狠人,猛人,那這個少年就是超人,神人,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剛纔那一巴掌如果是拍在他們身上會是什麼情況。
有些膽小一點的直接時將手中的砍刀和手槍悄悄地藏在了身後,身子也不停的朝別墅的另一個門口退去,尋找着一切可以讓他們逃離這裡的機會。
“你是什麼人?”龍百萬剛剛的豪氣也是弱了許多,只不過爲了不在衆多小弟面前失了體統,他硬撐着場面,假裝強勢的問了一句。
“我是什麼人難道還用問嗎?”少年人冷笑着反問一句,道:“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若是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養着你還不如不養!”
“你找死!”龍百萬心中最後一絲驕傲作祟,慫恿他鼓足勇氣擡槍就朝着少年準備射擊。
“啊!”
可是下一刻,發出驚叫的人並不是對方,而是他龍百萬自己,他方纔握槍的右手齊腕折斷,手槍也掉在了地上,與地面撞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雖然他的慘叫掩蓋住了這一聲脆響,但是在其他人心中,那一聲脆響比他的慘叫還要清晰。
“不想死的統統離開這裡,從此以後若是願意跟着我的,我既往不咎,若是想要安安穩穩過日子,我也不勉強,路在腳下,如何選擇你們自己看着辦!”隨着龍百萬一聲慘叫,錢熊和屋外的人也是衝了進來,有兩人控制住龍百萬,錢熊則是對所有人大聲的說道。
錢熊的話就像是古代皇帝的赦免令,一聲令下,沒有人敢繼續留在這裡,等到屋子裡沒有多少人了,錢熊和少年打了個招呼,押着龍百萬離開了。
……
“什麼,你再說一遍!”此時,西京市一家對外貿易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中,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電話,嘴巴長得很大,臉色也十分難看,像是活活吞下了一直蒼蠅似的,咆哮道:“你再說一遍!”
“……”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到了後來他已經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掛斷電話後他不敢猶豫,馬上撥通了一個印在他腦海中的號碼,電話剛一接通,他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語無倫次的說道:“完了,完了,馬總,我們完了!”
“究竟怎麼回事,說清楚!”電話那端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人的聲音,只不過此時的他顯然心情也不怎麼好,語氣比較糟糕。
“馬總,我們在海關的一批貨被人查封了,這下全完了!”禿頂男子幾乎是用喊得方式說完這句話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冷冷的問道:“誰帶人乾的,難道你們沒有說那貨是我馬千里的嗎?”
“說了,我全說了,我甚至還報了龍百萬以及政法委陳書記的名號,可都不管用,帶隊的人說他們扣的就是這批貨,讓有事去找他們新上任的領導說去。”禿頭男子一五一十的說道。
“新上任的領導?”馬千里也是愣了,今完走貨之前他一如既往的和海關的領導通了氣,可卻沒有收到海關換領導的消息,怎麼現在就出現了一個新領導呢?
不過,馬千里也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後便一切都明白了,他說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通知其他人,原計劃今完要出港的貨物全部停了,等我消息再做打算,至於扣下的貨你們也不要管了。”
馬千里說完後直接掛斷了電話,雖然他不知道海關新上任的領導是誰,但他知道這一定和陸遙脫不了關係。
“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一位嫵媚妖嬈的女子纏上馬千里的脖子,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溫聲細語的問道。
“文靜,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陸遙的勢力,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的報復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馬千里轉身看着女人,說道:“龍百萬已經徹底完了,現在的地下世界是陸遙的那個代言人錢熊說了算,我們的幾個暗場已經被人給摧毀了,現在連港口也出了問題!”
這個叫文靜的女人正是褚明輝的姐姐褚文靜,他一聽到馬千里的這一連串消息,也是臉色鉅變,弱弱的問道:“公子,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要動用我們佈下的那些暗棋?”
“不,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能動。”馬千里快速的捋了一遍所有的事情,冷靜的說道:“既然這件事情和陳麟有關,那我們就先找找陳和平,看他能不能出面想想辦法,總之今晚的貨必須要走出去!”
褚文靜對於馬千里的決定也是很贊同,她將馬千里剛剛扔在一旁的手機撿回來遞給對方,看着他按下那有着特殊標記的電話,聽着他說道:“我這邊有雨,你那邊能不能給安排人送兩把雨傘過來?”
“好,沒問題,我這裡晴天用不着傘,這就讓人給你送過去!”電話那邊一個深沉的聲音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褚文靜雖然靠的近,但是電話的內容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到,此時看到馬千里掛斷電話,臉色緩和了許多,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老狐狸那邊情況如何?”
“應該沒有問題!”馬千里苦笑着回了一句。
說完這些,馬千里靠在褚文靜的懷裡閉上眼睛想了想,大約十分鐘後他猛的睜開眼睛,匆匆穿上衣服離開了。
褚文靜沒有問馬千里了去幹什麼,只是看着馬千里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才慢慢轉身回到臥室中,從一個被塞在衣櫃深處的粉紅色睡衣中掏出一個很老土,很難看的手機,手法略顯生疏的按下一串號碼,等電話接通後,簡單明瞭的說了一句:“我這邊樹要倒了,怎麼辦?”
“……”
“好,我知道了,按您的吩咐去做!”褚文靜聽完對方的指示,連連點頭應承道,直到對方掛斷,她纔將手機塞回了原來的地方。
……
……
“陳和平,你因爲涉嫌多宗違法案件,現在我代表西京市紀檢委、西京市法院和西京市檢察院宣佈,暫停你手頭的一切工作,跟我們走一趟吧!”
西京市市委領導的一號院,一行四人,穿着一水的黑西裝,黑皮鞋,紅領帶,站在政法委書記陳和平的面前,宣佈着剛剛從市委記機關辦公室簽發出來的紅頭文件。
“我這還有一宗文件沒有批示完成,你們稍等我批完這個文件,我跟你們走,行嗎?”陳和平顯得很淡定,即使在家裡,即使面對着這四人以及他們宣佈的文件,他依舊是裝作一副工作狂的模樣。
“不行,你現在處於特殊時期,任何文件都不能簽署!”四人中一個最年長的男子毫不理會陳和平的請求,往前跨出一步,幾乎是用奪的當時拿走了陳和平手中的鋼筆,冷冷的說道。
顯然這個人便是這四人中的領導,他如此動作,其他人也是不敢怠慢,分別從左右上前將陳和平“勸”出了書桌後,帶着他朝門口的警車走去。
那個奪了陳和平鋼筆的老者在陳和平被人帶走後朝着他剛剛要簽署的那份文件瞄了一眼,只看到文件的第一行便謝着:關於西京大學大一學生毆打他人致殘的重要批示!
文件後面寫了什麼,他沒有再看下去,他沒有偷看別人機要文件的習慣,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後面的內容是什麼,緩緩地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驚魂未定的自言自語道:“幸虧趕得緊,要不然來不及了!”
……
……
西京市人民醫院,陳麟所住的病房外也是換了一撥人,之前那些被陳和平安排來保護陳麟人身不被陸遙報復的文化路派出所的民警也是被市局的人給替換走了。
“陳麟,我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強姦案有關,但鑑於你身體情況不太好,所以我在這裡簡短的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回到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明白了嗎?”一位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子手捧一個筆記本,一臉嚴肅的站在陳麟的窗前,鄭重地說道。
“你們什麼人,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陳麟雖然有傷在身動彈不得,但他骨子裡的囂張還是表現得淋漓盡致,恐嚇道:“我數三個數,你們馬上從我面前消失,否則我讓你脫下你身上的這身狗屁,滾回家抱孩子去!”
“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回答,至於這些與本案無關的事情你也不要再說了。”警察同志根本不理會陳麟的恐嚇,依舊是保持着嚴肅,說道:“下面我們開始,首先第一個問題,去年的十二月,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