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一樣,司空敬冷冷的喝着茶水,在嫋嫋升起的白霧之後模糊了眼睛,但是心底卻是透明的和雲鏡似得。
“怎麼樣?我有沒有資格和你聯手?”柳心蕪帶着自信開口說道。
司空敬啪嗒一聲蓋住了茶杯,然後倏地一聲站了起來,對着柳心蕪伸出了手,柳心蕪一點也不詫異司空敬會對她伸出手來,於是也慢慢地將手伸了出去。
“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在柳心蕪的手掌觸碰到司空敬的時候,頭頂上有涼涼的聲音傳來。
“自然。”司空敬鬆開了柳心蕪的手,同樣的柳心蕪也回了司空敬一個慢慢地答案。
接下來在司空敬的安排之下柳心蕪住進了雲閣。
所謂雲閣,不過就是在無極國國都的南面的方向有着一座不大不小的人家,從外貌上看和一般的商家人家無異,但是若你走進去纔會發現這裡面的機關重重,幾乎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
不錯,這就是入雲閣的總部。
也不知道爲什麼司空敬似乎很喜歡雲字,所以他的勢力範圍叫做入雲閣,而他的總部也是叫做雲閣,看來這個字對他而言絕不一般。
柳心蕪到了雲閣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司空敬所有的心腹所在的位置。
“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柳心蕪看也沒有看司空敬的問道。她雖然沒有習過武功,但是對這裡不同尋常的氛圍還是能感受得出來。
這裡要麼就是對司空敬來說特別重要的地方,要麼就是司空敬想要殺掉自己的地方。
“自己人。”司空敬說的簡單極了,就好像在談論着今天的天氣情況一樣,沒有什麼大不了。
“我是說你就不怕我告密麼?”柳心蕪轉過了身子,饒有興趣的問道。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不敢有一絲馬虎,他絕對不是當初的司空遠那般,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只要想利用你,絕對不猶豫。
這個男人的心思全部藏在心裡,沒有誰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說不定他表明上對你說他是要和你練手,其實心裡面想的全部都是如何利用你去死,而你還傻兮兮的幫他。
這個俊朗陰邪的男人,絕對有這個本事!
“你不會!”司空敬也邪笑着說道,語氣裡全是自信。
“你就那麼有把握?”柳心蕪的眉頭皺了起來,這男人太有自信,這隻能說明他的實力真的很強!
“要知道我以前好歹也是司空寒的太子妃。”說道這個的時候柳心蕪的聲音裡有說不出來的苦澀。
“哈哈,太子妃?”司空敬大笑着看了看柳心蕪,“他可有曾一點點愛你?”
司空寒要是真的愛柳心蕪,又怎麼會在知道柳心蕪給她戴綠帽子之後迅速喜歡上夜景清,這要麼說明司空寒一直喜歡的是夜景清,要麼就是說司空寒誰都不愛!
但是,就司空寒要立無後臺無權勢的夜景清爲後而言,這怕不是不愛的意思。
柳心蕪躲避的垂下了眼睛,快速的轉變了話題:“這裡可有人
負責?“
“當然。”司空敬驕傲的說着,眼神之中似乎還有着一抹的寵溺之色。
柳心蕪沒有注意到,只是跟隨着司空敬慢慢地往裡面走去,她沒有什麼衣服要帶,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於是就隻身一人跟着司空敬到了這裡。
穿過一個花園,柳心蕪被司空敬帶進了一個有着一個小院子卻不是很大,但是有着花草的園子,柳心蕪擡頭看了看匾額,上面用端端正正的楷體寫着“百草。”
“這個院子之所以叫它百草是因爲這裡面的任何一種花草都是靠自身的力量生長出來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保護和照顧,於是叫它百草。”司空敬一面走一面給柳心蕪解釋的說道。
“仇恨也可以讓一個人的生命堅強很多,茁壯很多。”柳心蕪若有所指的說出了一句話,換來司空敬抖了抖肩膀,然後推開門讓柳心蕪進去了。
“呆會兒本王會讓人送些衣服來,至於這裡面的規矩,呆會兒會有人來告訴你。”說完之後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說道:“有什麼不習慣的可以跟這裡的負責人說,然後負責人會來給本王說。”
柳心蕪點了點頭,給了司空敬一個瞭然的神色,要知道她現在住的地方可是要比之前自己的生活好的多的多了,現在的她還會奢望什麼麼?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本王晚點還會過來。”說着便伸手將門給帶上了,留下柳心蕪一個人站在了司空敬給他留的房間。
環顧着這裡的一切,柳心蕪心上有一種無法說出的釋懷,這裡的每一處地方對柳心蕪來說都是陌生的,包括她所呼吸道的空氣都是陌生的,但是這一種陌生卻讓她感到安心。
大概是因爲陌生,所以她可以更加真實以一種隨時被保護着的姿態出現,而不被人恥笑的原因吧。我們都不知道彼此的過往,和則是朋友,不和即便是敵人也可以敞開了戰鬥。
柳心蕪的指尖隨着她的位置的移動走到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深長的指甲在紅木的傢俱上面刻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柳心蕪劃過了牀榻,劃過了窗柩,劃過了衣櫃,劃過了茶桌,然後停留在了梳妝檯面前。
這是一面很大很大的鏡子,它的色澤很是明亮可以將整個人都照射出來,它樣一雙眼睛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折射出一個人的美醜與喜怒。
柳心蕪放鬆了身子,慢慢的坐在了墊子上面,然後對着鏡子緩緩地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連帶着還有遮面的紗巾,立刻一張佈滿了斑點的甚至深淺不一的顏色的臉出現在了鏡子裡面,可怕猙獰的讓柳心蕪自己都不忍心直視。
原本握住梳子的手一下子就拽緊了,柳心蕪看着鏡子裡面面目可憎的女人,咬牙切齒的一句一句的說道:“夜景清,我要你生不如死。”
司空寒從崇政殿裡面出來之後就一刻都不敢耽誤的往清苑趕去,夜景清剛剛梳洗好了坐在飯桌上準備吃點東西。
一大早的夜景清就被玲瓏給拉了起來,因爲前些日子就和玲瓏說好找個天氣好的時候去宮外走走的,於是夜景清趁着司空寒這幾日不敢
弗她的意思的時候和司空寒提了出來,不出夜景清的所料,司空寒果然在叮囑了幾句之後就答應了下來。
今日玲瓏看到天氣是這般的好,於是趕快的把夜景清從牀上叫了起來,吵着嚷着要到外面去玩耍。
而夜景清看了看天色之後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日子,應該可以到外面走走看看,便答應了下來,這不就正打算收拾收拾,然後就帶着玲瓏出去了。
不巧的是司空寒偏偏在這個時候到了清苑。
“清兒。”司空寒自覺地坐到了夜景清的對面,開口叫到,但是卻欲言又止。
玲瓏見此,立刻機靈地給司空寒填了一副碗筷,讓他也坐下吃起來。
“恩,”夜景清一邊吃東西一邊心不在焉的應道,“怎麼了?”
這幾日她實在是沒有什麼精神,不想和誰說話,也不想只是在屋裡呆着。要不是前幾天陳紹帶他的女兒過來,她現在甚至連出去都不想。
“那個……”司空寒拿起筷子,然後躊躇了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糾結的咬着筷子。
夜景清越是這樣不在意,司空寒心裡越沒有底,要知道,人一旦什麼都不給你說的時候要麼就是徹底不想理你,要麼就是徹底死心。
無論哪一個,司空寒都不想發生在他和清兒身上。本以爲陳紹帶來妻子和女兒會好很多,但是卻只是讓清兒不再不理自己,至於距離,依然存在。
“說啊。”夜景清根本沒有將司空寒的糾結看到,一面吃着小菜一邊不耐心的問道。
“沒有。”司空寒實在說不出來,索性就讓這話攔在肚子裡面,等到時候再說吧。司空寒看了看夜景清的穿着,然後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出門麼?”
“恩。”夜景清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從菜裡面擡起了頭說道:“你不會反悔了吧。”
這一句話才讓司空寒想起來了,在兩三天前吧,夜景清對着司空寒說她自己想要出去散散心,讓司空寒同意她出去,她也給司空寒保證了會帶着玲瓏出去。
司空寒想到夜景清自從孩子掉了之後這是第一次求自已,於是也就答應了,卻沒有想到夜景清這麼快就打算出去。
“沒忘。”司空寒往夜景清的飯碗裡面放了一些菜,然後牽扯了一下嘴角緩緩地說道:“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不知道。”夜景清將司空寒替她夾得菜放到了嘴巴里面,含糊不清的回到,“或許就在街上逛逛吧。”
“恩。”司空寒點了點頭,然後沉默的吃着飯,過了一會菜開口說道:“那我讓幾個人跟着你吧。”
夜景清將手裡的飯碗一下子就放到了桌子上面,臉色如常的說道:“說好了就我和玲瓏我們兩個。”
司空寒還想和夜景清爭取一下,但是夜景清卻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轉身直接進去了。
司空寒面對着空空的座位,似乎還遺留着夜景清的溫度,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夜景清和他之間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的問題了,但是這個問題卻是實實在在存在了,讓人怎麼都沒有辦法跨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