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卻並不認得自己所在地方,你可知道那是怎樣的感受,茫然不解,還是恐懼。
靜舒醒來之後看着這如同黑屋子似的房間,有點晃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裡不是寢室,她一直有點低血糖,起牀了之後腦子要好久才能醒過來。她一點不如別的女孩子一樣機敏,能立馬認識到危險的時刻,這時候她還在想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自己遇到了什麼事,對了,車子。
回顧不知道是昨天還是前天,自己從招聘會場回家的路上,拖着疲憊的身體去趕公車,經過一輛別克車時,鋪面而來的涼爽讓她立馬從酷夏回到了嚴冬,冷熱交替的氣流直接讓她……中暑了。
昏倒的剎那,她看到了一個面色極不爽的摸着鼻子站在車門口的人,他是誰,雖然沒怎麼看清他的面容,但是靜舒知道她不認識她。穿上鞋,走到門口,拉了一下門,果然是鎖着的。
這房子裡雖然黑,但外面應該是豔陽天,所以門縫透出的絲絲光照還是能讓她看清楚屋內,不是很大的屋子,牀、櫃子、洗漱臺、一個隔着的便池,這怎麼感覺像是監獄啊,自己好像在電影裡看過。靜舒背上的汗毛立馬豎了起來,此時她腦袋裡的那根弦才被突然拉緊,難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昏倒後被人陷害進了監獄了,靜舒捶着頭想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不想卻被屋角一個極爲隱蔽的攝像頭拍攝到了她的動作,那間房和靜舒所在的屋子簡直就是完全的兩樣,一個黑屋子,一個是陽光明媚裝修精緻的二居室。此時屋內電腦桌旁正坐着一個人,那人正自言自語着“難道抓錯人了,不會抓個傻子回來了吧”說完特別懊惱的一拍額頭,無語的嘆了一口氣。
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手機,修長的手指快速的按了幾個鍵。
“喂,你不會要我抓的是個傻子吧”那人接通電話就是一句抱怨,這大約是他綁人綁的最鬱悶的一次了,獵物就要到手,結果自己一開門那獵物直接自己暈倒在腳下,好吧,這可以歸咎爲她被他的美貌傾倒。醒來之後卻是這副摸樣,什麼意思,想氣死他然後逃跑嘛。
想到肚子咕咕直叫靜舒也沒想到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最後她總結爲自己只是暈倒了,絕對沒做什麼。可是,現在怎麼辦,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人,看來這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看來是要餓着了。縮在牀上一角,靜舒儘量不去想吃的,那樣就不會太餓了。
腳步聲從頭頂想起,嚇的她立馬從牀上跳下來,似乎是開門的聲音,強烈的光線讓靜舒不適的拿手遮住光線的來源,嘴角帶着一絲壞壞的笑,左手端着一個托盤,右手酷酷的插在褲兜裡,那是個很酷的男人。
“吃飯吧”‘啪’的一
聲,男人越過傻愣住的靜舒把手裡的托盤放到牀頭桌上,下巴一揚示意她吃飯,自己卻一屁股坐在她的牀上,當然暫時是她的牀。
“額,我自己會吃的”靜舒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綁架者,這麼酷的人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
眉頭一挑,男人嘴角輕佻的挑起“我當然知道你會吃,我是要把盤子收回去,省的你自殺”
鬼才會自殺,我又不是綁架人的人,靜舒很餓,看着一碗米飯一葷一素,喜滋滋的吃了起來,吃到最後直接把那綁架者都給忽略掉了,剩下那人特鬱悶的揉着額暗想是不是自己的氣場下降了,隨隨便便一個人,還是個這麼笨的人給忽略掉自己的存在,簡直是太不應該來了。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試探性的聊天。
“綁架人家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啊,你真不專業”靜舒奇怪的看着他,跟看蘿蔔白菜一樣,現在她的眼裡只有飯。
“我不專業,你專業啊”男人給氣樂了。
“我也不專業,因爲我不是綁架者,你這是犯罪的”忽然想起了男人是綁架者,靜舒放下手裡的飯小心翼翼的勸道。
“什麼專業不專業的,我再問你叫什麼,不說就別吃了”男人氣急,那頭上酒紅色的髮根根直立。
“別,我叫蘇靜舒”摟着飯碗戒備的看着男人。
“知道我爲什麼綁,呸,我爲什麼請你來麼”男人給她的模樣逗樂了,笑咪着眼,有趣的看着她。
“因爲我沒綁架過人,所以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專業”靜舒實話實說。
“你再說這個我就把你扔出去喂狼”酒紅色的頭髮帶着一雙要殺人的眼神瞪着她。
“這裡有狼嘛”沒想到他會衝過來,距離太近靜舒把頭往後仰了仰,討好的笑笑問。
“……沒有”
“哦,那我就放心了”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繼續吃飯。
“……”男人後退兩步坐在牀上,以手支額懊惱的歪着頭表情痛苦的跟自己生悶氣,他終於再一次驗證了古人說的一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叫什麼,爲什麼綁,請我到這裡來”終於吃飽喝足,靜舒看着他的眼睛問,男人的眼睛很漂亮,細長,輕佻的嘴角,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叫瞳”男人嘴角再次上挑,那模樣很誘人,可是靜舒看他的眼睛裡根本沒有笑意,就像戴了一個假面,那面容在笑,心裡在哭。
“爲什麼告訴我你的名字,你不怕我去警察局報案麼”語氣越發的柔和,因爲看到他讓她想到了離漠,這看人先看眼睛的毛病也是因爲他留下的。
“你會麼,除非你不怕我把你給殺掉”瞳說到殺人的時候眼神很
奇異。
“你也不會”靜舒笑着說。
“挺自信的嘛”轉了轉手上的戒指,瞳臉上的笑容更勝,這個女孩子很合自己的胃口,因爲她的直白。
“因爲我信你”靜舒蹲的累了,這麼小的地方連椅子都沒有,她只有席地而坐,所以清楚的看到了瞳低頭愣神的一瞬間,那嘴角沒有笑,變的更酷。
過了許久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瞳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靜舒則是吃飽了犯困,結果被瞳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的立馬睡意全無。
“上官小玉是你的朋友吧,我們就是爲了她才抓你來的”瞳繼續轉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聲音很平靜。
靜舒瞪大眼睛看着他,想不通爲什麼所有的事都是圍着小玉去的,小玉的身份她不想知道,但是暗處似乎有一隻手一直在操控着整個事件,就是想讓她知曉小玉的身份,只是知道又如何,她們只是朋友而已而且沒有何別的人有什麼利益的衝突,利益,靜舒腦中閃過一道光線,讓她立馬意識到這是陰謀,爲小玉而設的陰謀,和小玉有利益衝突的人才是幕後主使不是嘛,況且小玉如此年輕就有這麼大的一家自己的公司。
撥開了心中的迷霧,靜舒想的越清楚心裡就越發的寒冷,從骨子裡透出的寒冷,小玉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所以纔會那樣在意一個對她真心好的人麼,所以第一次被那枯草打了才這麼氣憤,可是那是人命不是嘛,她的一輩子。眼前是從沒有忘記的臉,一張記憶猶新、劃的面目全非的臉(參看第二十三章報復之罪)。
摟緊發抖的身體,努力的想忘記那張臉,可她就像索命鬼一般緊緊的追着自己,糾纏着自己。
“爲什麼,爲什麼,小玉究竟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她”聲音沙啞着問,脣被咬到泛白。
“她沒有做錯什麼,你也沒有,只不過她的世界裡最不應該出現的就是你”瞳的嘴角第一次沒有掛着那假假的笑容,他的眼神很真誠,聲音輕柔的像是在和情人間的低語。
“那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她,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靜舒把頭埋在膝間,淚大顆的掉了下來。
“因爲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是因爲如此你纔是她的弱點”瞳突然很想擁住眼前的女孩,她的直白,她的隱忍,她的善良,她和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被無端的扯進一個別人強加給她的道路,如果她沒有認識這些人,或許她現在應該在找工作、然後爲工作努力、打拼,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而不是現在在這裡承受着突如其來的未知和恐懼。
悄悄的走了出去,瞳沉重的吐出一口氣,看着刺目的光線從樹葉之間透了下來,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爲了一個肉票,折磨自己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