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的房子看樣子也還不錯,裝修得很豪華,但是,裡面全部用木板隔的,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而且,我們看到,阿勇也是一個收藏愛好者,他家裡也擺了很多古董,我看到,在他家電視機後面的那個博古架上,有一件青花天球瓶,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宣德產品,不過阿勇的收藏有些雜,在博古架上,還見到有石頭,紫砂壺,銅器等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很多是仿品,看來,阿勇的收藏眼光與雞公白差不多。
阿勇的老婆喝了一些水,逐漸平靜了下來,自己跑到房間裡去沖涼,我們幾個便開始在客廳裡聊了起來,阿勇告訴胡山路說:“今天九點來鐘的時候,我還睡在牀裡,讓人的呼吸氣息噴到自己的臉上,感覺很不舒服,醒了睜開眼,看見一個人正面對着自己,靠得我很近,正在看我,我定了一下神,現是我的老婆,便說,爲什麼這樣看我?想不到我老婆不回答我,只是自己起牀,走了出去,不多時,她回來了,坐在梳妝檯前爲自己化妝,我也沒有在意,起牀做我自己的事,看我自己的古董。我拿起我的那件古玉在玩,在盤,”“是哪一塊古玉”,雞公白打斷了阿勇的話,阿勇說:“就是這塊。”從電視機上面的博古架拿出一個段做兩截的玉鐲子給我們看。我對古玉沒興趣,沒有接過來,倒是雞公白接了過來左看看,右看看。
阿勇繼續說:“我在盤這件東西的時候,見到我的老婆走了出來,我一看到她。嚇了我一跳,只見她把自己的臉全部畫成了綠色,我還以爲他用了一種什麼新的面膜,就說,怎麼把自己的臉塗成這個樣子,象個鬼一樣?她也不做聲,在客廳裡轉了幾下,又跑回房間,我已經意識到她今天有點不對經辦了,因爲近來她都會有這樣一種古古怪怪的行動,王醫生也是知道的,我便起來走進房間看看她在幹什麼,現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鏡子旁在看她自己,我便問,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這回她回答我了:我沒事,你做你自己的事我一聽,覺得非常奇怪,因爲,我老婆的聲音從來沒有這種女聲,好象另外一個人在對我說話。”
“我走進房間,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想不到她狠狠地把我的手扯開,高聲說:走開,別碰我她自己則很不高興似的走進了我家的另一個房間,‘嘭’的一聲,很大力地把門關上,並鎖了,我站在門外敲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了,因爲女人的事情我一直弄不明白,爲什麼情緒變化是這樣的大呢?”
“於是,我在門外叫,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想不到裡面還是傳來那把幽怨的聲音,我不認識你,你走我站在門外越想越不對勁,想起胡醫生曾給我說的那些事,再把今天的事情想了一下,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便打電話給胡醫生,但是電話卻打不通,只好鎖上門,飛快地跑去找你了。”
這時,雞公白突然問阿勇:“你是不是認識小爽?”阿勇說:“哪個小爽?”雞公白說:“就是一個左手斷了的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專門倒騰古玩的。”阿勇說:“你是說小樂?”
雞公白說:“真他媽的,這小子的名字真多,如果是一個左手斷了的古董販子,就是他了,你也認識他,說完拿出一張相,看,就是他。”阿勇看了一下說:“是啊,就是他,這個人我認識,我家裡的東西有很多是他給我的。”
雞公白罵了起來:“他媽的這小子下次見到他的時候真應該讓他的右手也讓人打斷,專們賣假貨的傢伙”阿勇則說:“不對他給我的東西都是真的,你看,上面的這些東西都是他給我的。”
我一聽,馬上制止了雞公白繼續說下去,因爲在這種時候,與人討論東西真假是不適宜的,而且,我感覺,阿勇的事情與我遇到的情況會有一點聯繫。
於是我便問:“那麼你近來有沒有見過小爽?”他說:“近來倒是沒有見過他,倒是見到了他的一個遠房親戚,叫阿尚”
“阿尚?”我與雞公白同時叫了出來:“你認識阿尚?”
“是啊,我認識他有好幾個月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那麼你近來有沒有與他拿過貨?”他說:“有啊,這個玉鐲就是他給我的,因爲是爛的,只要了我三百元。”
原來我們東西都出自這個叫阿尚的人,而且,出現這種奇特反應的就是因爲他的東西讓我們出現的,我開始意識到,這個阿尚一定要找到,否則無法把事情弄清,也無法把問題解決。
於是對胡山路說了一下這個情況,告訴他我們的那張畫,還有這件玉鐲子都是出自阿尚那兒的,說不定還有其它的東西流了出來,在其它人的手裡。而且就我們這兩件東西的出現,就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看這裡面如何解釋?
阿路說:“每一樣東西都會有它自己的信息,如果是同一個墓裡面出來的東西,也會帶有它相同的信息,這種信息會是同步的,如果有的墓主死得很冤,他會帶有很強的怨氣,時間長了,他的怨氣便會附着在陪葬的每一件東西之中,誰人得了這些物件,在適當的時間與空間,這種怨氣就會附着到別的地方去,附着到能表達它自己想法的地方去,人體就是一個最好的附着地,從而轉化爲有形有聲的的具體物象。”
我打了一個冷戰,問阿路:“如果這樣說,那麼我畫的那幅畫是不是也是讓這和怨氣附着了?”他說:“你的那種情況有些不同,你的那種情況多半應該是叫做感應,也就是受這種信息的影響,從而與你的某一部分信息產生了同步,感應到了你,而不是靈邪之物附上了你的身體。”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過一段電視節目,說的是有個植物人在很多年後,突然有一天醒了過來,而醒來後、一個親人也認不得,只說自己是住在什麼地方的,而他說的那個地方卻並不是他的家,於是人們帶到了那個地方,他竟然能說出他見到的人的名字,而那些人卻沒一個認識他,直到他說出自己的姓名,說自己就是誰誰誰時,人們纔開始有點想信,然而,那個誰誰誰卻在早一段時間死了。
其實在我國民間傳說中也有很多這種情況,叫做借屍還魂,但是,從科學上來說,屍是不能還魂的,因爲那是一個死去的軀體,身體的功能已經沒有了生命力,是不可能再生的,但是,卻可以奪舍
什麼叫做奪舍?
就是人在死後,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於是,他的靈魂會找到一個其它的軀體,並把那個軀體內的靈魂驅走,把那個軀體搶爲已有,就象一個房舍一樣,把裡面的人趕走,自已取而代之,叫做奪舍,而一般人的軀體是不太可能奪得了的,因爲陰陽不兩立,陰氣一遇陽氣會很快散去,只有在那個軀體內的靈魂極弱的時候,又遇到極強的陰氣時,守舍纔有可能成功。
我對阿路說:“剛纔阿勇的老婆是不是讓人奪舍了?”
“不會?”阿勇驚叫了起來,神情十分緊張,我能感受到他的那種驚悚。
阿路說:“應該算是短暫的停留,民間說的撞鬼就是這麼一回事,當一個人的精神狀態不佳而且身體不好時,而且恰好有這麼一種靈邪之物在附近時,很容易出現這種現象,其實也並不罕見。”
雞公白笑了:“真他媽的見鬼了,怎麼就是沒有一隻鬼來光顧我?”說完把那個爛玉鐲還給了阿勇。
阿勇有點害怕地接過那個玉鐲,放在茶几上,不知如何是好。
“那麼,我應該怎麼辦?”阿勇問胡山路。
胡山路說:“目前可以做的方法很多,不過先你的老婆要接受住療,加強煅煉,增加營養,只要陽氣得以提升,就不會奪舍,另外,你還可以把你的這件東西送到寺廟裡去,讓他得到佛光的普照,減少怨氣。”
我問:“阿路,那麼我們的這幅畫要不要送去?”他說:“不用。”也沒有再說下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問阿勇:“那個阿尚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阿勇說:“我哪知道他去了哪裡,他的電話從來打不通。”我又問:“那麼還有誰買了他的東西?”
阿勇想了想,說:“好象有個香港客把他這一次的東西全部拿下了,剩下的一點不值錢的東西他纔在本地賣,是了,老趙好象也幫他買一件東西。”
“誰是老趙?”
阿勇說:“老趙是我的藏友,他也收藏了不少好東西,有很多是阿尚給他的。”
“哪老趙有什麼問題嗎?”雞公白冒失地問。
“他好象沒什麼事啊”昨天我還與他去飲早茶。
我說:“你能不能帶我們去老趙那兒看看?”
阿勇面有難色,說:“今天生的事情太嚇人了,我不放心出去啊”
於是我們要了老趙的地址,並讓阿勇給老趙打了個電話,說我們要去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