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外邊引來一陣騷亂,聽有人報告說,胥王爺到了!
胥王爺真的來了?
姚嬛秀忍不住皺了皺娥眉,看來他還真的是挺疼愛人的,也知道這個時候該來。
姚府上下,見到新婚第一日的胥王爺,無人不震懾。
那些小丫鬟們嘰嘰喳喳的就壓根兒停不下來,誰不知道當今胥王爺乃是英年才俊,也只有姚嬛秀二小姐能夠配上他,當胥王妃。
“王妃,本王和你一起將相國府傷害宇軒弟弟的真兇找出來!”
要麼不說話,要不就石破天驚來這麼一句,頓時間叫端木虞膽戰心驚。
衆人可以看到端木虞這位新夫人,不論是手肘還是腿肚子,都是一陣兒得狂抖。
這一對王爺夫妻真夠狠角色,端木虞心中暗暗思忖,卻也不敢說什麼。
“你,出來!”夜胥華凌厲的眸光掠過衆人,朝衆人當中一看起來較爲膽小怕事的小廝喚來。
那小廝不正是前來喚王妃娘娘回府,告知宇軒少爺受傷的那個麼,羋桃和沫兒面面相覷,她們都覺得胥王爺好生威武,竟然一時之間將這等爪牙揪出來。
“王…王爺…”
那個小廝正是名喚金章,他怯弱弱得望了望胥王爺,再望望姚嬛秀,兩隻手匍匐在地上,幾乎嚇得肝膽欲裂,“王爺,王妃娘娘,小的…沒有…小的沒有啊…”
“沒有什麼?”姚嬛秀清冷的眉宇微微軒起,滿是肅殺冷冽,她與夜胥華目光一個激烈交匯,旋兒狠狠瞪向那個小廝,“本宮還沒有說這件事與你有什麼干係呢,你倒是先自己坦白起來!”
“是了!是你通知本宮說本宮的宇軒弟弟受傷了。”
若不是胥王爺提及,再配合着如今的姚嬛秀想起來,說不定,姚嬛秀還真的給忽略,一旦忽略,那麼想要再尋找到傷害宇軒弟弟的真兇,可以說是相當艱難。
不過諒他一小廝,若不是幕後有人暗中指點,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狗膽子,定然有人從中唆擺所致。
“你說!說出來!本宮和王爺賞賜你一兩黃金!若是不說,賜死。”
姚嬛秀這話說得清風雲淡,大有一副隨隨便便懲罰下人之生死的厲害,其他奴才婢女們,無人不被嬛秀二小姐的話,給震懾到。
“你快說!是誰指使你傷害我兒的!”
林姨娘抽吸一口氣,任憑眼畔熱淚滑落,聽聞這個小廝叫金章,是端木虞從鎮國公府進相國府邸的陪嫁家奴,平日裡甚得端木虞看重。
“說!是不是府中的新夫人?”
箭步走過來的姚嬛秀,腳踩了一下那個沾血的鐵圈子,給丟至金章小廝的面前,那小廝金章嚇得面無血色。
小廝金章這裡,還時不時暗中跟端木虞使眼色,端木虞合了閤眼眸兒,金章已經知道怎麼做。
金章揚起頭顱戾笑得看着胥王妃,“嬛秀小姐,您現在是胥王妃,別動不動就誣賴小的,小的寧願死,也不受您的誣
陷…”
話音剛落,小廝金章的頸脖朝着鋒利的鐵拳狠狠划過去,霎時間,鮮血噴濺一地,衆人爲之驚愕!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在場的人都幾欲昏厥,老太君看見眼前一幕,頗感覺到不適,立馬叫沉香和木香給攙扶到慈恩堂歇息。
好,真是一箇中心的好奴僕!
看來我平日可沒給他一點吃的呢,這以後,一定要好好善待他的家人。
端木虞心中暗暗得意,明面上眼淚卻給呼啦啦得狂飆,捂着帕兒,“金章啊,你死得可真夠慘的!你雖然是小廝,可家中到底也是有老有小的呀,你是你爹孃生的,天吶…王妃娘娘如此狠心…威逼的你…逼得你去死呀…”
慣會作態勢的端木虞這一下子哭哭啼啼,相國府上下倒給鬧哄哄一遍,若是效果達不到聞着傷心見者流淚,說不定端木虞還真的不肯罷休。
她這麼哭,這麼說,借她一條小小廝的性命,以爲會損害姚嬛秀如今身爲胥王妃的威名,什麼王妃娘娘如此狠心,威逼你去死,若是傳揚出去,豈不是人人都說胥王妃不善?
“此小廝的死,與王妃無關。”夜胥華挺身而出,他覺得此刻自己再不站出來,恐怕姚嬛秀會被人再一度誣陷的,既然已經選擇娶了她,那麼就保護她一輩子,這是夜胥華的心願!
“若是相國夫人再有異議,那麼,可以至父皇跟前,去跟御林軍們好好說道清楚。”
夜胥華的清冷的眸子瞪端木虞,端木虞語塞不已,她不過是區區相國繼室填房,說好聽一點是姚嬛秀的繼母,可說難聽一點,她端木虞的身份,跟人家姚嬛秀頭上頂着一胥王妃的身份,顯得落差那樣大,再說以後,她端木虞還要看着人家姚嬛秀這位胥王妃的面色做事不是麼?怎麼還跟鬧到重明帝跟前去,豈不是找死麼?
可要知道,重明帝是有多麼喜歡姚嬛秀這麼一個兒媳。
端木虞今日此舉,一來,就是爲了想法設法弄死姚宇軒,二來,就是要耽誤姚嬛秀,不準讓姚嬛秀進宮面聖上,誰都知道,王室初嫁的新婦的首日,是一定要面見帝后的,可姚嬛秀沒有這麼做,偏偏重明帝和羋廣淑後也沒有下發一些懲罰的旨意,端木虞算是看明白。
“妾身不敢。”端木虞躲到姚科晟身側,輕輕拉了一下姚科晟的衣襬,旋兒對相國大人道,“如今金章已死,怕是再說,也無益。”
“夫人的意思是說,死無對證是嗎?”
姚嬛秀淡淡一笑,果然端木虞跟死去的端木臻珍乃是一丘之貉,她們兩姐妹就是擅長弄一些死無對證的把戲。
“難不成…王妃娘娘以爲…是妾身指使金章傷害宇軒少爺…”
又哭又抽泣的端木虞眉眼幾乎不敢去看姚嬛秀的眼,她如今也只敢在相國大人後邊逞一些小能。
“你總算坦白出來。”姚嬛秀看向相國父親,“父親,此事,怎麼處置,還望你公允一些,給宇軒弟弟一個公道。”
“
是呀,是呀,該給宇軒公道的。”王夫人和念夫人連連附和,她們兩個也是見不得府中新來一個大房來作威作福,這樣以後,她們二房和三房的人,從此還怎麼混,此間能夠橫加一腳,自然是要橫加一腳。
“你們…你們…”咬咬牙的端木虞,心中憤懣不過,眼下這二房和三房的人,也來做這落井下石之人,前幾日,她們還跟端木虞示好來着,原來都是裝的,端木虞瘋狂怔了住,繼續咬着銀牙,狠狠得道,“我沒有…我沒有…你們別誣賴我…金章都死了,你們還要怎麼樣…金章以死明志,難道還不夠麼?”
相國姚科晟倒是沉得住氣,他看着老太君已經回慈恩堂,姚宇軒也沒有什麼大礙,可還要繼續糾纏不休做什麼。
“明明是夫人自己坦白說是你指使的金章,大傢伙可是都聽見的呢。”
姚嬛秀走到端木虞身側,然後將目光交給衆位姨娘以及二房和三房的夫人們。
“是呀,是呀,妾身都聽見的呢。”獨孤姨娘也來湊熱鬧,捧高踩低是相國府邸生存法則法規,若是不遵從,大家肯定以爲你跟人家端木虞有所勾結。
獨孤姨娘在端木臻珍生前,跟大夫人走得挺近,那時候,大夫人得勢,若不跟着大夫人近些,如何在這個相國府邸站穩腳跟,這一次,獨孤姨娘瞧好買主,嬛王妃娘娘可是個好靠山,她自然得跟着嬛王妃娘娘。
“你們…你們…你們這般污衊我…難道不怕天理報應嗎?”
端木虞倒是將自己的螓發扯亂,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潑,“不活了!不活了!嫁過來沒幾天你們就這般不待見!巴不得我死了纔好呢…我身爲嫡母…關心關心宇軒少爺…難不成還害了宇軒少爺不成…天吶…這還有天理了沒有…早知道如此…我也就不嫁了…嗚嗚…天吶…沒有天理…沒有天理了呀…”
看起來,論起撒潑功,端木虞比起端木臻珍,完全可以說得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功夫絕了!
姚嬛秀趁機取笑,“如斯會演戲,以後挑一個好時辰,到父皇母后跟前演去,聽說父皇母后很是愛看戲的,哦?是吧,爺!”
“當然。”夜胥華點點頭,他是姚嬛秀的夫君,不論嬛秀說什麼,嬛秀娘子都是正確的,他都得說一個是字,哪裡能說不。
相國大人任憑旁人這般作踐她,卻也無動於衷,端木虞知道,自己若是再沒有什麼舉措的話,恐怕着相府一天估計也呆不了,瞅着外邊有一口井,“你們都不相信妾身,好,妾身,唯獨,跳井明志…”
端木虞想的是,金章死了,死無對證,若是自己也投了井,主僕二人雙雙以死明志,定然震懾世人,這樣的話,以後就沒有人敢在端木虞人前人後嚼舌根子,不是嗎?
不過,端木虞原本是想要死來嚇唬嚇唬相國大人的,以及姚嬛秀等人,誰知道,還真的給投進井水中央,噗通一聲。
也怪端木虞跳得太容易,她身材玲瓏又不肥胖,跳得那叫一個利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