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姚幽浮時時刻刻在提防着姚嬛秀不同的是,端木蘭馨一路上瞧着王爺王妃可一勁兒秀着恩愛,想着自己從一個正妃位置變成側妃,端木蘭馨怎會心甘情願!
哪怕心中再不痛快,再躺着血水,端木蘭馨也要咬咬牙陪着姚嬛秀和胥王二人,將這後花園遊覽一遍過去。
不然的話,姚嬛秀去告狀自己和幽浮投毒事件,可如何了得?
這件事情,之前在羋廣淑後和胥王爺,都是在場的。
如今胥王爺不知道何種緣故,裝傻充愣,只怕也是看着姚嬛秀的臉色做事,端木蘭馨知道胥王爺如斯寵愛姚嬛秀入骨,只要姚嬛秀皺皺眉頭,那麼死的人,將會是她端木蘭馨,或者是姚幽浮,表姐妹二人。
約莫半個時辰後,有一個看起來極伶俐的相府小丫頭,悄悄得在姚幽浮耳畔說着什麼,姚幽浮那個高興的呀,就差點沒有像高傲的孔雀飛起來。
只怪,姚幽浮被愛情矇蔽了雙眼,她會這麼做,姚嬛秀是明白,也是理解的,更是深層次得樂見其成,因爲那個小丫鬟,就是姚嬛秀指派。
可惜眼下姚幽浮竟識別不出來,她還真的傻愣愣跑去避雨假山亭中央去,等候她的男人,夜傾宴,夜太子殿下。
“幽浮姐姐怎麼走先?也是,她應該累了吧。”
姚嬛秀瞥了一眼姚幽浮的背影,旋兒目光帶着一絲絲清冷之意,瞄了瞄身後的端木蘭馨,“蘭馨姐姐,想是你也乏,要不,你也去隨便自己散散步吧,本宮還是要陪着王爺好好逛逛呢…蘭馨姐姐呆在曝室過,身子只怕沒有完全修整過來吧。”
“是,妾身知道了。”端木蘭馨點點頭,她除了接受,還能夠拒絕麼,姚嬛秀時時刻刻拿那件投毒事件來作要挾,端木蘭馨深深得感覺到絕望,她感覺到自己淪爲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端木蘭馨的絕望神色已經落入姚嬛秀的眼底,姚嬛秀心中暗暗一笑,這就絕望了?
這都等不到,等會後面的那麼一場戲該怎麼辦呢?
見端木蘭馨走遠,姚嬛秀一臉調皮得看着胥王爺,“爺,接下來,該你表演了,希望爺往避雨假山亭走一趟,配合一下?”
“你…倒是把本王也給算計進去了。”夜胥華他是何等人也,瞥見嬛秀這個女人的鬼精靈勁兒,腳趾頭輕輕一動,就知道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夜胥華很是清冷得背過身子,負着雙手,“本王堂堂一男子,是不會插手你們這些女人的骯髒手段的。”
“真如此?”姚嬛秀冷冷一笑,從後背抱住夜胥華,又生猛得推開,“那麼爺今晚就不必上本王妃的牀榻了!”
這個女人,竟然拿這種事情來要挾與他,緩緩轉過身子來,夜胥華清澈的眸眼猶如天上璀璨耀眼的繁星。
夜胥華還是沉吟片刻,然後失聲說道,“罷了,本王幫了你,今晚你可得使勁渾身解數,伺候本王,知道嗎?”
壞男人有壞男人的好,看看此間的夜胥華眼中滿是狼
的光芒,姚嬛秀卻避無可避,今天這個戲碼,必須胥王爺來做擔當,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費力氣。
使勁渾身解數,管他呢,只要夜胥華幫自己度過這一關,姚嬛秀就依了他,反正,她與他乃是夫妻,再怎麼玩,也合乎天公地道,也無不可。
夜胥華輕輕摸了摸姚嬛秀白嫩瑩潤的下巴,旋兒嘴角勾起一抹調戲笑意,便往避雨假山亭行去,一個是他壓根兒就不愛的女人,曾經是他的正妃,一個是他徹底漠視的女人,此女子還是太子皇兄的側妃,這兩個女人,於夜胥華而言,無關緊要。
夜胥華如今在意的女人唯有姚嬛秀一人,所以,只要是姚嬛秀這個王妃喜歡讓自己去做的,那麼自己便去做好了。
反正那避雨假山亭就在不遠處,夜胥華也樂意走走,相國府後花園怪石嶙峋,亭秀水清,一點也不比胥王府差。
行至亭中央,姚幽浮臉上的欣喜頓時間變成失望和驚駭,“怎麼…會…會是胥王爺…不是太子殿下麼?”
糟糕,好在此刻沒有人看見,若是有人長舌根子,說自己與胥王爺在避雨假山亭私會,這樣的消息落入夜太子耳中,夜太子一定會不待見自己,到時候,失去夜傾宴太子的寵愛,也是有可能的…
“幽浮,你不是很喜歡本王麼?怎麼本王來了,你就不樂意了?”
此話,夜胥華是故意說給那個女人聽的,因爲夜胥華知道,端木蘭馨那個女人,她就在附近。
“不…王爺誤會了…妾身…是在等…太…太…”太子二字還沒說完整,姚幽浮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一頓兒滾燙,好疼好疼,她被人打了!
姚幽浮睜開眼,卻看得清清楚楚,打她的人,正是她的親表姐端木蘭馨呀。
“表姐,你…你幹嘛打我…”姚幽浮一隻手摸着通紅的臉頰,完全搞不清楚,蘭馨表姐打她做什麼。
“賤人!你已經是太子的側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要來勾搭咱的爺…賤人…臭不要臉的賤人…”
怒急的端木蘭馨飛過去,就去扯姚幽浮的螓發,然後一個劈頭蓋臉得狂煽臉蛋兒,“賤人賤人賤人!”
狂罵一通之後,端木蘭馨仍然還不滿足,又是一頓兒衝着姚幽浮拳打腳踢的。
姚幽浮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已經徹底鼻青臉腫變成豬頭一枚。
姚嬛秀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當真萬分高興呢,總算看到這一對極品互鬥,以後,自己倒是省事多了。
“你這個賤人,還跟我說什麼等候夜太子,原來偷偷私會爺…賤人…不得好死的賤人…”
端木蘭馨又開始扭着扯着姚幽浮的頭髮,她可以容忍姚嬛秀霸佔她的爺,可她最最容不得自己的至親之人,竟然也覬覦她的爺,這一點,端木蘭馨現在恨透了姚幽浮!
抗不住端木蘭馨身高比自己高一截,若論起力氣來,姚幽浮絕不會是端木蘭馨的對手,被打得疼了,姚幽浮痛苦得直哼哼,“我…我真的是在等太子殿下
…剛剛那個小丫鬟是這麼跟我…說的…”
“還在胡說八道!”端木蘭馨不甘心得看看一旁兀自賞花的夜胥華,“哪裡有太子殿下?你這個死賤人!”
端木蘭馨一個手指甲扣過去,弄得姚幽浮左臉頰去一塊皮。
女子最重容貌,姚幽浮之前一直容忍,原來還是想着念着蘭馨表姐是一時糊塗,這一次,她讓她臉上受傷,說什麼,姚幽浮也不會放過她。
頓時間,兩個人揪扯在一團不成樣,身上的裙裾都染上黑泥,在避雨假山亭周邊飛濺着湍流,這些湍流就會將兩岸的黑泥給滯留住,現在,端木蘭馨和姚幽浮滿身都是爛泥,看起來無比狼狽。
這就是姚嬛秀爲何引導姚幽浮前往避雨假山亭的結果。
站在一旁的姚嬛秀,以及站在避雨假山亭中央的胥王爺倒是很能夠沉得住氣,不過羋桃、沫兒就忍不住,一陣兒咯咯咯嬌笑。
“她們怎麼這般狼狽呀…”
“身上髒兮兮成那樣…”
“好像從山坳坳裡爬下山的黑豬…”
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不知底下哪個丫鬟說她們是黑豬,姚嬛秀終究還是控制不住,“咯咯咯…”
那邊,來自夜胥華王爺閃爍着淡淡眸光,似笑,似問:怎麼?很好笑?嬛兒你也太調皮了……
姚嬛秀無拘無束迎合男人的目光,是了,她就是這麼調皮,以後她經常會這麼調皮,不知道胥王爺會不會受得了。
無數下人圍觀着,衆人皆看盡姚幽浮與端木蘭馨這一對昔日極好的表姐妹撕扯成一團,完全就是不把對方當人,撕扯推拉,你給我一巴掌,我錘你一胸,身上的髮飾凌亂不堪,就跟菜市口的潑婦似的。
唯獨姚嬛秀靜靜立在上方,端得是一副矜貴夫人之姿,誰尊貴,誰下賤,誰在上,誰在下,高下立判!
大家心中都有個數,大家都以爲還是姚嬛秀有天家王妃的風範,豈能是姚幽浮和端木蘭馨這般下賤之人可以比擬。
“爺…咱們走啊。”姚嬛秀經過扭扯一團的二人跟前,嫌惡得拿袖子遮擋,彷彿姚幽浮與端木蘭馨就是一對瘟神來着,別提有多噁心。
夜胥華淡淡道,“也是該走了。”
姚嬛秀親密挽住夜胥華的雙臂,這樣的舉動,越發給端木蘭馨的心中造成成噸的傷害,端木蘭馨苦無發泄,越發對地上的姚幽浮拳腳相加,該死的賤人,姚嬛秀來對付她也就罷了,竟然姚幽浮也來橫加一腳,爲什麼全天下的女人都要跟她端木蘭馨作對。
“放開我…!否則!我要跟你決裂!”姚幽浮痛苦得抱着頭顱,虧她今天梳了一個飛天髻,髮髻長長的,人家端木蘭馨一巴掌就可以握住,並且讓姚幽浮全無招架之力!
“你這個賤人…今日你就是我的仇人…不得好死…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
看着這一對錶姐妹繼續撲騰,姚嬛秀這心越發覺得舒暢,看來,這往後的好日子越來越好了呢。
(本章完)